贏澈裝模作樣地在書店裡潛伏，甚至爲了避免被看出異樣來，還特意在小小的書店裡轉悠不停。
轉了一圈，贏澈也算是對雨晨開的這間書店有所瞭解了。
書店不大，幾十平米的書店很快就轉悠完了。
尋常書店，可能再也無法帶給贏澈這樣的感覺了。
幾乎每一個顯眼的地方，都被雨晨擺放上了他的著作。
無論是廣受好評的贏澈詩集，還是備受爭議的正義論，都被雨晨精心放置在了書架的最顯眼處。
剛纔路過收銀臺的時候，贏澈還觀察到了一個小細節。
那就是在收銀臺之前，展示着一張贏澈的全身畫像展示海報。
那張海報，還是贏澈在出版正義論之前，應出版社邀請，特意拍的一張海報，到現在已經過了好久了。
別的書店，根據上市新書的安排，每週都會更換一次店內的海報來配合出版社宣傳。
贏澈的海報，到現在正義論銷售疲軟的時候，已經見不到有幾家書店還在外面展示了。只是在這裡，雨晨還傻傻地堅持着。
“你傻啊，這樣不就又少了一筆出版社的外快了？”
贏澈覺得雨晨是真的挺傻的，明明更換一下海報，就能從出版社那邊拿到更好的待遇，利潤也會上升不少。
除了傻，還能讓贏澈評價什麼呢？
抱着一本選好的星球科普書籍，贏澈來到了雨晨面前。
雨欣幫贏澈用袋子裝好書，然後告訴他報價。
雨晨也從賬本上擡起頭，很是期盼地看着贏澈：“先生，你要不要來一本贏澈詩集或者正義論？這兩本書我們在做活動，買下兩本只需要十塊錢哦！”
“那……那來一套吧……”贏澈語氣有點恍惚。
十塊錢？
這丫頭是瘋了吧，她從書商那裡提貨，估計一本也不低於十塊錢吧？這樣賣下去，還不得虧死啊？
贏澈埋怨的同時，心裡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雨晨這麼賣書，還特意給每一個客人推薦他的書，他不會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還真是傻得可愛啊！
就在雨欣收起贏澈遞來的一百塊錢時，她看到了贏澈手上帶着的手錶。
看見雨欣面色驚訝，贏澈低頭一看，瞬間明白自己露餡了。
完了，出門忘記把這塊表給卸下來了。
這塊表不是什麼大牌子，錶盤上連一個標誌都沒有。但是別人認不出來，雨晨雨欣這兩個之前的身邊人，還能認不出贏澈的手錶嘛？
見已然暴露，贏澈索性便不再遮掩，取下了戴着的墨鏡和帽子。
當再次看到那道只出現於夢境中的身影，雨晨雨欣兩姐妹一下子就怔住了。
雨欣率先反應過來，一下子跳出收銀臺緊緊抱住贏澈的腰間，帶着哭腔說道：“殿下，真的是你！”
雨欣的哭聲，驚醒了愣神的雨晨。
雨晨眼神複雜而激動地看着眼前的那道身影，頓時眼眶溼潤。
見着這倆女人都有要哭的趨勢，贏澈很頭疼地說道：“別哭啊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好好的幹嘛要哭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哭！”
雨欣死死拽住贏澈的衣袖，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雨晨雖然沒說話，但是那對如秋水般的眸子緊緊盯着贏澈，彷彿就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最難消受美人恩！
贏澈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多情的煩惱，兒時羨慕的段正淳，彷彿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抱着已經垂淚的小姑娘，再看着收銀臺內某個看着他不說話的軟妹子，贏澈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原本打算的敘敘舊就離開，看樣子現在不擺平這倆麻煩精，是沒辦法跑路了。
……
雨晨關上書店的大門後，拉着贏澈來到了位於書店後方的一間房間。
贏澈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他們姐妹倆的住處了。
雨欣蹦蹦跳跳地去給贏澈泡茶，雨晨很不好意思地讓贏澈坐在牀上。
倒不是房間很小，而是因爲前臺桌椅壞了，所以她們就把房間裡的凳子拿出去應急了。
雨晨趕緊小跑出去搬來凳子，纔算是化解了無處可坐的尷尬局面。
贏澈看了眼四周，發現這處地方還真不錯，後面有門可以直通大學，前面是書店，後面就住人，兩姐妹還是挺精打細算的。
雨欣端來一杯熱茶，跑到贏澈身邊坐下後眼巴巴地問道：“殿下，你還要走嘛？”
端着茶杯，贏澈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雨欣的這個問題。說是吧，這小姑娘可能還接受不了，可是騙她們，贏澈心裡也過意不去。
無法回答，贏澈只好選擇沉默。
雨欣見贏澈並不回答，頓時就知道了他的答案，心裡一黯，眨眼間又要流金豆子了。
贏澈看得心疼，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失笑道：“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一個愛哭鬼？怎麼沒事就要流金豆子啊？”
雨欣被他親暱的動作弄得不知所措，聞言便嬌嗔道：“殿下！”
贏澈哈哈大笑，覺得這纔是正常的雨欣嘛！之前那個柔弱俏佳人什麼的，一定是錯覺！
看着並不說話的兩姐妹，贏澈覺得自己有必要打開話匣子了。要不然兩女一男就這麼待屋子裡沉默下去，氣氛就有點詭異了。
“怎麼樣雨晨？最近還好嗎？”
雨晨點點頭，帶着一絲委屈與不甘說道：“挺好的，就是有時候一個人挺……孤單的！”
“呃……”
贏澈霎時一窒，訕笑着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那就找個人談一次戀愛吧，有人陪着你，想來就不會感到孤單了。”
雨晨深深看了心虛的贏澈一眼，很是無奈地說道：“我也想啊，可是我喜歡的男人，他不喜歡我。”
“雨晨，你這話說的。”贏澈很心虛：“這天底下男人多了去，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了去。這個不行那就再換一個嘛，總會遇見一個合適的。”
雨晨根本不接這話，而是直接問道：“殿下，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你真的支持我去找別的男人？”
贏澈臉上寫滿了尷尬，總覺得這裡不能多待。雨晨以前多溫婉賢惠一個好女孩，怎麼現在說話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再說下去，贏澈擔心他恐怕走不出這間屋子了，兩個惱羞成怒的女人，搞不好就得提刀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