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會走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踏入c城一步的。%d7%cf%d3%c4%b8%f3”
“這種話誰信呢?”許雅容繞過她來到辦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支票便撕成粉碎,冷笑道:“南宮家給她的金銀首飾都不止這個數了。說到底還不是映安的,所以這張支票就免了吧。”
“雅容。”白景平皺眉輕喝了一句。
許雅容冷笑:“怎麼?你心疼了?對一個外人你心疼什麼?”
白景平無奈,只好沉默了。
許雅容如是又轉向白慕晴,咬牙說道:“你就別再試圖想歪心思了,明天就乖乖跟我到醫院把孩子打掉,否則你就等着給你那個寶貝弟弟收屍吧,這年頭醫療事故那麼多,想要他死太容易了。”
白慕晴難過地掩住嘴巴,牙齒咬住手心不讓自己哭出來,她轉向白景平,將最後的一絲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爸,一定要這樣對我麼?即便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路人,也不該得到這樣的下場啊。”
白景平雖然覺得殘忍。可是在自己的夫人和親生‘女’兒面前,他還能怎麼樣?
他閉了閉眼,說道:“就聽你小媽的,把孩子打掉,好好生活,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
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落空了。
白慕晴終於哭了出來,盯着他咬牙切齒道:“你不配當我的父親,從今以後我要是再叫你一聲‘爸’就不是人!跟你一樣是畜生!”
說完,她轉身往書房‘門’口跑去。
聽到她這麼說自己的父親,許雅容氣得叫囂着要衝出去收拾她。白景平氣憤地衝她吼了一聲:“夠了!”
許雅容腳步一頓。扭頭一臉憤怒地瞪着他:“白景平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要承認自己是畜生麼?”
“她心裡有氣就讓她罵好了,在乎那麼多做什麼?你是不是非得‘逼’得她狗急跳牆,跟我們來個魚死網破才甘心?”
白慕晴剛剛說得對,即便她不是他的‘女’兒而是路人一個,也不應該這樣對她啊。
被白景平這麼一罵,許雅容心裡的氣焰頓時消了一半,她當然不希望把白慕晴‘逼’到狗急跳牆。這樣的話不僅白映安當不成南宮少夫人。就連整個白家可能都保不住了。
南宮宸在公司忙到九點鐘纔回家,經過白慕晴臥室‘門’口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腳步,居然有想進去調戲她一翻的衝動。
相處久了,他越來越覺得戲‘弄’她或者和她擡擡槓子‘挺’解悶的。
不過一想到昨晚她在‘牀’上的態度,他就放棄了進去的念頭。一個無足重輕的‘女’人,憑什麼要他去討好她,逗她開心?
重新邁開腳步打算回自己屋,迎面走來的小綠突然說:“大少爺。少夫人回孃家,今晚不會回來了。”
南宮宸訝然,扭頭盯着她:“什麼?回孃家去了?”
據他所知,她因爲和自己的親妹妹不合拍極少回孃家的,今天居然回去了,而且還不打算回來。
“是的,說是回去小住十天半個月纔會回來。”
十天半個月,似乎有點久。
南宮宸沉‘吟’了一下,點頭:“我知道了。”然後推‘門’進了臥室。
不過他走的不是自己的臥室,而是白慕晴的。
站在臥室中央,他環顧一眼四周,似乎什麼都沒有變過,一如即往的整潔乾淨。他邁步來到衣櫃前將推拉‘門’拉開,裡面的衣服也都還在。
什麼東西都沒帶走,看來不會在孃家住太久,但心裡隱隱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難道是這些日子以來習慣了有她的存在,所以纔會在聽到她要回孃家小住時心裡一片空空的嗎?
南宮宸輕吸口氣,實在很不習慣這樣的自己。
雖然白慕晴連一秒鐘都不想見到白映安,可是爲了往後來南宮宸的生活,她不得不放白映安進屋。
白映安坐在她的‘牀’上,一本正經地追問:“你在日記中說南宮宸偶爾會犯病,會傷人,這是真的麼?”她的目光一凌,睨着她:“可別騙我啊,不然我饒不了你。”
“我沒有必要騙你。”白慕晴靠在‘牀’頭上隨手翻看着手中的雜誌,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白映安不屑地低咕一句:“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嚇唬我,好讓我打消回到南宮家的念頭。”
“我說了,我沒你們這家人那麼無恥。”
“你……。”白映安氣結,正想羞辱她幾句,轉念一想自己這十天半月還得靠她改造自己,如是忍了。
她緩了緩語氣道:“那他一般什麼時候發病?病得嚴重麼?”
