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睡到了正午,流胤才起了牀,做好一切準備的他對鬱芳蘿雅等人最終說出了告辭。
易玄水和何赫合有些依依不捨的惋惜,對於流胤這些日子以來對於他們的恩情,他們是確確實實的銘記在心的,沒有流胤那些個出生入死,他們也不會有今天,怕是這個偌大的國家早就成爲了傅蟄等賊人的囊中物了。
對此,流胤笑笑沒說什麼。
鬱芳蘿雅抿着嘴什麼都沒說,眼中的失落顯而易見,不過卻並不濃烈,比之那天早上要好很多了,流胤以爲她大概是想開了,至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喝斷片的流胤早就忘的沒邊了。
漸漸地,空氣中的風烈了起來,流胤在振翅而起的角鷹上最後看了一眼這片土地,對三人鄭重抱拳拜別,“各位,保重!”
“流胤(小)兄弟,一路順風!”易玄水和何赫合看着流胤逐漸升高的身影,同是抱拳送別,而鬱芳蘿雅則是不語的揮着手,紅腫的眼中是快要壓抑不住噴涌而出的情,對此,不知如何迴應的流胤只好轉過了身去,他搖了搖頭,乾脆不再去想。
角鷹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不過片刻,流胤的身影便已模糊,這個經歷了許多的國家,他終是離開了。
× × ×
“駕!”
瀰漫着霧氣的樹林之中,一輛馬車竟然不顧夜色的在稀疏林隙中狂奔,在這個月色並不明亮的夜晚,以及這樣的地形中趕夜路顯然並不是個好的選擇,但是這輛馬車的主人卻根本不在意,車伕沒命的抽着馬匹。
“陳叔,還有多遠?”又是前行了很長時間,馬車裡有個人忍不住問出聲,悅耳的聲音裡滿是緊張。
“小姐,馬上了,再向前走一個時辰左右便能出去了!”車伕站在馬車上,雖然精神高度緊張的駕馭馬車行進了很久,但是他的氣息竟然還是悠長平穩,看來竟是個高手,“您放心,老爺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們這條路上他們一定追不上的!”
聽聞車伕陳叔的話,裡面被稱作小姐的人明顯鬆了口氣,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顆黑乎乎的球狀物卻從林中爆射而出,直奔急速行進的馬車。
“糟糕!”車伕陳叔外放的念力察覺到了突然而至的襲擊,但是不待他做出反應,黑色球狀體已然爆炸。
“轟!”
狂奔的馬匹當場被炸成了碎塊,而其後的馬車則是向着側前方滾去,車伕陳叔這時候反應過來,他在馬車的前方用力頂住以防止側翻,最終馬車和車伕陳叔向前滑行了十幾丈遠,在一棵十分巨大的樹木之下才堪堪停住。
“凌姑娘真是好雅興,只是不知道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從樹林的四面八方圍過來了一羣人,這羣人的實力竟然都在血海境界,並且當中的一個青年居然都達到了七痕血海。青年拿着把彎刀,淡笑的看着馬車。
“於申劍?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蹤跡?!”車伕陳叔看清了青年的模樣,當即驚呼起來。
“低等的廢物東西,你有資格和本少爺對話?我在和淩小姐對話,你沒聽到?”這個叫做於申劍的青年陰翳的看了一眼車伕陳叔,竟直接把手中的彎刀甩向了他,彎刀在夜色中疾行,發出了刺耳的破空聲。
車伕陳叔不敢大意,他的實力和於申劍一樣,都是七痕血海,所以對於這突然地一擊,他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個防守的姿勢,兩手間鼓動起靈力,形成了一個力場,那把急速飛來的彎刀深陷在了其中無法再向前一步。
不過,車伕陳叔還沒鬆口氣,於申劍的身影已然到了他的身邊,猛烈的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直砸的他口吐鮮血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馬車上。
“不自量力的廢物!”於申劍俯身撿起了彎刀,不屑冷笑。
