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柔咬了咬牙齒,然後兩眼一擡,彷彿鼓足了勇氣一樣,揚着下巴就衝着傅鼎山爲自己辯護起來了。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說我不對在先嗎?現在是她們那兩個三八婆沒事找事,飛要來招惹我,我要不是看她們太過分,我也不至於跟她們吵起來。”何雪柔揚着下巴,一臉的有恃無恐的模樣,她一根筋認爲自己是無辜的一方,內心深處還巴不得傅鼎山會因此遷怒於那兩個讓她大爲不滿的女同事身上。
然而,何雪柔即便是帶着憤懣在控訴,傅鼎山也是眼皮都不眨巴一下,說話的語氣絲毫不柔和,反而還越發凌厲地呵斥着她:“招惹你?怎麼招惹你?哪一次不是你沒事找事去招惹別人,然後別人纔會反咬你對付你。”
傅鼎山完全不給顏面她,直接當着陶玉蘭與傅逸風的面就眸光犀利地瞪着何雪柔,說得激動時還咳咳了兩下,然後繼續指責着何雪柔的不是。
原本還指望着傅鼎山會袒護一下她這個兒媳婦,對那兩個挑釁她的女同事有所批判,卻完全沒有想到傅鼎山居然一字不提那兩個招惹她的女同事,全然一種都是她的過錯的質疑。
聽着傅鼎山的呵斥之詞,傅逸風自然也不敢在這種時刻爲何雪柔說好話了,只能弱弱地衝着傅鼎山說了工作上的事情企圖能夠轉移一下傅鼎山在何雪柔身上的注意力。
“爸,最近喬家他們要開發手遊,這對於我們剛完成的手遊項目會不會是一個很大的衝擊,要不要……”傅逸風本來想說要不要找點什麼人暗中去搞搞破壞,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這麼明顯地提出要陷害他們的建議,一定會讓傅鼎山有意見。
傅逸風也不是愚笨之人,雖然傅安年一直都沒有與傅鼎山父子和好,不過光憑着傅鼎山近來對傅安年與喬雅韻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傅鼎山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對喬雅韻母子頗爲苛刻,反而還多了幾分憐憫與慈愛之心,而傅鼎山更是對傅安年的能力頗爲賞識。
如此一來,傅逸風自然能料想到傅鼎山一定不會同意自己的這種計謀,可能還會因此責怪他腹黑了。
與其讓傅鼎山對自己的印象更加不好,不如自己暗中去行動也省得讓傅鼎山對自己有更多的意見了。
見傅逸風突然就中斷了本來想要說的話,傅鼎山略有疑惑地看了看他兩眼,然後低沉着聲音問道:“有什麼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誒喲,看你們的,怎麼一見面就好像有**在你們中間炸開了一樣,說個話還不能和和氣氣的,非要你板着臉他又黑着臉,一家子咋就搞得氣氛這麼壓抑沉重呢。”陶玉蘭一邊擠着笑意說一邊擡手伸在自己的頭頂上輕輕地撩了一下發絲。
那種嘴角輕歪眉毛輕挑的樣子,着實是充滿了陰險的意味。
見傅逸風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卻又不接着剛剛的話說下去,傅鼎山也就失去了聆聽的慾望,頓了頓,轉過頭瞪着何雪柔就聲色俱厲地提醒着:“事實就是事實,你就不要再爲自己辯駁了。”
說罷,傅鼎山就走向沙發,剛一坐下,幽深的黑眸子驀然就擡起,直勾勾地凝視着何雪柔再次強調說道:“這是公司,不是你那孃家,不是你的個人戰場。”
聞言,何雪柔雙脣緊抿,儘管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過明亮的眼眸卻還是閃爍了一種不服氣的光芒。
口服心不服的她礙於傅鼎山的威嚴,不得不選擇了靜默。
見何雪柔不吭聲了,傅鼎山眸光掠過傅逸風,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不管是誰,誰破壞了鼎山集團的氛圍,誰就收拾包袱走人!”
