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雄很有機智,儘管他的確不是華山派的對手,卻不至於這樣孬,他始終留了一手,故意做出虛弱的樣子來,等到跑出一段路,把輕功不好的華山派弟子甩開之後,沈飛雄暗暗冷笑一聲,回身展開師門絕技‘長江三絕浪’這個招式,殺了謝寶傑一個措手不及,謝寶傑大吃一驚,想不到沈飛雄的武功竟然這麼高,每一次舞動寶刀的速度都比剛纔快捷許多,攻擊的角度也很巧妙。
謝寶傑也使出絕技來,刷刷刷三劍舞動開來,沈飛雄跟謝寶傑激鬥片刻,聽到不遠處傳來呼喊聲,他咬着牙,對謝寶傑刺來的這一劍不擋不閃,趁着謝寶傑刺中他大腿,的手剎那的喜悅的時候,一刀劃開謝寶傑的衣服,寶刀的刀刃鋒利無比,一下子把謝寶傑的前胸開了膛,謝寶傑大吼一聲,急忙閃避,沈飛雄回身便走,他已經看到謝寶傑的前胸流出大片大片的鮮血,看樣子這一刀夠謝寶傑承受的了。那個時候還沒有特效的消炎藥,如果人受到了外傷,只要被感染了,很難活下去,不像是現在,有了各種各樣消炎的藥物,阻止了人受傷後被感染的機率,只要不當場死亡,就能夠被搶救回來,古代時候,很多受到外傷的人都拖了一個月半個月才死亡的,李繼遷就是這樣的人,他在四十二歲那一年受了箭傷,弓箭射中了他的眼睛之後,拖了半個月才死亡。
沈飛雄忍着新添的兩處傷痕一瘸一拐地從黑暗中消失了,隨後趕來的華山派弟子看到師父受了重傷,都無心繼續追趕下去,連忙拿出刀傷藥給謝寶傑包紮傷口。這纔看到,一道一尺多長,一寸深的刀口橫在謝寶傑的胸部,傷勢太嚇人了,有的弟子不住暗中搖頭,謝寶傑這一次八成是挨不過去了,一定會死亡的。
剛纔說過了,換成是現在,謝寶傑的傷口只要縫合再輸血,就不會死亡的,可是,在缺醫少藥的古代,這樣的傷勢要能夠好,只有等待奇蹟的發生。
沈飛雄也不敢跑出很遠,聽到後面沒有人追來,他拿出自己配置的刀傷藥給自己包紮傷口,屁股上面一處,手臂上面一處,都是自己無法觸及到的傷處,他試了半天也包紮不上傷口,恨恨地把手裡的寶刀入鞘。
辨認了一下方向,順着街道慢慢走,尋找羅小歐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羅小歐待的地方,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他四處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羅小歐的迴音。
沈飛雄呆呆站了半晌,忍耐着回到客棧,卻發現這裡黑洞洞的,顯然是這裡的人怕惹麻煩,即使外面打得劈里啪啦慘叫聲聲,人們也不會出來查看的。
回到客房裡面,聽到隔壁有聲音,沈飛雄沒敢直接進去點燃一塊衣服,扔進屋子,藉着火光才發現耶律環被綁得像是一個糉子一樣,仍在屋子裡,原來,華山派的人不欲跟契丹人結仇,只把耶律環捆綁起來,讓她不要多事就放過了她。
沈飛雄面無表情地進屋,找到蠟燭點燃之後,砍斷耶律環被綁縛的繩子。沈飛雄沒有理會耶律環一疊聲的詢問。來到客棧掌櫃的房間,敲門喊
道:“掌櫃的,你起來,你家客棧來了強盜,你知道不知道啊?”
掌櫃的戰戰兢兢磨蹭了很長時間纔起來,沈飛雄一把抓住他說道:“你家裡來了強盜,你還敢裝作不知道嗎?”
