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安逸推開那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暗房時,那盞唯一的紅色燈火下,一張張突顯出來的照片讓站在臺前的女人憤怒得瞪大了眼睛——
“金錢錢!金錢錢!爲什麼你不去死?爲什麼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你?爲什麼連他也喜歡你?好!好!好!你們相認了是嗎?相認又怎麼樣?相認了我也照樣可以將你從他身邊趕走!他是我的!是我的!!!”
聲嘶力竭的怒吼讓愛站在門口的安逸渾微一顫,心臟猛的一抽,劇烈的痛了起來,兩隻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爲什麼他爲她掏心掏膽,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待遇?她是他的未婚妻啊!
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步伐沒重而又遲緩——他要問她,他到底在她心目中算什麼?他要問她,到底她會如何安排他?
“小美……”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小美便大聲喝斥打斷他的話,甚至連頭也不回:“吼什麼吼?沒見我正忙着嗎?”
暴戾厭惡的怒吼讓安逸發怒了,他爲她做了他所有嗤之以鼻的一切,還做了最卑鄙的監守自盜,更拋卻了自己的理想跑去爲別人打工,可是,到頭來他得到的就是這些?
“好!好!好!你好……太好了……我爲你做牛做馬,你還真以爲我安逸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從此以後你有什麼別再找我!”
說完,從褲兜裡掏出那個裝有金錢錢設計圖的U盤塞到她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閃身走人……
“逸……別走!”小美眼急手快的拉住他,眼裡的不惑一閃而逝,更多的卻是算計。
“放手!”這次安逸真的生氣了,頭也不回!
“逸……”小美的聲音更軟了,輕輕搖晃着他的手臂,像小女孩似的撒嬌,“人家剛剛心情不好嘛……你不要生我的氣嘛,好不好?”
“放手!”安逸還是沒有回頭,似乎吃了稱砣鐵了心。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本着鐵杵磨成針的恆心和毅力,小美轉自發的轉到安逸面前,怯生生的擡眸,然後柔柔的開口:“逸……你是不是真的不原諒人家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安逸收回手,臉擰到一邊,但硬件起的心腸又軟了不少……
小美乘勝追擊,欺上前,再一次捉住他的手臂搖晃道:“逸……你要怎麼纔不生氣?我知道我剛剛不該衝你發火,可是,你知道的嘛,人家一生起氣來,那分得了那麼多嘛?連我媽都罵的……”
“逸……不要不理人家嘛……要不這樣……你打我吧!只要你解氣的話,你就是打我,罵我,我也毫無怨言!”
說着,拉起安逸的手就往臉上揮去,可是,剛起來一點點,發現她意圖的安逸縮回了手,但還是不發一言!
小美的耐性似乎已經用完,這次也不裝柔弱了,聲音也不輕了,就那麼抱着他的胳膊又拉又扯,大有不合意就不放手之嫌——
“逸……你說話呀……你到是說說話呀……你說!你說!你說!我要你說!逸……”
“好啦!說什麼?”安逸大聲的問,似乎不勝其煩,但是心裡卻極爲受用,如果,她不帶目的,那該多好?
他始終逃不了她的手掌心,不是嗎?
黑暗中的小美得意的笑了起來,脣角掛着一絲譏誚,聲音卻柔得可以滴出水來:“逸……你不要生氣嘛……人家都已經給我認錯了耶……你不可以這樣對人家哦!”
“哦……那我怎麼對你?你可以想想你是怎麼對我的嗎?”
“唉呀……人家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你爲什麼還要問人家嘛?逸,我發誓!我保證!等我報了仇之後,我們就訂婚!”
“真的?”
“嗯!真的!”纔怪!
“可你愛的不是冷凌風嗎?”
“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即使會,那也得等他一腳踢開那女人之後,或是那個女人身敗名裂的時候!
“那你會愛我嗎?”
“哈哈……瞧你說的什麼話?我會不愛你嗎?”我愛的是你的能力,我愛的是你可以幫我,我愛的是你可以像一條狗一樣被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我不是幫你!幫你達成你的心願!”
“逸!你真好!”
“只要你不負我,你一直都會是我最珍愛的小公主!”
“嗯……謝謝你,逸!”鬆開抱住安逸胳膊的一隻手,甩了甩手裡的U盤,她問,“這裡面的東西是不是我要的那些?”
“對!是的!”
好!她可以聯繫和冷氏對立的另外一家集團了……
金錢錢!這次看你怎麼死?
甚至,她都能想像出她被掃地出門時如喪家犬般的狼狽了!
哈哈哈……張狂的笑聲從暗房傳了出去……
機不可失,一定要儘快將手上的圖交出去!
打定主意,在安逸走了之後,小美在暗房裡撥通那個早就打聽好的電話——
“喂……嚴總,你好啊……”
“你是誰?”電話那端的聲音陰沉冷漠,讓人一聽便從腳底心涼到頭頂上。
強制鎮定,小美保持着最好的狀態漫不經心開口:“我是能幫助你的人!”
和敵人對陣,不論他強悍也好,冷漠也好,甚至陰狠也好,只要漫不經心,那都會無往不利!
不過,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對方理所當然的軟了下來,但還是改不了與生俱來的陰沉與冷漠——
“哦?我不認爲你有什麼可以幫我的!”而且,一個女人能幫到他什麼?
“沒有嗎?我怎麼不覺得?難道你的敵人不是冷凌風?難道你不想讓冷氏陷入危機?”
“你有辦法?”
“沒有辦法我敢在你面前誇海口嗎?”
“可以聽聽你的‘好’點子嗎?”
“呵呵……嚴總可要聽好了——”
“你放心,我一定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