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何清歡眉頭輕蹙,神色略微緊張起來。
傅安年咬了一下脣,眼睛眨巴了兩下,一臉嚴肅地看着何清歡。
“喬家出了點事。”聲音清冷卻不乏莊重之意,看來喬家是遭遇了不良的事情。
何清歡聞言不禁微顫了一下,眼神變得沉重了起來:“這……”
沒等何清歡把話說完,傅安年不想讓何清歡擔心,立馬伸手摸了摸何清歡的頭,然後淡淡一笑說道:“不用太擔心,我回去處理一下就好。來,我先送你回去吧。”
說罷,傅安年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攥起了何清歡那纖細玉手。
與剛纔前來珠寶店時的悠閒步伐不一樣,牽着何清歡的手,傅安年的心卻早已經飛回去了公司,步伐也變得豪邁起來。
其實,喬家發生的事情與何清歡有關係,誰讓何清歡是傅安年的妻子呢。
這近日何清歡的負面新聞滿天飛,各大媒體與雜誌週刊都有何清歡的影子。
雖然傅安年也曾私底下聯絡各路人馬去解決這個事兒,不過明顯能看出這些人做事不夠給力。負面新聞依然是每天蒸蒸日上之勢,現在就連喬家內部的員工都開始對此沸沸揚揚了。
傅安年把何清歡送回家裡,立馬就駕車飛馳開往喬家集團。
“傅總。”傅安年一踏入公司,前臺小姐就立馬起身鞠躬問好。
一路走進去,傅安年能隱隱約約感受到公司內部的氣氛有些怪異,看來秘書所說的事兒不假,這些人上班時間都已經沉浸在何清歡的這些八卦新聞裡了。
“噓噓~”行政部的女同事看到傅安年突然出現,趕緊就互相通氣示意暫停新聞的八卦交流。
“傅總。”
“傅總好!”
個個一看到傅安年出現,都面色尷尬了起來,想必他們也知道傅安年已經猜想到他們是聚集在一塊討論何清歡的事兒了。
傅安年神色凝重,眉頭緊蹙着,雙脣也抿得緊緊的,沒有一言一語,卻讓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傅總……”一名年紀尚輕的女下屬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傅安年,然後趕緊側身而過。
“等下!”傅安年突然開腔,吐字清晰,語調透着令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女下屬略有不樂意地微微張開了嘴巴,腳步瞬間停住,怔然了幾秒,轉過身子小心翼翼地探詢了起來:“傅總,這個……”
沒等女下屬把話說完,傅安年就一本正經地問了起來:“今日公司裡的人都是一羣羣地聚集在一起,是有什麼新鮮事嗎?”
傅安年明知故問,就是要探探這個下屬的口風,親耳聽聽下屬的說法。
“我……他們……”女下屬擡眸看了看傅安年,神色帶着一種畏懼之意,良久纔不急不慢地回答:“他們就是……在說何清歡。”
說罷,女下屬因爲害怕趕緊低下頭,彷彿已經做好了被責備的心理準備。
傅安年倒是沒有任何責怪與批評的意思,只是舉起手搖搖手,示意她出去。
駐足原地站了好一會,傅安年若有所思,環視了一下行政部辦公室裡的一切,見他們都已經各就各位低頭工作,傅安年也沒有說什麼,抿抿雙脣就轉身離開。
傅安年剛一走出行政部辦公室,不遠處的秘書正急匆匆地小跑過來,手裡還拿着一疊文件。
“傅總,今日我們的股票大幅下跌,這幾天一直波動很大,總體也都是下跌。有股民還在網上謾罵我們了。”秘書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機給伸過去,示意傅安年查看那些網絡消息。
傅安年不禁眉頭緊皺,神色越發難看了,雙眸裡也開始含着一絲怒意。是的,他怎麼能不生氣不發怒?本是因爲傅逸風出軌在先背叛了何清歡,然而這真正的受害者卻在此時成爲了衆矢之的。
傅安年毫不猶豫地就接過了秘書遞過來的手機,定睛一看,頓時就火冒三丈。
“荒唐!去,給我查查這帖子的始作俑者,我就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黑我和何清歡的關係。”傅安年徹底被激怒,儘管表情依然控制得很好,可是那怒色卻已經猶如黑壓壓的烏雲一樣讓人看了就想要躲避。
秘書誠惶誠恐地拿回手機,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傅總,這些都是今天要簽署的文件,我先送到您辦公桌上。”
傅安年鄭重地“嗯”了一聲,雙眸變得深邃起來,那幽深的光開始閃爍着。
看來,這一次的負面新聞太兇猛,這危機公關得加強一點才行了。傅安年暗暗想道。
然而,這還都不是最嚴重的意外,更加讓傅安年氣得想要打人的事情還在後面。
傅安年剛一回到辦公室,凳子都還沒坐熱,秘書又慌慌張張地過來,連門都來不及敲就直接衝了進來。
傅安年本來剛低頭準備瀏覽文件,被這急促沉重的腳步聲給干擾到,有些詫異地擡頭凝視着秘書。
“傅總,不好了,匯豐集團的老總剛親自來電了,他要求中止合作。還說明天就會派人過來處理合同事宜。”
“匯豐集團?”