“身體不好的時候容易發病,所以你要照顧好他,如果是半夜發病的時候記得不要開燈,因爲燈光容易刺‘激’到他的神經,使他不能自控地攻擊身邊的人。”白慕晴說。
白映安聽到她這麼說,嚇得一愣一愣的。
“那如果他生病了我怎麼辦?”
“照顧他,陪着他,別對他表現出害怕的神情,不然他會很難過。”白慕晴低喃着說。
“還不能表現出害怕?這怎麼可能啊?”白映安不敢置信地低嚷道:“我光是聽你說就已經頭皮發麻了,怎麼可能不害怕嘛。”
“既然害怕,那爲什麼還要嫁給他?”
“我……這是我的事。”白映安扔給她一句。
偶爾犯一下病沒關係,只要不是像傳說中病得下不來‘牀’就行了,而且不生病的南宮宸……她第一眼看到就‘迷’上了,這麼優秀的男人有點小瑕疵又有什麼關係?
“對了,他活不過三十歲的傳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了,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白慕晴不高興地堵了她一句。
白映安被她堵得惱火,斜睨着她:“你那麼‘激’動幹嘛?他熬不熬得過三十歲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說完,突然得意地一笑:“不過就算是真的也沒關係啊,南宮宸死了,老太太也活不了多長,到時整個南宮家就是我的了,想想就覺得美好。”
“如果你是抱着這種想法去的,那麼你就太無情絕義了。”白慕晴忍不住扔下手中的雜誌,瞪着她惱火道:“你進入南宮家後,南宮宸就是你的丈夫,你不是應該全心全意地照顧他,讓他活到長命百歲麼?哪有還沒進‘門’就盼着人家早點死,然後繼承家產的?”
“你怎麼又‘激’動了?我只是說說的。”白映安橫了她一眼:“我當然也希望他能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了。”
“我不想跟你說了,你出去吧。”白慕晴掀過被子蓋在頭上。
聽到白映安的這些話,她真的是生氣了,當然更多的是難過,把南宮宸‘交’給白映安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照顧,她真的不放心啊!
可是即便是不放心,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這裡是我家,你居然趕我出去?”白映安火大地瞪着‘蒙’住被子的她,完全無法接受白慕晴對她甩臉‘色’。
她憑什麼啊?有什麼資格這樣子跟她說話?
可是任憑她氣得肺都要爆了,白慕晴依然沒有將頭上的被子拿下來,更沒有再搭理她。
白慕晴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是屬於南宮宸的專屬鈴聲,白慕晴幾乎是瞬間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她伸手正要拿過電話,卻被白映安搶了先,手機到了她手裡。
白映安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宸少’二字,衝着她嘲諷道:“怎麼一聽到宸少的電話就猴急成這樣?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把電話給我。”白慕晴瞪站她。
白映安手裡捏着依舊響個不停的手機兀自說道:“也對啊,像宸少那麼優秀的男人,連我都能對他一見鍾情,更別說你這個窮酸貨了。”
鈴聲終於停了,只是不到十秒又重新晌了起來,依然是那個鈴聲,那個號碼。
白映安捏着白慕晴的手機,手裡有些惱火,真沒想到他們倆的情已經發展得如此之好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感情好對她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因爲她馬上就要代替白慕晴跟南宮宸好了。
白慕晴吞了吞口水,盯着她道:“白大小姐我提醒你啊,南宮宸是被寵壞了的大少爺,從來只有他不接別人電話還沒有人敢不接他的電話,如果你不想他氣得馬上殺過來白家,最好把手機還給我。”
白映安聽她這麼一說,還真有幾絲害怕了,萬一南宮宸真的殺過來了,那麼肯定會影響到她們的計劃。
她不甘不願地將手機扔回白慕晴身上,白慕晴立刻拿起電話,一邊下‘牀’往洗手間走一邊摁了接聽鍵。
電話一通,聽筒裡面立刻傳來南宮宸不悅的聲音:“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
“不好意思,剛剛沒聽到。”白慕晴不理會白映安正在對自己橫眉豎眼,甩手將浴室的‘門’關上。
電話那頭的南宮宸倒沒有生氣,而是轉口問道:“聽說你回孃家小住去了?”