“陳叔!”這下馬車裡面的人沒辦法了,只能出來,月色照在了她的臉上,倒是個美人。她趕緊扶起了大口吐血的車伕,臉上滿是慌張。
“早出來嘛,不然你這廢物下人也就不用受着個罪了,你說是不是?凌一柔姑娘。”於申劍笑了起來,他毫無顧忌的盯着被他稱作凌一柔的女人,陰翳的臉怎麼看怎麼讓人感覺彆扭。
“於申劍,你要幹什麼?!”凌一柔咬着牙,眼裡滿是憤怒。
“我爲了什麼你不知道?”於申劍收了笑,“東西在你這吧。”他握緊彎刀,隨意扭了扭脖子,發出了清脆的咔咔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凌一柔扶着氣息不穩的車伕,偏過頭去,並不敢直視那雙陰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睛。
“是麼?”於申劍一揮手,圍在外面的一圈人當即衝了上來,這些人們雖然實力等級比不上車伕,但是卻勝在人多,足足有二十多號血海境界的強者一同涌了上來。
車伕一看當即大驚,硬撐着傷痛與這些人打在了一處,不過這樣一來自然也就無法再顧及凌一柔。
“凌姑娘,這下能說了?”於申劍捏住了凌一柔嬌嫩的下巴,他的目光在凌一柔浮凸有致的身子上流連着,而凌一柔則是被這種赤果果的目光給看的渾身發麻,好似有一條毒蛇爬過了全身一般,嚇得她都想大喊出聲。
“小姐!”車伕被衆人圍困在中間,早已不支,但是看到了被於申劍擒住的凌一柔,當即大驚,不顧一切的拼着受傷也闖了過來。
於申劍都沒轉身,直接一腳踹出,車伕再次吐了一大口血,倒飛出去,半天爬不起來。
“陳叔!”凌一柔哭了起來,她拼命的想過去,但是卻被於申劍給用力的鉗制住了。
“看到了?這次你的選擇是什麼?”於申劍的手指在凌一柔的光滑的臉蛋上劃過,輕柔的就像是在欣賞精美瓷器。
“我,”凌一柔猶豫了。
“小姐,不要妥協啊!您想想老爺的叮囑,千萬別做傻事啊!”車伕掙扎着爬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着。而聽到了他的一番話,凌一柔本來鬆動的神情不由又是繃緊了。
“哼!”於申劍大恨,“把他帶過來!”他冷聲對周圍的手下說。
聞言,那些人果真架起了沒有反抗之力的車伕,帶到了於申劍的近前。
於申劍鬆開了凌一柔,然後轉身來到了無力被人架着的車伕身前,也不說話,直接一刀斬向了他的胳膊。
“啊!”
車伕慘叫出聲,因爲他的胳膊被於申劍給直接斬斷了,溫熱的血噴了於申劍一臉。
“不!”凌一柔嚇白了臉。
“怎麼樣?”於申劍抹了抹臉上的血,歪頭看向了凌一柔,凌一柔此時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口,於申劍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再次轉過身去。
“啊!”
於申劍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展示了他精湛的刀法,而實驗者則是慘叫連連的車伕,不過片刻,已經顯露了出白森森的骨架。
“我給你!我給你!”凌一柔尖叫着想要衝過去阻止於申劍,但是卻被人給攔住了,而於申劍也像是玩上了癮,根本不顧凌一柔來遲的妥協。
如是好一會,車伕的胸膛之上已經沒有了血肉,森白的肋骨之中是他深藏體內的各種臟器,此時卻顯露在外了,連四周的那些手下們都有些看不下去的別過了眼,而凌一柔則更是早已崩潰的哭倒在地。
“看到了?這就是違抗我的下場。”淡淡的對着凌一柔笑着,於申劍竟然把手又插進了車伕的胸膛,捏住了裡面仍舊微弱跳動的心臟,而沒有死透的車伕再一次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哈哈!”於申劍的臉上這下終於露出了癲狂的笑,而四周的人們則是都驚懼的不敢看他,這樣的恐懼更加劇了他的癲狂,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忍無可忍的聲音卻突然出現。
“你特麼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