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有什麼想法嗎?”薛茗予問道,引得陳氏和薛老爺齊齊看向永安。他們都沒發現永安有什麼沒說出來的想法。也由不得薛茗予繼續藏拙裝糊塗了,她的世界只是拘束在這薛府以內,消息來源太閉塞了。她只能儘量探知他們更多的消息。
“噢。”永安一愣,她只是自己心裡想想,沒想到女兒倒看出來了。“我只是擔憂,這和親的公主人選。皇上共有五位公主,除了前面三位公主都嫁人了。就只剩下四公子和五公主。可是四公主是榮妃所出,去年已經定了鎮國公長房二公子,大禮小禮都過了。定不會是她。”
“這五公主嘛,”永安見一家人都用疑問的眼神看着她,她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五公主今年十三,去年相看各府公子也還沒定下來。可是,這五公主是皇后所出。皇后,萬萬是不會讓她遠嫁和親的。”
薛柏青和太夫人對視一眼,一下子了悟了永安的意思。本以爲薛茗予要問上兩句,薛茗予卻不發一言,其實心底也明白了。不管帝后是否恩愛,皇后在那個位置,勢力定然不容小視。定會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的女兒做這個犧牲的。
“到了這個亡國的時候,說不得是皇后想與不想的。”薛茗予小聲說道。
“是也是這個理。就怕萬一。”永安蹙眉。她出自皇家,且自小不受先帝寵愛,也和當今聖上不親近。但是她血脈裡對政治很是敏感。“我們其他皇室旁支成員,適齡卻待嫁閨中的嫡出女子,我仔細算過了,卻是一個都沒有。要麼十歲以內,要麼已爲人婦。”西涼本就是小國,皇室一支算來算去也是不多的。要在血脈裡頭,又要是女子,庶出肯定是不行的。那是送去配婚給梧州的皇子修王的。送個庶出的去豈不是找打。
說到這,永安就不說了。在坐的都是明白人。響鼓不用重錘。薛柏青張着嘴,太夫人陳氏拿着茶盞的手都顫抖起來。齊齊看着站着的薛茗予。
“那就。。只有我了?”薛茗予難以置信地拿着食指指着自己。
永安的不忍隱憂,薛柏青的沉重肅穆,陳氏哆嗦得拿不穩白瓷茶盞的手。無不在無聲回答着薛茗予。和親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十有**,要兜兜轉轉扣到自己腦門兒上?
“聖上旨意還沒有下,我去幾個熟識的大人那裡問問情況。”薛柏青一張臉烏黑低沉
“媳婦也回去讓嬤嬤去找宮裡相熟的公公女官們打聽一下。茗予,興許只是爲娘多心了。你不要害怕。”永安看着一言不發的女兒。這才十一歲的孩子,又是在薛府這麼幹淨簡單的地方長大。她無憂無慮的女兒啊。
薛茗予木着一張臉,父親母親頭一回爲自己這麼上心,可是她實在沒有心情來感激。她在陳氏身邊蹲下,頭輕輕靠在太夫人的膝頭。
“太夫人莫着急,父親母親定是多想了。”
“唉。”陳氏長長嘆了一口氣。滿是皺紋的手,輕柔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孫女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