“是的。”
“爲了找你那位妹妹報仇?”
“宸少,你覺得我是這麼無聊的人麼?”
“那是爲什麼?因爲昨天的事情?”
“昨天什麼事情?”白慕晴反問。
“如果沒事,你哭什麼?”
“我……。”白慕晴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昨天哭是因爲想起慘死的外婆,因爲林安南告訴她外婆是被他宸少害死的。可是今天問過沈恪後,她雖然仍有疑慮,但心裡卻安定了不少。
“‘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理變態,算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她歉疚地說。
這還差不多,電話那頭的南宮宸終於滿意了,也不再惱火她了。
“既然不是回去報仇,又不是因爲我離家出走,那麼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要回孃家小住。”南宮宸說完添了句:“還有,爲什麼回孃家小住不告訴我,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那麼無關緊要嗎?”
“不是。”白慕晴心虛地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我離開白家太久,太久沒有跟我爸媽一起生活了,‘挺’想念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所以就……回來了。”
這個理由還可以麼?她不知道。
但是她聽得出來南宮宸對於她回孃家小住的事情不是那麼的高興,雖然她不知他爲什麼不高興,但那個男人向來霸道獨斷,他不高興的事情別人就別想高興地做。
南宮宸沉默了幾秒,說道:“這個理由不夠充分,所以我命令你明天晚上之前回到南宮家。”
“我不回去。”白慕晴本能地拒絕。
“你必須回。”南宮宸的語氣堅決。
“爲什麼?”
“因爲……你現在是南宮家的少夫人,所以必須住在南宮家。”南宮宸說,他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爲自己不習慣家裡沒有她,所以才命令她回去的。
“我不回去,我明後天還要和我媽她們出去旅行呢,而且……我已經跟‘奶’‘奶’告過假了。”
“去哪裡旅行?”
“去國外。”白慕晴隨口胡扯。
南宮宸又是一番沉默後,有所退讓:“好,旅行完了就立刻回來。”
旅行?頂多就一個星期而已,這他還能等。
“嗯。”白慕晴應了聲,心想先把他哄住了再說,後面的事情後面再想辦法。
“好了,我掛了。”南宮宸說完正要掛掉電話,白慕晴慌忙叫住他:“大少爺,先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我……。”白慕晴咬了咬‘脣’,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叮囑你一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少‘抽’煙,少喝酒,少熬夜,還有記得按時喝‘藥’。我知道那些‘藥’喝起來很苦,但你也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不喝知道麼?不然‘奶’‘奶’會傷心的。還有……。”
“哎!”南宮宸不等她說下去,便不耐煩地開口打斷她:“怎麼越聽越覺得你像是在‘交’待後事?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所以才……。”
“你才得了絕症!”這次換白慕晴打斷他。
“我本來就得了絕症。”南宮宸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病情。
聽到他這句話,白慕晴卻是心頭一疼,忍不住嗔怪道:“別胡說八道,你的病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好吧,我可以掛了麼?”
“等一下。”白慕晴喚住他,握着電話沉默了片刻,才遲疑地說道:“大少,我可以問你件事麼?”
“問。”
“你有害死過人麼?”白慕晴問出這一句後,感覺空氣都在瞬間凝滯了,安靜得甚至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她知道這麼問很冒失,但她實在是太想知道真相了,雖然沈恪的話替她打消了不少的懷疑,但她還是想問問南宮宸。
她張了張嘴,結巴着添了一句:“比如……無意中害死的。”
又是一番沉默後,南宮宸終於吐出一句:“被我害死的人多了,怎麼?你怕了?”
他的回答讓白慕晴不自覺地倒吸口氣,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幾乎是沙啞着聲音問:“那都是些什麼人啊?”
