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知道你是受了什麼委屈了。既然你不想說,叔叔也不勉強你。只是你要記住了,過去的事總是過去的,人都得往前看,不要因爲過去的事情影響到將來的生活。”沐承澤聽瑾萱說完後,知道她不願再多說自己的事情,因此出言安慰到。
“嗯,這個我知道的。只是現在正在嘗試着慢慢去忘記那些事情,忘記那些傷害過我的人!”瑾萱知道自己叔叔是真的關心自己,因此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你錯了,瑾萱。不不應該強迫自己去忘記那些人和事。你知道嗎,你越是想去忘記,越容易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坦然面對,然後笑着和過去告別!”哪知道沐承恩聽瑾萱說完之後竟說了這樣的話。
“坦然面對,然後笑着告別?可以做到這樣麼?”瑾萱不太能夠理解的重複了一遍。要她忘記都已經那麼困難了,她又怎麼能坦然去面對呢?曾經的傷害歷歷在目,那些傷痛早已深到了她的骨髓揮之不去,真的還能坦然麼?
“只要你想就能夠。聽叔叔的話,不要太糾結於過去的不快樂。即使你以前遇到的人不對,可是也不意味着以後就不能遇到一個對的人啊!保持好自己的心態真的很重要,不然你以後在這個崖底就不會真的快樂了!”沐承澤繼續勸說道。這些也都是他的經歷告訴他的,很多事情真的只有親身經歷後纔有一定的領悟的。
“對啊,瑾萱。月姨也希望你能過的快樂一些,所以以前的事一定要放下。”就連月姨都開始勸說瑾萱了。或許從一開始聽到瑾萱自稱“無心”開始她就明白這個丫頭受了太多的委屈,纔會想要無心無情。
“好,我試着嘗試一下這樣做吧。”瑾萱因爲對這事也不是很有把握,因此只能這樣回道。
“這就對了。”月姨愛憐的看了瑾萱一眼。說實話,她對瑾萱的印象一直都不錯,現在知道了瑾萱與沐承澤之間的叔侄關心後,更是對瑾萱愛憐有加。
“對了,叔叔、月姨,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是因爲二十年前的那一件事麼?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瑾萱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畢竟二十年前的事也是她與歐陽瀛玄之間關係變惡的導火線。如果不是因爲這事,歐陽瀛玄也不會對沐家那麼大的恨意,也不會因此遷怒於自己。
聽瑾萱問起二十年前的往事,沐承澤與楊紫月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畢竟這事涉及到一些名譽上的問題。雖說他們是被人冤枉的,可是也不能否認他們曾在衆人面前親密的躺在了一張牀上。雖然他們自己知道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在外人看來,也已經是有違人倫了。
看兩人都不回答,瑾萱知道事情或許真的不簡單。以她以前知道的信息,月姨是因爲被人發現與自己叔叔有染才被歐陽瀛玄的父親當場休掉才引得她自盡的,而自己叔叔也是之後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總總的情形表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預謀的,而結果就是藉機除去月姨和自己的叔叔。只是任憑瑾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竟要用這樣的方法栽贓給自己叔叔和月姨。
“這事說起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沐承澤在沉默了一會之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二十年前我出門遊離到了漠北,因爲想着玄天莊與我沐家一直都交好,我沐家的生活所需也是通過玄天莊來獲得。再加上玄天莊主歐陽景天與大哥還有我都是舊識,因此我才上門打擾。卻不想事情就是從我到玄天莊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註定會發生了。”沐承澤緩緩的說道,同時他凝重的神情說明了他此時正陷在對往事的痛苦回憶裡。
從自己叔叔的口中,瑾萱知道了二十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二十年前,正是少年的沐承澤因下山遊歷來到了玄天莊做客,原本他的打算只是見見老朋友而已。卻不想在某一天清晨的時候,沐承澤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竟身處玄天莊莊主夫人的房間裡。
還沒等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歐陽景天就帶着衆人前來捉姦。而他與楊紫月兩人正是在衣衫不整的情況下被衆人撞見。即使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當時怒極的歐陽景天又哪裡肯聽得進別人的解釋,當下二話不說就給了自己夫人一紙休書。
楊紫月還沒從與沐承澤同牀共枕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就被歐陽景天的一紙休書給逼得羞憤不已。爲表清白她當場就撞牆自盡了。原想着必死無疑了,哪知道醒來之後就到了這個崖底。當時還是沐承澤一直不放棄纔算是把她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而沐承澤之所以會來到這崖底之下,也是在楊紫月的“屍體”不翼而飛的當晚他應約來到這崖上,可是還沒看清楚對方是誰就已經被人打落這懸崖。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不過我雖然