“我,我,你饒了我吧。”掌櫃的噗通一下子給沈飛雄跪下來,磕頭求饒。
沈飛雄生氣地說道:“你來給我把傷口綁好,我倒是沒怪你沒出去阻止強盜,而是你不給我救死扶傷,那就是你錯了。”
掌櫃的何曾看到一個人流這麼多的鮮血?手哆哆嗦嗦地給沈飛雄包紮,不時碰到沈飛雄的傷口,疼得沈飛雄大聲咒罵掌櫃的。這樣一來,掌櫃的更不敢下手了,站在一旁發呆。
就在沈飛雄一個人弄不好的時候,耶律環走了過來,麻利拿起布條,把傷藥綁在傷口上,很仔細地綁好,沈飛雄胳臂上的傷口還好處理,就是屁股上的那處難爲了耶律環一個女孩子,綁完傷口,她一直紅暈滿臉。
沈飛雄心裡也很羞得慌,不敢正眼看她,說道:“我們把行李收拾一下,這就離開吧。”既然衙門裡的人都不見了,沈飛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現在受了傷,假如華山派的人重新殺回來,他再也無力跟他們砍殺了。
耶律環默默地拿着那包沉甸甸的金子,綁在馬背上,沈飛雄受傷不能騎馬,只好一隻手拉住馬繮繩,翻身上馬,躺在馬背上,馬每走一步路,他就痛的皺一次眉頭,真是受罪。
沈飛雄臨走之前對掌櫃的的說道:“明日有官差到來,你就據實說清楚今晚發生的一切,還有,如果我的朋友回來,你就說,讓她回到我的老家見面,其他的不要說。”說完,把一錠金子大概有五兩重的樣子扔給了掌櫃的,說道:“如果,我的朋友回來,你就把這錠金子給她,當成是她的路費,知道了嗎?如果,你敢欺騙我,回頭我滅了你的全家。”
“不敢,不敢。”掌櫃的點頭哈腰地說道。
沈飛雄和耶律環一人一匹馬消失在夜幕裡,待到天亮以後,混雜在進出城的人裡面走出真定府的城門。
就在沈飛雄受傷難行覓路療傷的時候,趙飛花帶着隊伍從真定府的附近跑過去,她並沒有在真定府停留,歸心似箭的她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夏州。
趙飛花一馬當先衝在前面,看到前面有一羣人簇擁着一輛牛車,這些人之所以特別醒目是因爲有兩個人的衣服上沾着血跡,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有一匹馬上綁着一個女人,一個男子牽着馬低頭走着,那個被綁的女子嘴裡塞着一塊手絹。
就在快馬一掠而過的剎那間,趙飛花清楚地看到,被綁縛的女人卻是失蹤多日的羅小歐。
羅小歐看見趙飛花之後,眼睛裡閃過一道驚喜的光芒,身體爭紮了一下,差一點從馬背上掉下來,卻是被華山派抓住的俘虜。
趙飛花心中大怒,羅小歐就是叛徒也是她的人,怎麼可以被外人如此對待呢?她撮脣打了一個響亮的唿哨,她帶來的人馬上回身張弓搭箭,
對準了那些華山派的人,變故陡起,華山派的都是江湖人,根本不熟悉這些在部隊上混的人的作風,江湖人都是散漫的,不經心的,只有武士需要隨時提高警惕,當然,江湖人的武功是高的,身手是超絕的,卻不能跟武士拼命,因爲武士都是經過無數次拼殺過來的人,也許他們單個人不是江湖人的對手,可是,江湖人永遠不會利用集體的力量,江湖人都是一盤散沙。
華山派的人以爲趙飛花等人過去了之後就沒事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用弓箭對準了他們,個個驚呆了,害怕弓箭亂飛,謝寶傑躺在牛車裡,如果起了激鬥,一定會傷害到謝寶傑的。
趙飛花用手裡的馬刀指了指羅小歐,說道:“把那個人交給我,否則,就告你們綁架的罪名。”
“你是誰啊?”一個華山派的弟子大着膽子問道。
“哼,我乃大宋的西夏國長公主,你們是哪兒的人?報上名來,否則把你們滿門抄斬株連九族。”趙飛花的底氣很足,拿出官家的威勢。
華山派的人都是在當地有家有口的人,犯不着招惹官家的人,如果被滅門了,不但害了自己一個人,全家全家族的人都跟着倒黴,他們在江湖上跟人爭鬥,殺人放火,卻不敢跟官府作對。
一個弟子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你,你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趙飛花不屑地說道:“你管那麼多幹啥?這是你該問的嗎?趕緊放人,要不我就當場射殺了你們,再找到你們的家屬,滿門抄斬,株連九族。”趙飛花即使嫁到西夏,也是大宋的公主,滅幾個尋常百姓的家族也算不上大事,一個小小的府尹都能滅門,何況是嫁出去的公主?
華山弟子很無奈地放開羅小歐的綁縛,羅小歐的武功不高,被擒的時候沒有經過激烈的打鬥,並沒受到傷害。
羅小歐走到趙飛花的面前,盈盈跪倒叫了聲:“娘娘,萬福金安。”
趙飛花嗯了一聲,說道:“沈飛雄呢?”
“被他們殺傷了。”羅小歐可算是找到發泄的口子,把殺傷沈飛雄的罪名一下子扣到華山派的頭上。
趙飛花揮揮手,說道:“全部射殺。”
那些戰士接到命令,毫不客氣,刷刷刷把羽箭放出來,華山弟子只有二十多人,見到衆武士的羽箭射來,急忙拔出兵刃遮擋,卻仍然有數人被殺傷,躺在牛車上的謝寶傑被亂箭射死,一聲未吭死了。
華山弟子看到師父被射殺,一鬨而散,趙飛花不依不饒地對夏春暉說道:“拿上我的軍令,到最近的真定府,讓他們的節度使查出這些人的下落,按照律令追緝欽犯,滿門抄斬,我的人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可以隨便欺辱的。”
夏春暉拿着趙飛花的軍令,就是一個玉石做的牌子,上面有西夏皇帝的名號和趙飛花的身份證明,這種東西無人敢造假,而且雕刻都是有規範的,不可能被冒充,這是官府之間通曉法律素質之一,必須知道手令、軍令、聖旨、懿旨的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