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小姐今日當真是好好修理了那寧安縣主呢,往常瞧着也是挺聰明的人物,怎麼今日表現得這樣愚蠢?方纔在白王府門口我留意她的表情,只怕到這會兒都還以爲自己佔了上風呢?”靈兒說話不留情面,微微撇嘴說道。
她向來覺得自己不如姐姐那樣心思機敏,更不比聰慧的小姐,可她真覺得今日的寧安縣主實在不如她聰明,連她都看得出來其中的玄機,寧安縣主竟還可以沾沾自喜,實在替她汗顏。
“可是小姐,您就這麼確定白王妃不會懷恨在心?說不定今日當着衆人的面答應好好地,回頭咱們真的下了帖子她不來,不是讓人落了話柄?”靈兒學着戀竹的樣子也歪歪地靠在位置上,果然比端正坐着舒服多了,心說小姐可真會享受,一邊拿着點心慢慢吃着,還念念不忘與白王府的過節。
這樣靠在佈置得很舒服的馬車裡,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了。
戀竹兩口吃下點心,接過顧媽媽適時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斜睨了靈兒一眼:“你當她爲什麼要對我懷恨在心?沒有怨是不可能的,畢竟受感情所限,但我還真的不相信,到了白王妃這般的年紀,又是如此地位,會看不明白、不知道如何做纔是最有利的。”
“是這個理,你別小瞧了那些夫人小姐,這樣人家的女人,可不比尋常人家婦人那樣錙銖必較,她們心裡自有另一杆秤,且會計較着呢,今日這樣的陣仗實在尋常,咱們小姐不過是做了必須要做的,說下帖子她會不去?你這擔心多餘了。”顧媽媽瞧着靈兒仍皺着眉頭,接口說道。
“這樣?”靈兒仍有一絲困惑,卻見顧媽媽和玉兒都不語瞧着她笑,不由面色赧然,覺得自己與她們比,自己實在想得太少了。
其實她有這些顧慮情有可原,畢竟自小跟着小姐長在林府,幾乎不曾接觸到這些,甚至與人發生衝突的機會都少,又不似玉兒心思沉穩,遇事必是多加思索、想明箇中緣由,只能說聰明有餘,沉穩不足,還需磨練。
戀竹瞧着她的困惑,也不着急,日後機會多了,人自然也會磨練出來,只以手交疊墊在腦後,舒服地眯起眼睛,聲音軟綿綿地迴盪在馬車內:“這是個大圈子,是日後我們必須參與進去且最好能起到主導作用的一個圈子,利用好了,就是一個寶藏。”
頓了頓,接着說道:“所以今日只是個開始啊,日後必要與她們熟悉起來,不只是我,還有你們,這些夫人小姐身邊的親信們,你們也要努力搞好關係,不過也不用着急。”
午睡的好習慣發生作用,漸漸睡意襲來,咕噥一句:“都休息下吧,吃飯比打仗還累,唔,是第一次以後習慣就好了。”便迷迷糊糊不再言語了。
馬車內靜謐一片,顧媽媽幾人見小姐休息了,也都不再說話,輕手輕腳收了點心盤子茶壺等,靠在位置上闔了眼養養精神,這一日確實一直精神緊繃。
待回到林府,衆人已經都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睏倦疲憊去了大半,戀竹瞧着靈兒玉兒精神都還好,便只遣了顧媽媽去休息。
王媽媽已經知道小姐自外面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一直都備着熱水,與顧媽媽說了幾句,便也催促她去休息,親自去傳了熱水過來。
“小姐,你沒看到白王妃臉上那個精彩啊,雖然也有讓我們佩服的地方,但是當真從頭至尾臉色數變啊!”靈兒站在小姐身後輕輕理着頭髮,見小姐甫一坐定,就樂不可支地開口:“真是痛快!”
如今這樣貼身的事情還是由靈兒玉兒兩人伺候,餘下的丫頭都讓戀竹打發給顧媽媽調教,這些日子且是遣了不少丫頭,原趙小姐的心腹,或者一些做事不盡心的丫頭等,戀竹都放手交給顧媽媽和王媽媽去處理,府里人員當真精簡了不少。
玉兒靈兒也偶爾會跟着學習處理一些事物,只是戀竹打算,從今兒往後,便要大多將二人帶在身邊,想着早日教她們些經商的東西,回頭自己也有了左膀右臂,不但是她們,就是洛楓四人也要開始接觸管理鋪子的事了。
“靈兒!”玉兒嗔了靈兒一眼:“別仗着小姐寵你就這麼沒規矩。”
“沒事兒,不過淡定點,以後這種痛快的時候多着呢,你要學着習慣,跟着你家小姐,以後自然不會受氣。”戀竹笑眯眯地看着靈兒。
靈兒一見小姐這麼說,衝着玉兒做個鬼臉,轉頭看着戀竹:“小姐,您不知道,靈兒今天還真是長見識了呢,一直瞧着她的表情。”
“你還顧上這個了,我只看你動作那麼快,想是你的身手教那些夫人小姐大開眼界了。”戀竹記起當時垂眸飲茶,瞧見靈兒利落的動作。
靈兒吐吐舌:“當時是太着急了,我不知道她扔過來的到底是什麼,只一心想着定不能傷了小姐,下手就重了幾分。”
說着轉向玉兒:“姐姐,剛纔沒來得及問你,你跟出去都瞧見什麼了?也不回來說一聲,害我一直提心吊膽的。”
玉兒聽她如此說,不由暗暗責怪自己考慮不周:“是我疏忽了,原該先回來知會一聲的。”
戀竹擺手:“沒大礙,有顧媽媽和靈兒在,你擔心什麼?況且你家小姐我也不是好欺侮的。你說說跟去都瞧見什麼了?”
“還能有什麼?跟咱們想得一樣,那寧安縣主根本沒去廚房。”說到這裡,一向沉穩的玉兒也難得有些動怒。
玉兒見兩人都望着她,正了正神色說道:“我悄悄落在後面,跟上寧安縣主,見她根本沒有去廚房,而是到了一處院落,想是她自己的院子,然後看到方纔的劉嬤嬤從裡面迎出來。”
靈兒插話道:“我就說,方纔那嬤嬤分明就不在,王若顏是哪裡瞧見的新奇事物,定是交頭接耳時設下的計謀。”
戀竹不以爲意,這也叫計謀?看向玉兒。
玉兒接着道:“我隱在暗處聽寧安縣主叫劉嬤嬤找出五色彩粉,說這東西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小姐您不知那劉嬤嬤心思多歹毒,她竟問爲何用這個,最多讓你丟臉,也吃不到什麼苦頭?總算那縣主還沒蠢到家,說畢竟身份在那,若真傷到您,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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