沒看清楚究竟是誰偷襲了我,不過我卻能感受到那人是一名女子。當時我雖不明白是誰,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已經猜到是誰了!”沐承澤一邊回憶一邊解釋道。
“叔叔竟是被人打落下來的,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想來月姨也是被這人給扔下來的吧!”瑾萱聽完一時驚訝異常。想不到事情竟還有這樣一層故事在裡面。當時月姨都已經自盡受傷了,想不到那人竟還是不放過她,並且連自己的叔叔都不放過。看來她的目的就是要借叔叔的失蹤來落實月姨與自己叔叔的私情吧。而出去除去月姨之後誰將是最大的受益者,誰就可能是這起事件的主謀。
想到這兒,瑾萱滿臉驚異的問道“叔叔剛說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那她到底是誰?”其實她心裡也有個呼之欲出的人,只是那也只是她的猜測,她並不敢保證事情真的如她所想,因此還是忍不住問道。
“其實丫頭你也猜到了是不是?哪個處心積慮想除去我的人就是玄天莊的二夫人李襄拂!”說話的是月姨。說到二十年前的事情,月姨也是滿心的傷感。她一直以來都不想與人爭什麼,因此她雖與二夫人接觸不多,但也從來沒想過這樣與世無爭的自己竟也會礙到二夫人的眼,竟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對付自己,不但成功的除了自己,還連帶着連累了來作客的沐承澤。
“還真的是她!我就說她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還好涵馨和銘玄沒有隨他們的娘!”瑾萱一時激動的說道,竟忘記了掩飾自己與玄天莊的人的熟悉程度。
“怎麼,瑾萱你竟連她的爲人也清楚。照你所說她後來爲莊主生下一子一女?”月姨聽瑾萱說完覺得很吃驚。原本她以爲瑾萱只是對玄天莊有所耳聞,現在看來瑾萱與玄天莊之間必定存在着某種關係,否則不會對這其中的事情瞭解得那麼清楚的。
“嗯,她生了一兒一女,不過她的兒女們都是很善良可愛的人!”一說到涵馨瑾萱就覺得愧疚。自己與涵馨一直相處得很好,可是最終自己竟直接想都沒想就跳崖了,也不知道涵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是嗎?那就好!對了,瑾萱你是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的?似乎對玄天莊裡所有的事情都瞭解很多啊!”月姨終究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問題。其實她也沒多想那麼多,只是想如果瑾萱對玄天莊熟悉的話,或許可以通過瑾萱知道更多關於自己兒子的事情。
“這個,這是因爲……”瑾萱因爲一時忘情,竟暴露了太多了。可是她又不想告訴自己叔叔和月姨,自己就是玄天莊的大少奶奶。想了想,瑾萱突然說道“對了,我和涵馨是好朋友,自然知道很多關於玄天莊的事情啊,涵馨都告訴我了呢。”瑾萱爲自己能想到這個理由感到高興,這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呢。
“是麼,我還以爲……”月姨略有所思的說道,卻最終沒有將話說完。她隱隱約約的察覺出事情並不一定如同瑾萱所講一般。只是既然瑾萱還不願意告訴自己,那她也就不多問了。
“是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不然還能有什麼呢?”瑾萱心虛的回道,不敢再直視月姨的眼睛了,她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泄露了秘密了。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個閨女,要是能與我的瀛玄在一起該多好啊!月姨已經二十年沒見過自己的兒子了,可是月姨猜想他一定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會有一番作爲的!”月姨略微惋惜的說道。眼下之意就是希望瑾萱是自己的兒媳婦了。她不知道她的話才以出口,就把瑾萱給嚇了一大跳了,差點連喝水都挨嗆到。
瑾萱聽月姨在一邊感嘆,自己的心裡可緊張了,就怕月姨已經發現了自己心裡的真實秘密,因此趕緊又喝了一口茶來壓驚。
瑾萱不知道的是,雖然月姨並沒仔細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可是沐承澤卻清楚的看到了瑾萱只要以提起歐陽瀛玄就會面露傷感,因此直覺的他就猜到了瑾萱與歐陽瀛玄之間不一般的關係了。
三人聊着聊着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了。月姨看了看天色已晚,這纔想起三人已經一個下午都沒有吃東西。於是趕緊起身說道“瞧我這記性,光顧着高興了,都忘記了去做飯!你們叔侄兩再好好的聊聊啊,我先做飯了啊!”月姨說着就起身進了廚房,留下瑾萱與沐承澤叔侄兩繼續談話。
沐承澤看月姨已經進了廚房,這才盯着瑾萱肯定的說道“瑾萱,你月姨的兒子就是你嘴裡的那個不淑之人是麼?我看你一提到他就難過起來。雖然你掩飾得很好,可是我還是看到了你眼底的傷痛!”沐承澤之所以一定要說出來,也只是不想瑾萱一個人難受。若事情真的如他所想,能有個人聽瑾萱傾訴一下也能或多或少的緩解一下內心裡的痛楚吧,因此沐承澤才忍不住的問道。
瑾萱沒想到自己叔叔竟觀察得這樣細緻,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事
情,一時悲從中來,“不錯,我與月姨的兒子歐陽瀛玄之間的確有糾葛。若不是因爲他,我也不會到這兒來了!”說道跳崖的事情,瑾萱還是對歐陽瀛玄心生怨念。
“什麼,你落崖一事竟是與他有關!?”沐承澤不可置信的問道。“莫非是他推你下來的?若當真如此,有朝一日我有幸出去之後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一下他!”沐承澤激動的說着。他一時忘記了,歐陽瀛玄也是月姨的兒子啊!
