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城。
星豪大酒店。
城主韓春國滿面紅光,眼眸中隱隱有着幾分得意。
今天這件事,辦的確實漂亮,葉平策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在自己算計之下,有來無回?
“諸位,今日我等慶功,過去之事就算過去!”韓春國目光明亮,昂首輕笑。
人一死,這鬆城還是原來的鬆城!
魏東海第一個起身:“城主大人,這幾日之事,我不言謝!若不是您,我藍水縣那一家子怕是要死絕了!”
說罷鄭重起來,雙手端穩了酒杯,向着前方一送:“我幹了,您隨意!”
“今後,若有差遣,我魏東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酒杯放下,魏東海笑了。
“你我都在鬆城做官,理應互相幫助。”韓春國正色道,說完環顧四周。
“我鬆城衆人,本就是鐵板一塊,那位雖然了得,但他也應當清楚,這裡是我鬆城的底盤。”韓春國面色陰沉,轉而沉吟片刻:“過去的便過去吧!不過這等事情,下不爲例。”
“是!”
魏東海應了一聲,端端正正的坐下來。
城主,在這鬆城,便是天。
他只是監察長,在對方面前,能算得了什麼?
好在藍水縣的事已經平息下去,無敵軍,笑談罷了!
韓春國滿面自得,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便將杯子放下。
“城主大人,海量!”
“城主大人海量,我等不能及!”韓春國放下酒杯之後,在場的衆人不由喝彩。
這等場合,他們這些鬆城官員,便只是陪襯,若是將這位哄開心了,那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說。
酒店外,地下停車場。
葉平策凝眉,坐在悍馬後座。
車上的其他人,面色陰沉,一言不發,車內氣氛霎時間,沉悶下來。
“媽的,那混蛋就在裡面,我這就進去把他揪出來!”綠鱷冷哼,邁步下車。
坐在前座的鬼手卻嚇了一跳。
眼下這般情況,若是直接衝進去,反而師出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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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鱷將軍,切不可操之過急!”鬼手一臉無奈。
綠鱷地位表面上和他相當,但畢竟是無敵軍中堅力量,只聽葉平策,不聽他的!真要是鬧起來,他根本攔不住。
當下只能求葉平策開口,說一兩句。可這位卻始終無動於衷,穩健如山嶽,一動不動。
“統領,您看!”鬼手沉了口氣,低聲問道。
正說着,宴會結束了!
韓春國在一大羣人的簇擁之下,如同是衆星拱月,放慢了步調,款步走來。
葉平策眸光一閃。
凝眉看去。
眼眸中殺意驟然間騰起。
凌厲如刃!
“下車!”
一聲令下,葉平策首當其衝。
綠鱷跟在後面,殺氣騰騰。
鬼手猶豫片刻,嘆了口氣。
三人邁步前行,面容沉靜,卻帶着無形的蕭殺之氣。
“馮城主,我們聊聊?”
韓春國一擡頭,臉色大變。
“你!”
“葉……”
“統領!”
醉意瞬間清醒,韓春國看清來人的身影,半句話直接咽回了肚子裡。
“他怎麼沒死?他怎麼沒死?”韓春國眼神恍惚,心裡彷彿重擊。
韓春國心中一沉,沒有開口,只是立馬點頭。
但護衛卻大喝一聲,忙的把韓春國護在身後:“何人?膽敢不尊……”
“砰!”
但不等那人說完綠鱷便已然出手。
騰身躍起,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滾!”
寂靜!
震撼!
一巴掌就將人直接打飛,當場昏死。
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城主護衛可都是千挑萬選的兵王!
雖不是無敵!但也有七品之力了!
說飛就飛!
毫無還手之力!
可怕!
讓人膽寒!
“你就是韓春國?” 綠鱷猙獰,轉過頭來如惡魔降臨!
“放肆!”其餘護衛終於回過神來,忙的抽出佩劍:“眼前這位,是鬆城城主,你等膽敢無禮?”
“城主?這等人渣,怎配做城主?”綠鱷怒不可遏,說話間便要迎上去。
“保護城主!”護衛們衝了上去。
“滾!”
但接下來!
韓春國卻在衆目睽睽之下,豁然轉身,一巴掌抽在那名護衛臉上。
聲音響亮。
在空曠的地下車庫,如同是驚雷詐響,讓在場衆人都是一愣。
韓春國深吸一口氣,擡眼四顧,目光落在始終沒說話,卻全身黑甲的男人身上。
瞳孔一縮,心裡駭然!
居然是這位!他怎麼也來了!
鬼手!
州軍統領,鬼手!
黑甲軍第一將軍!鬼手!
“難道黑甲軍也來了?來抓我?”只是瞬間,韓春國心中巨浪翻騰。
跟着就是後怕。
幸虧自己沒主動出手!
幸虧攔住了護衛!
否則後果不可估量!
“參見……”
“哼!”
鬼手輕哼,踏步向前。
他手裡拿着個錦盒,四四方方。
韓春國瞳孔微縮,不敢怠慢,忙的快步跟上。
護衛想跟着,卻被韓春國直接趕走。
這段路不長,但韓春國走的卻極爲艱難漫長。
內心深處,更是心潮起伏。
他望着那全身黑甲的男人,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怎麼辦?
到底怎麼辦?
鬼手此行,是護葉平策,還是來抓我?
該死!
他在鬆城經營多年,不求升官,只求發財。聯合豪門家族,瘋狂斂財。
雖不說富可敵國,但也絕對富甲一方。
但現在,葉平策回來了。直接讓五大家族分崩離析!
這些人的滅亡,難免會牽扯出他韓春國來。
所以他不得不鋌而走險,主動放出消息,殺葉平策!
他沒錯!大不了魚死網破!
可在藍水都沒弄死葉平策,還怎麼能殺他?
韓春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死局啊!
正想的功夫,進了包房。
“換一套菜品上來,速度要快!”韓春國語氣急促,即便是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也忍不住身體輕顫。
“哼!”
鬼手又是一聲輕哼,卻如同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韓春國心頭。
“砰!”悶響聲傳開來,鬼手將那錦盒丟出,不偏不倚的落在韓春國面前。
錦盒傾斜,一顆染血人頭,從其中滾落而出。
“這!”
“這!”韓春國瞪大了雙眼,本能的向着後方縮了縮,再往前走了幾步,看清人頭的臉,霎時間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