“各行各業,什麼人都有,前天還有一個小老闆被公司催債催得跳樓了,現在還軀在重症病房裡。”南宮宸的聲音充滿着自嘲:“怎麼樣?是不是更怕我了?”
白慕晴呆了半晌,才搖頭:“不,我沒有怕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聽到有風言風語說你做事情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所以……我纔好奇的。”
“如果不心狠手辣,我怎麼管理幾萬人的公司?”
“我還聽說你爲了拆遷的事情把人家屋主‘逼’死了,是不是?”
南宮宸怔了怔,腦海中突然便閃過朱老太太的面容。
當初他躲在‘牀’底的時候,曾見過朱老太太一兩回,因爲她是救命小恩人最敬愛的人,所以他對她的面容記憶深刻。
“到底是不是真的?”白慕晴追問了一句。
“沒有。”南宮宸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然後開始心煩意‘亂’起來。
他幹嘛要隱瞞她?幹嘛要害怕她知道真想?難道是因爲擔心她害怕自己,疏遠自己嗎?他還怕她的疏遠嗎?
白慕晴卻不死心地繼續追問:“真的沒有嗎?”
“白映安你什麼意思?”心虛又煩躁的南宮宸火大了,白慕晴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緊擰着眉頭,面‘色’難看的樣子。
“看來你確實不適合跟外面的人接觸太久。”南宮宸接着說了這麼一句。
聽到南宮宸發怒,白慕晴沒敢繼續深問下去,深吸口氣歉疚道:“對不起,你早點睡吧。”
她的話音剛落,南宮宸便立刻將電話掛斷。
真是的,好好的又把他惹‘毛’了,白慕晴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看着洗手檯鏡中的自己,南宮宸說得對,她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幽幽地拿起手機,看着已經黑掉的屏幕,她心裡涌起一抹不捨。她還有好多話沒有跟他說呢,還有好多事沒有好好‘交’待完呢,居然就已經結束通話了。
這大概會是她和他最後的一通電話了吧?
白慕晴走出浴室後,發現白映安仍然杵在她的房裡沒有離開,她沒有搭理她,回到‘牀’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白慕晴就被傭人叫醒了,她洗漱乾淨下到一樓,一家人已經在餐桌上坐好。
大概是爲了照顧白慕晴的情緒,許雅容臉上重新堆出了笑容,招呼她快點過來吃早餐。
白慕晴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胃口。
許雅容見她不來,也不再搭理她,倒是一旁的紅姐見她臉‘色’不好,拿了支鮮‘奶’塞進她手裡。
吃過早餐,白慕晴便在許雅容的陪伴下來到一家大型醫院。
醫院裡麪人不少,不過許雅容早就動用‘私’人關係預約好了醫生,甚至連號都不用掛就直接來到‘婦’產科室。
一位‘婦’‘女’醫生將二人迎入辦公室後,拿了一份表格遞給白慕晴含笑道:“白小姐先把資料填一下,包括有沒有什麼病史過敏‘藥’之類的,填完我們就可以直接進手術室了。”
白慕晴垂眸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表格,半晌才顫抖着拿起簽字筆,一項一項地開始填了起來。
‘女’醫生看她抖得這麼利害,含笑安撫道:“白小姐不用緊張,現象的人流都很簡單的,用點麻‘藥’,把孩子化成血水清出來,再清個宮就完了。這裡每天都要接待幾十個人流,每個人都做得‘挺’成功的。”
把孩子化成血水排來,白慕晴拿着筆的手指一緊,抖得更利害了。
她肚子裡這個心跳如同小火車,已經慢慢開始長出四肢的寶寶,居然要用點‘藥’物將他化成一灘血水?還能再殘忍一點麼?
她的淚霧,忍不住又涌上來了。
“算了,還是讓我幫你填吧。”許雅容不耐煩地奪過她手中的筆,以最快的速度幫她把資料表填好‘交’給醫生。
南宮集團的大樓內。
南宮宸剛一步入辦公室,顏助理便緊跟着走了進去,順手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掛在衣帽架上後一臉恭敬道:“宸少,您不是讓我派人盯着少夫人這幾天的動靜麼?剛剛偵察員反饋回來消息稱少夫人一大早跟着白夫人去了博深醫院。”巨陣乒圾。
“博深醫院?”南宮宸打開電腦的動作一頓。
“是的,剛到醫院。”
南宮宸沉‘吟’了,突然想起這幾天白慕晴的反常,還有昨天她‘交’待他的那些話,心想她不會是真的得了絕症吧?