聲音很清冷,卻有着一種沉重的氣息,傅逸風聽着這句話都難免噤若寒蟬,扯了扯嘴角,然後就溫聲迴應:“恩,是的。”
見何雪柔呆呆地佇在那,傅逸風朝着傅鼎山從何雪柔的身旁走過去的時候悄悄地推了一下何雪柔,然後還趁機給她打了個眼神。
何雪柔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傅逸風,然後就轉身想要上樓回房間。然而,何雪柔這纔剛轉身,結果就被陶玉蘭給攔了個正着。
“怎了?說幾句就要回房間生悶氣了?這也沒有說錯你啊。”陶玉蘭一副尖酸刻薄的面孔,眉毛挑了挑,十分輕佻地暗諷何雪柔:“這以前啊,我是看在逸風的份上,所以對你也是很包容。可是現在呢,婚也結了,你也算是從一個女生晉升爲少婦了,這可是真正的走向成年啊,你可不能這麼任性啊。”
陶玉蘭揚着一抹邪魅的歪嘴笑,那帶着魚尾紋的略有滄桑感的眼眸鎖着何雪柔的小臉蛋,擡手就是撩撥着她那盤着的頭髮上的那個銀飾品。
雖然陶玉蘭已經是一把年紀,不過這身穿暗色旗袍裙,盤着頭髮的她,也着實還有幾分風情,這嘲諷何雪柔的嘴臉搭配上她的那個撩發動作,極盡風騷的氣息。
何雪柔聽着陶玉蘭的話,心裡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嬌豔紅脣微微張合了兩下,明明很想反駁,可是當她的餘光掠過沙發上坐着的傅鼎山時,何雪柔就還是選擇了隱忍。
聽着陶玉蘭的那番話,傅逸風始終沉默不語,只是時不時擡起犀利的黑眸瞥了瞥何雪柔,發現何雪柔的臉色因爲憤怒而變得鐵青,傅逸風就心裡有所擔憂了。
是啊,何雪柔哪次受委屈不是把他當做出氣筒呢,這一次受氣不僅是因爲他在公司裡沒有明面幫她,還因爲她在這個家裡被公婆如此刺激,傅逸風不用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到這個夜晚他會在房間裡被何雪柔進行何等的摧殘了。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造孽啊,我們傅家這……怎麼就……一個孩子都保不住呢。”陶玉蘭突然提及孩子的事情,還特意將說話聲音給提高說給何雪柔聽。
這話音剛落,何雪柔就臉色發白了,原本只是緊抿的雙脣也因爲這句話的刺激而微微顫抖着,何雪柔兩眼含着怒火,直勾勾地瞪着陶玉蘭。
傅逸風瞬間覺得陶玉蘭說的話過分了,立馬就咳咳了兩下,然後趕緊岔開了話題:“媽,我這嗓子有點不舒服呢,你給我弄個冰糖雪梨水什麼的吧。”
一聽到傅逸風這麼一說,陶玉蘭果然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十分緊張地就疾步走上前想要低頭看看傅逸風的臉色。
傅逸風擡手就撓撓自己的臉頰,然後淡淡地說道:“誒,就是嗓子不舒服,你看我的臉幹嘛呢,我沒有感冒,沒其他症狀。”
一邊說着一邊瞥着不遠處的何雪柔,此時,何雪柔正一臉憤懣地盯着他,咬着牙齒的樣子十分的凶神惡煞。
陶玉蘭這麼突然提及孩子的事情,無非就是提醒了何雪柔不能忘卻何清歡的所作所爲了。在和雪柔的心裡,如果不是因爲何清歡曝光那段錄音,也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那一切事情,她的孩子也不會因此流產。
想到這些,何雪柔清秀之臉因爲仇恨而變得格外的猙獰,惡魔一般的面孔映入傅逸風的眼簾,就連傅逸風也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如此表情確實是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憤怒。
儘管小莊接二連三地去找那個心理醫生,不過都是很無奈地吃上了閉門羹。多種方法都嘗試不通,小莊有些無可奈何了。
這不,何清歡正在牀上悠悠然地斜靠着牀背看着手機來着,結果就被小莊突然而來的一通電話給打斷了她的閒情逸致。
看着這個電話,何清歡就不由得心裡有了緊張之感。是啊,自己託付給小莊辦的事情,當然是希望他的來電都是能帶來好消息的,然而……何清歡很害怕又是像上次那樣,最終得到的結果還是讓人大失所望。
何清歡抿了抿紅脣,然後就利落接聽了電話。
“喂?小莊。”何清歡的聲音很輕柔,清脆得猶如黃鸝那般,給人一種悅耳的感覺。
“清歡,你休息了嗎?這麼晚了我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呢,我實在是有點按捺不住想要現在就告訴你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就是那個心理醫生,我這最近想盡了辦法想要與他見面,可是都沒成功。所以……現在這個調查工作,算是遇到了阻礙。”小莊一本嚴肅地說道,聲音有些低沉卻富有磁性。
聽到這番話,何清歡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雖然在接聽這個電話之前也有所預料,不過當親耳聽到小莊這麼一說,還是不免感到了一種失望與失落。
“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還有沒其他什麼線索?”何清歡略有緊張,急切地追問着。
電話那頭的小莊稍有沉默,片刻過去,小莊才一字一頓地正經回答何清歡的問題:“這個……我目前想到的另外一條線索,那就是找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一聽到小莊的那句話,何清歡詫異得說話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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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一旁忙着看電腦裡的資料的傅安年一聽到何清歡說出了這四個讓人聽了就感到驚悚的字眼時,也不由得驀然回頭看向何清歡,一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