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米起了個大早,在鏡子面前梳妝打扮,看着這還算不錯的臉蛋心裡綻開了花兒一樣,重生便重生了罷,這紀小姐也算是個沒脾氣的,自己萬不得跟她一樣,現在怎麼說也要爲這紀小姐出出這口惡氣。
“從今天起,你就是紀芳一!”秦米指着鏡子裡的自己說道。
“小姐,小姐,你起了嗎?”銅月十萬火急的在外敲門。
芳一親自跑過去開門同,只見這銅月的臉色不對。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銅月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粗氣道:“小姐,陳老闆和陳家二少爺來了!不知在哪聽到的信兒,說您現在已經無恙,一早趕來說是要馬上娶你過門呢!”
芳一臉上三道黑線:“他們現在就在前院?”
“是的,就在那呢,一早就來了。”
“咱們過去,我倒要看看這二人是何方神聖!”說罷,芳一擡腿便要過去。
銅月在一旁將她扯住:“小姐,你現在可萬萬不能過去,若是讓他們看見了,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他們更有說辭讓你嫁過去了。”
芳一三思,也覺得銅月說得有理,這時銅月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接着說道:“小姐,您後院上不是有座涼亭嗎?那停子在後院高山處,咱們上去,正好能看到前廳的情況,他們若是出來了,您正好能看到。
芳一點頭,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便同銅月一起,到了那後山,通往亭子的階梯一段一個緩步臺,曲曲折折,想要上去還真是有些累,兩個從來不幹力氣活的姑娘到了這亭子,已是氣喘虛虛,好在上來了,總算是能見得着前院。
芳一向下望去,前院安靜的緊,好似沒有什麼異樣,正仔細認真,只聽後面突然想起一個男聲:“芳一妹妹,好久不見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將芳一和銅月嚇了個激靈。
猛得回頭,見一高瘦男子正不知何時悄然站到了她的身後,距離相近,芳一幾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芳一下意識的向一旁閃了幾步,正想說上幾句,只聽銅月也閃到一邊叫了聲:“陳少爺!”
芳一這才知,原來這廝便是傳說中的陳惡少。見他這般面奸嘴滑的樣子,芳一才明白爲什麼紀小姐要投湖。
“怎麼芳一妹妹,這才幾天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說罷,臉上又是一陣奸滑的笑,沒由來得讓人噁心。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又不是你的家,你這樣亂闖不好吧?”芳一皺了皺眉,生硬的說道。
這人反倒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說道:“這有什麼,馬上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家也就是我家,你說是不是?”
芳一這纔想到,許是這陳家一方面是貪圖這紀小姐的美色,另一方便是貪圖紀家的財產,紀家就紀芳一一個女兒,娶到了也就是娶到了整個紀家,果真是歹毒。
芳一這才意識到,不能與這種人硬碰硬,還是智取爲上,於是突然又擺起笑容軟軟的說道:“話是不錯,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介意。”
見着芳一難得露笑,陳二少的情緒一下子被調起,忙討好般的問道:“芳一妹妹,你介意什麼啊?和哥哥我說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陳哥哥,你說,我好歹也是紀府的千金,你怎麼能就這麼讓我做了妾呢?如果我過了門,比你的夫人低一等,是要受氣的!”芳一說話軟軟的,陳二少骨頭都要酥掉了:“怎麼會呢?有我在,誰敢欺負你!”說罷,就想上來動手動腳。
芳一麻利的閃到一邊:“那可不一定,你的夫人們趁你在時自是不會欺負我,若是你不在呢?我又不好與人爭執,自是不是她們的對手,你說如果到時候我被欺負了怎麼辦?”