“她去了什麼科室?”他問了一句。
“三樓的‘婦’產科。”
‘婦’產科?南宮宸又是一番狐疑,沒事她去‘婦’產科做什麼?
“宸少,您要過去麼?”顏助理又問。
南宮宸遲疑了一下,將大衣從架子上取下來穿上,一邊快步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看着他大步流星地離去的背影,顏助理黯然地笑了,心想這位少夫人果然很有魅力啊,總能讓這位冷酷無情的男人爲之改變自己。
資料填好後,白慕晴便被醫生帶到手術室。
這是她第二次步入‘婦’產科的手術室,看着那些冰冷的工具,她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了。
“白小姐,請躺到上面來吧。”醫生指着旁邊的專用手術檯道:“我先給你做一下靜脈麻醉,麻‘藥’很快就會起效,整個手術過程很短就像睡了一覺一樣,一覺醒來你就可以立馬出院了。”
白慕晴看着她手中的麻醉針管,如果這種‘藥’物注‘射’入她的體內,那麼她就再也沒有能力保護她的孩子,任人宰割,最終從她的體內離去。
也就是說一覺醒來,她將與她的孩子天人永隔!
“白小姐,你怎麼了?”醫生好脾氣地問。
如此磨蹭,如果不是許雅容的關係,她早就發火了。
“我……。”白慕晴張了張嘴,腳步一點點地後退:“對不起,我不能這麼做……。”然後,她的步伐一轉,撥‘腿’就往‘門’口跑去。
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爲了救弟弟就犧牲自己的孩子,這樣一命換一命的方式實在是太殘忍了。
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的許雅容看到她衝出來,愣了一愣後慌忙從椅子上站起,只是沒等她反應過來,白慕晴已經從她身邊擦身逛奔而去了。
她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情急道:“怎麼回事啊?她怎麼跑了?”
醫生一臉無奈道:“對不起白夫人,白小姐她說害怕不想做,然後就跑了。”
“真是……!”許雅容惱火地低咒一聲,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白慕晴抓回來,也沒心思罵醫生了,邁開步伐便朝着白慕晴離開的方向跑去。
剛剛來的時候,白慕晴一直是處在渾渾噩噩中過來的,這會要離開卻怎麼也找不到下樓的樓梯。
許雅容很快就追上來了,一邊追一邊情急地叫道:“死丫頭!你給我站住!再不停下我饒不了你……!”
白慕晴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知道許雅容饒不了她,她知道自己這麼一走肯定會惹惱她們。可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要她親手殺手自己的孩子她做不到!
她想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給我站住聽到沒有!你以爲你就這麼走了這事就能完了嗎?你別天真了!站住……!”
無論她怎麼吼叫,白慕晴就是停不住腳步,反而越跑越快了。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和麪頰,前面的視線一片模糊,就連蹭到了人都管不了了。
終於,她找到了電梯。
電梯剛好停在這一樓,梯‘門’緩緩開啓,白慕晴也不管它是不是上行直接倒衝了進去。
然而,她尚未挨着梯‘門’,便一頭扎入某人懷裡。
那人剛好從電梯裡面走出來,身高體長的不用看就是個男人,白慕晴來不及向他說對不起,便要推開他進電梯。
只是被撞的人不但沒有給她讓路,反而順勢攬住她的身體。
“走開!你給我走開!我……!”白慕晴氣急敗壞地用雙手捶打起那人的‘胸’膛,捶着捶着就僵住了。
透過淚水,她看到那張屬於南宮宸的帥臉,包裹着她的,是他獨特的氣息。
“你在幹什麼?”南宮宸打量着懷中幾乎要被淚水淹沒、楚楚可憐的白慕晴,眉頭習慣‘性’地皺起。
白慕晴盯着他,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匯聚成‘哇’的一聲大哭,她哭倒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