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正式開始1
另一處,深山老林的陽臺上,一個鬢角泛白的男人正坐在靠椅上,看着天空發着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着靠椅的扶手,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忽然之間的,他的手指一定,微微蒼老的臉上神色突然定住,眼裡更是滋滋冒出一線憤怒丫。
楮喬,你果然學會隱瞞我了呢!
他身邊一直站着的黑衣男人終於出了聲,“現在怎麼辦?”
這個名叫溫友良的男人微笑着問道:“他們去法國了?媲”
黑衣男人點頭,“是的,今天中午出發的。”
溫友良站起了身,轉身回屋時,他甩下了一句話,“去買兩張去法國的飛機票,我們也去趟法國。”
黑衣男人楞了楞,隨即反應過來,直接點頭接下了命令。
涼友家是看着涼暮生頭也不回地走向飛機場的,這幾天對法國的不適應以及支氣管炎的嚴重,涼暮生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連眼睛深處都瀰漫起一層厚重溼氣。
涼友家很擔心涼暮生,但是涼暮生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完全只把當成了一個普通朋友,客客氣氣。
這些,都讓涼友家的心很疼。
扶着窗臺欄杆的時候,瀰漫着的黑夜裡,涼友家的腦海裡忽然地就蹦入了一個影像。
然後,他的心就那麼綿密抽疼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爲什麼他會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孩子?
爲什麼?
到底誰能告訴他?
熱度還未褪去的黑夜裡,涼友家然後就想起了那個假死的男人。
當時聽溫栩提起的時候,那個男人是平靜到毫無表情的,卻幾乎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
可悲啊,他原來是被擺了一道了啊!
就是因爲溫友良,他才做出了那些永遠無法彌補的醜陋一切。不僅害了自己,還連帶害了自己和晚晚所生的最無辜最可憐的孩子。
涼友家就這麼慢慢想着……
似乎從小開始,他的一切可憐的事都是由溫友良引起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握緊拳頭,涼友家的指尖幾乎陷進了手心裡。
哪裡很疼,疼得難以承受,即使見血都無法停止。
實在沒辦法遏制住這種憤恨了,涼友家終於決定做出了一個決定。只是在決定付諸實際之前,他想去見溫栩一面,他要還所有一切一個說法。
擡頭看向星斗滿布的穹窿,彷彿破了一個個洞的潑墨夜空,兜滿了尖酸苦澀。
去法國一趟吧!
去見一見溫栩,去見一見暮生……
第二天,涼友家和溫友良同時走向了飛機場。
然後,幾乎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的,兩人居然就在飛機場碰面了!
溫友良戴着墨鏡,衣着簡單,所以當時的涼友家並沒有直接認出溫友良。倒是溫友良,在經過涼友家身邊時,很適時地停下了腳步。
“涼友家!”
是肯定的叫聲,不是疑問。
一聽那個數年來變化不是非常大的聲音,涼友家幾乎是在原地怔了十幾秒。直到溫友良摘掉墨鏡,走到了涼友家的跟前,涼友家才從錯愕中回神,但眼底幾乎已經瞬時浮起了難以言喻的悲愴,僅是一瞬,涼友家就很迅速地掩埋了內心的憤怒,將憎惡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好久不見,溫友良!”涼友家滿臉厭惡。
相對涼友家,溫友良保養的極好,硬朗而又筆直,而涼友家一看過去就顯得憔悴了許多。一見涼友家幾乎想掐死他的憎惡,溫友良很愉悅地微笑,“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我。”
涼友家嗤鼻,“沒想到你沒死!真是可惜!”
溫友良低低一笑,“看你剛剛的反應,我以爲你已經知道我沒死的事了呢!”
涼友家眼神一厲,“既然你還沒死,我會想辦法讓你死去的!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逃脫!”依舊是仇恨,甚至於比數年前來的更深重!
溫友良只是微笑,“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啊!”
一直滿臉厭惡的涼友家居然也隨之微笑了起來,“你要不要試試看?”
“哦?”溫友良挑眉。
涼友家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數年前,你說你的兒子會把你的事業打理的很好,可是現在呢?想必你也看到了吧,他活得很痛苦呢!”
“是嗎?”溫友良雲淡風輕地糾正,“他是我的養子,但是他做的很好,我原以爲在數月前他會堅持不住,可是他做的很好,現在都已經快要將政海公司導上正途了。結果都擺在眼前了,你不覺得我的養子很厲害嗎?我說過,他會替我完成我想要的一切的。”
溫友良的話很顯然還是在故意刺激涼友家,他以爲,涼友家依舊還萌在谷裡。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所有一切都遠不如溫友良所預料的那樣。
涼友家也很裝模作樣地配合道:“既然一次毀不掉,我還會進行第二次,第二次如果不行的話,我會進行第三次,直到滿意爲止,你覺得怎麼樣?”
溫友良微微眯眼,“你認爲我會讓你辦到嗎?”
在溫友良騙着涼友家時,涼友家也將計就計地欺騙起溫友良來,他冷冷清清地說道:“試試看。”
他會用一切手段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