傅安年一聽到是匯豐集團,雙眸瞬間黯淡了,一種苦悶煩惱的情緒瞬間籠罩了傅安年。
還沒表態,直接就拿起了桌邊的那盒香菸扔到了辦公桌上,然後利落地抽出了一根菸點燃。
秘書在那嫋嫋的煙霧中聽到了傅安年的指示:“由他吧。”
“可是這……”秘書頓了頓,試圖讓傅安年再考慮一下:“匯豐集團可是我們的大客戶啊,這突然中止,恐怕會……”
傅安年沉着臉,聲音透着磁性,本來渾厚動聽的男音卻在這一刻多了幾分傷悲的氣息:“公關沒做好,是我們的問題。”說完,傅安年把煙往菸灰缸裡用力一掐,滅了。
再擡眸,傅安年一臉肅然地說道:“等處理完這個事兒,我自然有辦法讓匯豐的老總回頭。放心吧,先順着他們的意思中止合作就行。”
其實,傅安年並非有十成的把握能在這個事兒過去後讓匯豐集團重新成爲自己的客戶。只是,眼下局面緊張,危機公關不到位,別說留住客戶,一個不慎分分鐘能讓一個集團走上毀滅。
匯豐集團與喬家集團合作了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必對方也是考慮到這種負面新聞的影響太大,對於匯豐集團來說也是會造成一定的損失,不然也不會選擇在這個非常時期中止合作。
秘書離開後,傅安年不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再看電腦,股票已經跌停,連續幾日的下跌還不夠,還跌停了,股東們都對喬家失去了信心。
正當傅安年尋思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局面時,何清歡來電了。
傅安年遲疑了一下,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精神狀態去接聽這電話。
“喂,你這邊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吧?”何清歡回到家裡,一心記掛着喬家的事兒,來回踱步好不安心,思前想後於是就給傅安年打了這通電話。
傅安年淡淡然地回答“沒事”,卻沒有過多的言語,這可讓何清歡看出了端倪。
“肯定有事,你是不是瞞着我了?”何清歡可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作爲女人,第六感往往準得嚇人,加上這段時間來與傅安年的相處也是對他有幾分瞭解。
平日裡的傅安年可是話嘮,這下打個電話連回答都是言簡意賅,怎麼會是沒事,一定是有事情隱瞞着。
傅安年無心告訴真相,還想着遮掩一下,卻被何清歡的一句話給整得乖乖投降了。
“我告訴你,傅安年。你今日不給我說清楚,今天你不用回來了。”何清歡果然是厲害,這對傅安年簡直是在溫柔與強勢之間切換自如,上一秒鐘還是一個溫婉柔和的美女子,下一秒就可以成爲讓傅安年臣服的女王。
執拗不過何清歡,傅安年也只有一五一十地告知了。
得知這些事情,何清歡自然是有些憂慮,但更多的還是氣憤就是。
“陶玉蘭她們真行,這一唱一和的抹黑確實是致命的打擊。”何清歡自覺知道因爲自己而引起的事情所帶來的影響有多大,不過從傅安年口中得知這些影響時卻又依然無法釋懷陶玉蘭她們的傷害。
傅安年察覺到何清歡的憤懣,瞬間於心不忍,趕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安慰着何清歡:“好了。別想那麼多了,這些事情我都會好好處理的。沒什麼就先這樣?我回去再跟你詳說。”
考慮到公務繁忙,傅安年也沒心與何清歡扯淡太久,只想早點結束這通電話好趕緊想辦法挽救這局面,而且這也是爲了何清歡的名聲着想。
掛了電話,傅安年只覺內心猶如一團麻那般亂糟糟,雙手託着腦袋苦苦尋思着。
而何清歡,得知喬家股票暴跌,就連匯豐集團這樣的大客戶都丟失了,心裡也不是滋味。她想不到因爲傅逸風的背叛竟然可以像是蝴蝶效應一般引發這麼多的問題。
發現何清歡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喬雅韻輕輕地摘下了老花眼鏡還放下了報紙。
“清歡,怎麼了?”喬雅韻步履維穩,面目慈祥之樣讓何清歡一看到就猶如感受到了母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