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無盡的血海中辨別方向真的是不太容易。
入眼皆是刺目的猩紅,流胤和五小心地用靈力護住自己的神識,避免再次被煞氣侵染。
兩人圍繞着血海飛行了大概又是一天的時間,眼前的景色卻並沒有改變過,一直是無聊而又單調的紅色,它紅的純粹,紅的妖豔,紅的讓人絕望。
期間流胤已經吃光了五給他的回覆靈藥,這才維持了他的一些消耗,而五則是本身實力強勁,並未使用回覆藥品。
如是又是經過了兩天,眼前的景象還是一如既往,別的其他什麼都沒有。
“大姐,我總感覺事情不太對勁啊。”流胤停了下來,他踩在紫焰長槍上,望着下面無窮無盡的血海眼中滿是沉思。
“哦?說說看。”五聽到了流胤的話,也是停了下來,她腦中其實也閃現過想法,但卻一直抓不住,這個心思縝密的小子或許能夠解決現在的問題也說不定。
“整整三天的時間,我們在這裡一直遊蕩,而且也不是一直死追一個方向。”流胤看着這片猩紅的空間一邊思考一邊說,“但是這裡的景象從未改變。我雖然不知道你所尋找的是什麼東西,但也肯定不是在眼前的這種環境中。”
“繼續說。”五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她纖手攏了攏衣服的前襟試圖攏緊一點,但是豐滿的雪丘讓她並未能成功。
“我、我們不太可能一直耗下去,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太可能在這裡一直支撐下去,”流胤臉色微紅的移開了目光,繼續說道。不論是維持這環境中靈力的莫名流失,還是用靈力護住神識避免煞氣的侵染,這些都不是個小的靈力支出點,再強的人也會被沒法得到補充的環境被耗乾的。
這一點五也是贊同,雖然她的實力很高,體內所存儲的靈力也可以用浩如煙海來形容,但總歸不是沒有盡頭的。“說重點。”她眼中也是露出了疲態。
“尋找突破點。”流胤擡起了頭,看向了頭頂被無盡血海染爲猩紅色的粘稠黑霧。
看到流胤的擡頭動作,五下意識的也是跟着擡起了頭,向上望去。
“這上空據我猜測應該都是這種黑霧,”流胤頓了一下,“這片空間應該就是一個上窄下寬的桶狀的地形,在這隻桶的中部就是這些填充的黑霧,而四周的桶壁就是那些黑色山壁。”
五回想他們還在上邊的時候所看到的情景,緩緩地點了點頭。
“而我們的腳下,這片血海”流胤低下了頭,看向了下面無盡的血池,“應該就是那桶底了。”
五也跟着低下頭,無盡的血色都映照進了她的醉人星眸中。“所以?”
“所以。”流胤深吸了一口氣,“要通過這隻桶,就是要通過桶壁,或者,”他的眼中露出了凌厲之色,“這個桶底。”
五的眼中露出沉思之色,流胤所說的情況確實是對的,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桶壁的穿過,貌似不太可能。因爲整整三天的時間他們完全沒有看到任何一處山壁的地形,完全沒有。可是這個桶底,卻一直是在他們的眼前。
說實話兩人在這個空間中一直飛行尋路,其實是走進了思維定式的誤區。開始時這片血海僅僅是其中的煞氣就讓兩人差點狂亂暴斃,所以兩人的腦海中直接把它歸爲了危險區,進行規避的無法通過區域。
但是,有句話說,最不可能的地方越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所以流胤大膽猜測,需要穿過這片血海才能到達下一個目的地,甚至是最終目的地。
“怎麼樣?”說實話流胤對於這個猜測也僅僅是個猜測,連個靠譜點的證據都沒有,完全是根據開始時所見的以及後面所想象的得出的不靠譜結論。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下,這個看似不靠譜的結論卻是最靠譜的結論了。
流胤呼出一口氣,有點頭疼,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萬一不行,那可真就是自己把自己的命送到了閻王爺的手中去了啊。
“可以一試。”五紮起了自己的秀髮,也呼出一口氣,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流胤心中一跳。
其實被別人信賴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流胤嚴格說起來從小到大一直沒有朋友和親人。人來人往的世界中,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什麼都沒有。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愛情。不期待誰人,也不被誰人期待,更不被誰人信賴,這其實是件很糟糕的事。
一十五年又五個月(流胤生日二月),一個叫五的女人拎着她自己的性命和他一同站在血海上,跟他說“可以一試。”
有人願意相信你拿她自己的命和你一起去賭你的“胡謅”,ma的,死了都行啊!
流胤吞了吞口水,遲疑着對五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流胤這個善於構築堡壘保護自己的人的認知中,這種對別人伸出手的行爲是一種極大的認可,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代表了他已經從心底認可了這個人。(就是討飯的小乞丐無人理,寒冷的冬季被人善意的伸出手的救助,看的特別重,因爲那往往是遞來的溫暖飯食,禦寒衣物,錢啊之類的。大概就是這種淵源,希望所作的解釋各位書友可以看的更明白些。)
五愣了愣,而後隨之一笑。“怎麼,處男小弟弟不怕羞了?”她挺了挺自己半露的豐滿雪丘,嫵媚一笑。
流胤聽到這話,再偷偷撇過眼看到了五的動作,不由伸出的手一顫,便想縮回,但卻馬上被一個柔若無骨的滑膩小手給握住了。
“走吧。”五鎮定地說。
“好!”
紫色的火焰再次涌現出來,不過這一次不僅僅是五的周身,連帶流胤的周身都被這種紫色火焰所繚繞。
“抓緊了!”五沉聲道。
流胤點點頭。
兩人不再猶豫,手牽手奮力的一同扎進了猩紅的血海,那血海頓時驚起了滔天的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