銅月見得小姐突然改了臉,在旁邊瞪圓了眼睛,還以爲小姐壞了腦子。
陳二少想了一想,又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把你那幾個夫人休了,我就不會受欺負了!”芳一話音一出,可是給這陳二少出了個難題,自家爲石塘城的大戶,娶的夫人們自也是有頭有臉的,哪裡能說休便休得。
“這怎麼行,這也不是說休便能休得。”陳二少明顯爲難了些。
“那我不管,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連這麼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那我我怎麼嫁麼?”芳一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狀。
陳二少又忙陪上笑臉道:“芳一妹妹,除了這個,我什麼都能答應你,你是要天上的月亮,還是要海底的龍王,我都能給你,只是這個,有點太難爲哥哥我了。”
聽他自稱爲哥哥,芳一恨不得將昨夜吃的都一同吐出來。
見今天芳一異常的溫柔,陳二少有些得寸進尺,伸了手便要去摟芳一過來,芳一見勢不妙,忙又是一個閃:“陳少爺,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芳一自覺不妙,忙躲閃道。
“芳一妹妹,幾日不見,哥哥我怪想你的,快過來,讓哥哥抱一抱。”說罷,這陳二少又同流氓一般撲了過來,也不在意在場的銅月。
銅月見狀忙上去護住芳一,攔住陳二少道:“陳少爺,你看,我們小姐身子纔剛好,也要多休息休息,您也累了吧,也該回府休息了。”
銅月突然上前,讓陳二少的心情很不好,臉色一變,忙將銅月推到一邊,大聲呵道:“上一邊兒去,小丫頭片子,我和你主子的事,你在這多什麼嘴。”銅月險些被推倒,芳一想過去扶她一把,怎奈這陳二少又擋在前面。
眼見着就要撲過來,芳一一個閃身,這陳二少依然不放棄,又再一次撲了過來:“芳一妹妹,你總躲什麼啊?反正是早晚的事!”
芳一心煩,實再忍不下去,便想用力將他推開,不成想,這陳二少腳下不實,正好一隻腳絆到了芳一腳邊,重心不穩,側摔到了石階下面去。
這石階本就彎曲窄長,這順勢一路滾下去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即使芳一想要拉他一把也來不及。
芳一和銅月就眼睜睜的看着這陳二少袞下石階,最後終於停了,人怕是也摔得不輕,二人忙提裙跑下去看情況,這陳二少此時已是不醒人事,臉上已受了傷。
“小姐,他這是怎麼了?”銅月問道。
芳一小心的用食指去探他的鼻息:“還有氣,應該是暈過去了。”
“小姐,這可怎麼辦?陳老爺還在府上呢,若是他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銅月嚇得差點跳起,芳一看着暈迷中的陳二少道:“他摔成這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動手動腳的了!他摔成這個樣子,不管也不行,你快去前面報信,就說他摔下來了,讓他爹快些來處理。”芳一吩咐道,銅兒此時已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過腦子,直接聽了小姐的。
果然不出奇,當銅月去報了信後,這紀家二老陪着陳老闆匆匆趕來。
這陳老闆見着兒子這般暈倒在地上,立馬急了,怒聲呵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
“快把陳二少擡到客房去,快去請郎中!”紀老爹見狀忙吩咐家丁道。
“不必!將我兒好好的送回陳府!我陳府自有大夫替他醫治!”陳老闆現在氣得已是滿臉脹紅,亞狠狠的盯着芳一問道:“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他在上面沒站穩,不小心自己摔下來的.”芳一說道。
“不小心?我看是你推的!你這姑娘好歹毒的心腸,我兒一心爲你,你卻這般對他!”這陳老闆微尖的臉型,黃色的眼珠,一臉奸佞之相,而且顛倒黑白的技能也是高人一等。
“不是我推的,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是我隨隨便便就能推得動的。”芳一態度強硬,絲毫不肯裝包子。
見她如此這陳老闆更是氣急,指着芳一道:“你、、、、、、你、、、、、、不用你嘴硬,我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讓你全家抵命!”
芳一見他說話如此惡毒,更是沒好氣的給了他個白眼。
紀老爹也是一臉的怒意,對這陳老闆也實屬忍無可忍:“陳老闆,令郎出事時我們都不在場,如今也不好說真相是什麼,您怎麼就能如此確定是小女推了令郎?”
紀老爹平時爲人和善大氣,從不計較,只有涉及到對女兒的不公時纔會斤斤計較,此時也顧不得對方是誰,只是不想讓別人冤枉了自己的女兒。
“好啊,紀老闆,我看你家的生意是不想做了!”關鍵時刻,卑鄙的陳老闆以生意相要挾。
“你別拿生意說事兒,一碼歸一碼,你兒子自己摔下來,關我們家生意什麼事?再說了,就算是在我們家摔的,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手腳不老實!”芳一更是忍無可忍,見不得這副狗仗人勢的東西。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皆目瞪口呆,平日裡一向溫順如同綿羊的紀家小姐此時倒像是成了另一個人,平生不曾有過的強勢。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說罷,陳老闆揚手便是一巴掌,芳一眼疾手快,及時握住他的手,雖是及時,可也吃力,險些落到自己臉上,足見他已是峁足了勁兒給上這麼一巴掌。
“怎麼?你還想打人?一個堂堂的石塘大戶,出身名門,居然想打一個弱女子,傳出去你也不怕丟人!”芳一瞪着他,此時的陳老闆已是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