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就改口說道:“傅逸風老愛算計我,何雪柔更是過分,以前我不都是得防着他們倆嗎。”
其實,何清歡是生怕傅安年聽到她這麼提起傅逸風會多想,所以才忙不迭地想要解釋清楚。
“好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今日是週末,剛好媽又跟一些老朋友去度假去了,我們是不是該搞搞什麼二人世界的好節目啊。”傅安年壞笑着問道。
瞥了一下傅安年,何清歡撇撇嘴然後有些失望地說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節目好搞啊?”
“那要不……我給你來一個親手做的燭光晚餐?我記得上一次你都沒吃到呢。”傅安年一臉陳懇地凝視着何清歡,巴不得她立馬答應下來。
畢竟,思索搞什麼節目也是會傷害腦細胞的,早決定早省心。
見何清歡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他拿主意,傅安年就一拍胸脯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某人不發表意見,那我就當你默認做燭光晚餐了。”
頓了頓,傅安年滿心喜悅地把臉湊近在何清歡的臉頰旁,那溫熱的呼吸氣息噴在何清歡的臉頰上,一種癢癢的感覺使得何清歡不由得擡手去撓了撓臉頰。
稍稍擡眸,就迎上了傅安年的熾熱目光,何清歡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越來越女漢子了,直接就擡手推開了傅安年的頭。
“這麼親近曖昧的瞬間,滿滿的荷爾蒙在爆發,你居然就這麼破壞了……”傅安年幽怨地說着,還白了一眼何清歡。
何清歡才懶得搭理傅安年在這個時候沒點正經的樣子,她現在一心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這樣就好知道消息。
“話說,媽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好像三兩天就往外面跑。她有什麼關係很好的老朋友在這個城市裡嗎?”何清歡突然想到喬雅韻最近三兩天就不在家裡,感到有點疑惑。
如果是在以前,喬雅韻基本都是公司與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哪裡會天天到外面去玩耍呢。
傅安年聳聳肩,然後十分幽幽地分析起來:“第一呢,喬家集團在我的掌控之下已經發展得蒸蒸日上,她放心了;第二呢,老年人了,生活重心變了,這叫享受晚年的樂趣。”
聽着傅安年的話,何清歡其實總是想找一點什麼理由去反駁他,然而,細細想一下,卻又覺得傅安年的話簡直是無可挑剔,簡直太有道理了!
何清歡輕輕地點着頭對傅安年的話表示認可,頓了一下,何清歡就斜着眼瞅傅安年,儼然女王那般下了一道讓傅安年難以違抗的命令:“今日之晚餐,我要吃三塊牛排!”
話音一落,傅安年可謂是怔住了,瞠目結舌地盯着何清歡,啞口無言了。
是啊,三塊牛排,對於生煎牛排的生手來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工作量啊。
傅安年仰天長嘯,一副想要抗議的態度,可是在對上何清歡的犀利眼光時,傅安年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本來還是霸道總裁的他,瞬間化身爲居家小男人,堆着笑意貼心地應允她的要求。
到了下午三點鐘左右,在何清歡的滿心期待中,小莊總算是給何清歡打來了電話。
只是……何清歡的希望落空了。
“怎麼會這樣?你表哥不是警察嘛?出示警員證件,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何清歡顯然難以理解移民出境局的做法,畢竟小莊的表哥都出示了警察工作證。
但是,小莊的說法卻是讓何清歡更感失落。
“移民出境局的說法是……要我表哥帶來警察的調查公文。所以……不管我表哥怎麼說,他們也不肯配合,我也很無奈。”
聽着這話,何清歡不由得嘆氣了一下,然後稍作思忖之後毅然決定:“既然這樣的話,還猶豫什麼?直接跟警察局申請!我要去要求警方重新去調查,然後出示調查公文!”
何清歡說這話的時候鏗鏘有力,那種堅定的口吻都讓小莊震驚了一下。
事實上,小莊出於本能是想要勸說何清歡放棄那一種不保險的做法的,但是他也都感覺出了何清歡的決心,他知道即便自己不幫忙,何清歡也會毅然孤身前往的。
一想到何清歡是傅安年的妻子,怎麼也算是半個大嫂吧,小莊也就心軟了。
最後,小莊只能溫聲如此勸說:“這件事,你不要出面,我去就行,我想我表哥還是有辦法的。”
“現在一定要拿到公文才行了,不然還真的調查不下去了。”何清歡強調了一下,心裡也更是擔憂了。
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傅安年看到何清歡臉色沉重,心裡也不由得沉了沉,疾步上前站在何清歡的身邊。
不用問他也已經猜想到這個通話的人一定是小莊,傅安年只是定睛看着何清歡,雙脣緊緊抿着,儼然一條直線在雙脣間橫着一般。
見何清歡臉色凝重地放下手機,傅安年緊張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進展不大順利?”
