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上，黑霧滾滾，聚集着數十名鬼卒。
而在此時，衆鬼又是愣了一下，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圖陰司的意思了，但是還不敢肯定。
“我、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一號鬼卒生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現在在功過司中任職，能力還算不錯。不過，功過司中的鬼卒並不是很多，其實城隍府中各司殿的鬼卒，都不是很多。
圖中山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對着二號鬼卒說道：“二號，你看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這時二號站出來，細想了一下說道：“回圖陰司，屬下走了九條街，第一條是人民路，算是清河市十分熱鬧的一條大街，街上有不少攤販、行人……”
二號鬼卒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詳細敘述出來。
“那做了什麼？”圖中山又問着，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其他鬼卒根本無法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屬下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在看。”二號鬼卒回答，這時他有些擔心，不知道這是不是圖陰司需要的答案。
圖中山點點頭，就指着三號鬼卒說道：“三號，你呢？”
“回圖陰司，屬下在一個時辰裡，走了大半個清河市，見到了各色的生人……”三號鬼卒把他所看到的，大概說了一遍，然後緊緊看着圖中山，他心中十分沒底。
圖中山點點頭，又指了四號鬼卒。
這時，一個個鬼卒按着序號數，在說着自己在一個時辰裡看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而圖中山依然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讓一衆鬼卒越來越擔心，會不會自己就要出局了。
不久，就輪到了三十三號鬼卒，正是年老鬼卒。
“回圖陰司，屬下只是走了一條街，在這條大街上有二百九十七戶人家，一共一千三百五十餘人。其中六十歲的老人有二百八十餘人，佔總人數的百分之二十，而十八歲到六十歲的中青年有六百七十多人，佔百分之五十……”年老鬼卒在靜靜說道，幾乎把那條大街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其中，六十歲以上，而膝下無子無女的老人，就有五人，有三人的生活比較困。對了，經過屬下的查訪，一名叫樑伯的老人，是一個十分受歡迎的老人，因爲他經過無私幫助別人……”
而在此時，其他鬼卒聽到年老鬼卒如此詳細的敘述，不禁目瞪口呆起來了。雖然他們不知道圖陰司的用意，但是在老年鬼卒的說話後，似乎一下子就明白圖陰司的用意了。
“唉，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麼做呢？圖陰司的意思，肯定是這樣。”有鬼卒心中懊悔不已，圖陰司肯定就是這個用意。
“因爲時間太短了，那條大街的情況查得並不是很清楚。”最後，年老鬼卒說道，不過他也不知道圖陰司的用意是不是這樣。
而圖中山聽說完後，心中暗暗有些驚訝，和他的用意差不多。不過他並沒有表露什麼，照例地點點頭，就指了一下三十四號鬼卒。
三十四號鬼卒是那名年輕鬼卒，說道：“回陰司，屬下走了兩條大街，大街上有多少人屬下並沒有去數。不過，屬下看到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有三百七十二個，其中有三百二十一人，身上都有些病痛，而比較嚴重的有七十九人……”
年輕鬼卒說道，雖然他們在交流的時候說瞎逛，但真正走出去的時候，自然不敢真的瞎逛。還有，他們不知道圖陰司要他們做什麼，但是空手回去似乎無法交差，因此年輕鬼卒就觀察起大街上的老人。
回去的時候，起碼有些東西可說。
至於爲何是老人，因爲他是遊方殿的鬼卒，勾魂時候勾得最多的自然是老人。
圖中山點點頭，這也是他想要的答案，不過並沒有表露什麼，指着三十五號鬼卒說道：“三十五號，你說說。”
三十五號是那名中年鬼卒，他之前和年老鬼卒、年輕鬼卒混在一起，自然不會像其他鬼卒那樣漫無目的地瞎逛，也把他所看到的細細說出來。
這時，圖中山有些意外，想不到連續三個鬼卒的回答都不錯，這些都是他想要的答案。
“三十六號。”
圖中山指着三十六號鬼卒說道。
“回圖陰司，屬下只走了一條大街，這條大街上有四百二十三戶人家，共一千七百六十六人。而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有三百零七人……”三十六號細細地說道，聽起來和年老鬼卒的回答差不多，而且更要具體一些，就連那些大街的長度、面積等都出來了。
而在這時，圖中山臉色一冷，問道：“那條大街叫什麼？”
“叫、叫中天街。”三十六號鬼卒愣了一下說道，接着有些緊張起來。
因爲這麼久了，圖陰司第一次出聲。
“你沒有記錯？真是中天街？”圖中山冷笑一下。
“沒、沒有。”三十六號緊張說道。
“哼，剛剛的那些數字，你是隨意報出來的吧？如果本陰司沒有記錯，中天街一共有五百零三戶人家。”圖中山眯起了眼睛，“而且，你走過的大街根本就不止一條，天中街只是你停留比較久的一條大街而已，剛剛的一切都是你瞎編出來的。”
三十六號鬼卒臉色頓時發白，剛剛他的確是說謊了。因爲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三十三號鬼卒的回答，就是圖陰司所需要的答案，所以自己就編出一套數據……
“三十六號，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圖中山靜靜說道。
“啊，圖陰司請給我一次機會。”三十六號鬼卒焦急起來，立即朝圖中山跪下去，“我下次不敢了，圖陰司……”
其他鬼卒都有些愕然，想不到三十六號居然敢欺騙圖陰司。而圖陰司的懲罰，似乎也重得超出他們的意料，居然直接淘汰出去了。
“三十七號，到你了。”
圖中山並沒有理會三十六號鬼卒，而是指了一下三十七號說道。
三十七號本來也編好了一套數據，但是看到三十六號的下場後，就嚇得按實說起來了。
不久後，四十名鬼卒都說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