“不是,不是他推我下來的!是我自己跳下來的!”瑾萱一聽說自己叔叔想要教訓歐陽瀛玄,一時緊張的爲他辯解道。卻不料自己的回答更加的讓沐承澤覺得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你竟是自己跳下來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你不知道這崖有多高麼,若不是遇見了我們,你以爲你還有命活着麼!”聽到瑾萱說竟是她自己跳下這懸崖的,沐承澤實在不能接受了。瑾萱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纔會想到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呢?
瑾萱閃爍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向自己的叔叔,無論是因爲什麼原因,瑾萱都覺得那時的自己太不夠堅強了,竟沒考慮過自己親人及朋友的感受就跳下了懸崖。現在想想就覺得後悔。若是自己落崖身亡的消息傳回沐家寨,不知道爹爹該傷心成什麼樣子了。
“告訴叔叔,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將你逼到了這樣的一個境地!”沐承澤心痛的說道。雖說他與瑾萱是初相認,可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讓他本能的就關心瑾萱。以前他沒有機會好好關心瑾萱,現在這個崖底就他們三人,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疼愛瑾萱,幫她分擔生活的困苦。
“不過是因爲兩個人的感情淡了吧,現在想來也確實太傻了,犯不着爲了一個不再在乎自己的人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若給我機會衝出崖底,我必定不會這樣了,想想都不只得啊!”瑾萱兀自說着。同時也憧憬着有一天能出得這個崖底。不然的話她就得一輩子呆在這個崖底了。
“莫不是他有了新歡不成,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否則你也不至於絕望至此吧!”沐承澤心痛的說道。一想到自己眼前這個乖巧的丫頭被人深深傷害了,他真的有種想與那人拼命的衝動。
“有沒有新歡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不要哦了,也不要我肚子裡的孩子了,甚至還要親自打掉我的孩子啊!我跳崖本是想反正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還不如隨他一起去了,卻沒想到最終我會被叔叔和月姨所救。”
“什麼!他竟要打掉你的孩子!?”沐承澤對這個消息的吃驚程度依然沒有低於之前的任何一次。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按理來說那是歐陽瀛玄自己的孩子,他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樣的理由竟令歐陽瀛玄一心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如果是一般人的話,疼愛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捨得去傷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呢?
“是啊,他就是能如此的狠心絕情。就在我跳崖之前他都還拿了一粒打胎的藥丸要我吃下去。若不是如此,我估計我的孩子還能保住也說不定啊!”瑾萱天真的想着。她以爲是因爲歐陽瀛玄的那一顆藥才使得自己的孩子最終流掉,卻沒有想到哪個孩子註定是與她無緣的,而這一切也不關歐陽瀛玄的事。
聽瑾萱說完,沐承澤困惑着問了一句“你說你落崖之前他還給你吃過一顆墮胎藥?”似是要確定什麼似的。
瑾萱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是啊!就是因爲他一直在逼迫我,即使我已經身處崖邊上他都還不放過我,我纔會一時激動的跳下懸崖。現在想來,爲了一個不再在乎我的人輕視了自己生命,真的是很不值得啊!”
“不對!事情絕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說落崖之前他還逼你吃過落胎的藥丸,可是我見到你時給你看過了,你身體裡並沒有這種藥物的影響啊。我估計你滑胎是因爲你太過疲勞加上太過憂心的緣故。”沐承澤聽瑾萱說完之後立即回道。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當時瑾萱不但沒吃過任何滑胎的藥物,甚至於在她的體內還有一顆很珍貴的藥丸。如不是有了那藥丸的作用,即使自己再厲害也不能把瑾萱救回來了。說到底還是那顆藥丸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而根據瑾萱此時的描述,那藥丸極有可能就是歐陽瀛玄給她吃的那一顆。
“不是我想的那樣麼?難道他不是一心想打掉我的孩子麼?”瑾萱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啊!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叔叔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最後你吃下的那顆藥並不是流掉孩子用的,相反的還是你的救命良藥啊!那孩子爲你做到這一步了,估計他心裡還是很在乎你的吧!”
瑾萱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以來她都認爲是因爲歐陽瀛玄的那一顆藥才使得自己的孩子從她的身體裡流走。可是現在叔叔卻告訴她,是她想錯了。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想錯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