何清歡沒有做聲,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就嘆嘆氣,擡眸凝望着傅安年一本嚴肅地說道:“還說不想找警察調查,現在看來還是要走上這一步了。”
“恩?怎麼說?”傅安年一臉不解地問道。
“小莊的表哥去了出示警員證件了,可是人家就是不配合,非要出示警察局的調查公文才願意。我也沒想到就是要查詢一點當年的移民出境記錄會是如此艱難,看來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何清歡眸光微斂,擡手輕微撩了一下發絲,然後擠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故作淡然地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繼續等小莊的消息就是。”
晚餐,果然是如傅安年所說的是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傅安年還很細緻地配上了兩根有雕花裝飾的蠟燭,放在一個有雕花的鏤空鐵器上,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生輝,傅安年拿起紅酒貼心地爲何清歡倒上了一杯。
“這牛排……”何清歡在昏暗的光芒中凝眸看了看那典雅的白色碟子上的那一塊牛排,有一種黑色焦糊的樣子,何清歡不禁眉頭蹙了一下。
“怎麼?還蠻吃就開始嫌棄了?”傅安年笑盈盈地說着,然後就舉起酒杯伸過去。
何清歡聳聳肩,瞟了一下傅安年,然後就趕緊配合着端起了酒杯,與傅安年來了一下愉快的碰杯。
“來,趕緊嚐嚐。這是我第二次下廚做牛排,紅酒牛排再配個上世紀80年代的珍貴紅酒,很完美的了。”傅安年扯着笑容自誇着。
只是……何清歡一臉嫌棄地盯着眼前的那一塊牛排,有一種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感覺。
何清歡左右端詳,她就找不到一小塊是煎得金黃色的地方,眸光所至之處都是一片焦糊。
“這……”何清歡嘴角撇了一下,攤攤手錶示:“我無力吐槽。”
傅安年抿了抿雙脣,本來想掩飾自己的那一絲笑容,可最終還是嘴角輕勾了起來。
傅安年率先拿起刀叉,然後利落地切下了一小塊送進嘴裡,事實上味道並不是太好,不過傅安年還是裝作很美味的樣子,嚼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倒是吸引了何清歡。
不再猶豫了,何清歡也趕緊拿起刀叉切下了一小塊牛排,在送入口之前,何清歡定睛看了看,然後才送進嘴裡。
“怎麼樣?味道好不好?”傅安年一臉期待地看着何清歡,希望能聽到何清歡對此的一句誇讚。
何清歡細嚼慢嚥,良久,才幽幽地開口:“這牛排……味道……我……”
何清歡特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瞅着傅安年無精打采地說道:“我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話音一落,傅安年驚訝地看着何清歡,然後故作委屈狀問道:“味道有這麼不好嗎?你都吃下去了,說明還是能吃得下口是不是?”
“我這不給你面子嘛,我要是一口都不吃,你得多傷心啊,我可是那麼善解人意的人……”何清歡揚着下巴,壞笑着凝望傅安年。
說完,何清歡又繼續切了一小塊細細嚼着。
“你就是忽悠我的,這邊說不好吃,那邊不停地在拼命吃,吃得比我還快呢。”傅安年着實是看不習慣何清歡如此裝逼了,只能無情拆穿她。
“你管我!”何清歡挑着眉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他,然後繼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慢慢吃吧,反正今晚媽是不回來的,也沒人跟你搶美食。”傅安年揶揄着說道。
何清歡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也不顧儀態了,微微伸出舌頭舔了舔脣,然後十分喜悅地說道:“太好吃了……”
一聽到這話,傅安年可是心花怒放了,立馬追問:“真的假的?那我下次再做給你吃。”
說完,滿心歡喜的傅安年立刻端起紅酒杯要跟何清歡碰杯,喝了幾口之後,發現酒少了,傅安年又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點,剛想要起身爲何清歡也倒一點的時候,何清歡卻舉起酒杯移到一邊去了。
“你最近老喜歡跟我作對,你老公我可有意見了。”傅安年幽怨地看着何清歡說道。
何清歡毫不在意,嘴角撇向一邊,然後就幽幽地迴應:“耍耍嘴皮子功夫,是生活情趣嘛。”
眼看蠟燭都快燃燒完了,傅安年只能起身去開了燈。
何清歡摸着自己的已經吃得脹起來的肚子,有些滿足地說道:“好久沒吃過這麼飽了。雖然這牛排色相不咋樣,不過味道還是可以的。”
“行了行了,你這不就是暗示我多做給你吃嘛?有空我都會給你做的。只要你……對我溫柔一點點。”傅安年佯裝自己飽受委屈的樣子,兩眼無神地凝視着何清歡,嘴角稍稍往下揚着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