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堯走得太過匆忙,並沒有發現不遠處那雙夾雜着嫉妒和心痛的眼睛。
是啊!她原本就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遠處,墨之舜才從假山後走出來。
一身白衣,高貴華美,映照着地上的白雪,竟有着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情緒,擡步,正要跨進院內,裡面剛好清晰地傳來林雨辰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墨之堯憤怒離去,林雨辰也很快醒悟過來,心中頓時無比懊惱。
見他一面這麼不容易,她居然就放過了這個機會,忘了爲父兄的事求情。
硬撐着起牀,卻看到地上,跪着兩個傻傻呆呆的丫環。
看着兩人一臉飽受驚嚇的表情,她隨口就問了。
“林姑娘,奴婢剛纔不小心把水潑到皇上身上了!”
“哦?”
“皇上本來很生氣,奴婢幾乎以爲性命不保了,哪知皇上剛好看到姑娘在睡覺,似乎怕吵到姑娘,突然就消火了……”
他……怎麼可能?
他只不過是想她低頭,他只不過是想把她踩在腳下,他怎麼會那麼好心?
也許,真的像林夫人說的那樣,他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興趣?
如果,他對她真的還有一絲興趣,那麼,她是不是該抓住這個機會呢?
林雨辰就這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景發呆,愣愣地忘了時間……
同樣不平靜的,還有院門外的墨之舜。
墨之堯越在意,他也就越後悔。
當初解決墨以琛一脈,有無數種方法,他怎麼就鬼迷了心竅,把她給捲了進來?
在雪地裡站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她正好坐在窗前,手託香腮,霧眸朦朧,憂傷的側影美得無比地虛幻。
“雨辰,你好些了嗎?”他涎着臉,極力表現着自己的誠意。
果然,一看到他,窗前遐思中的她立刻皺起了眉:
“四王爺,翠霞苑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神!另外,請叫民女林雨辰,或者林姑娘!”
當初在城樓之上,他就是這麼叫她的,他就是這麼傷透她的心,既然他已經做了選擇,現在還有什麼立場來後悔?
墨之舜不以爲意地笑笑:“我來,只是想問問,雨辰可想見見林丞相?”
林雨辰一愣!
能見一面父親……那當然好!
可是,對於這個毫不留情將自己從雲端拋下來的男人,她有什麼理由相信,他會那麼好心?
“去天牢的令牌只有三塊,一塊在皇兄那裡,一塊在嚴大將軍手裡,剩下的這一句,便在我這裡,雨辰覺得,他們會讓你去麼?”
林雨辰想了想,平靜地看向他:
“那,四王爺可有什麼條件?”
墨之舜眼裡閃過一絲悲傷——看來,她是真的對他死心了!
想到這裡,他勉強地笑笑:“雨辰,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
“你身體好些就可以。”
“只是一點風寒,沒什麼大不了,如果四王爺方便,現在就去如何?”
“如果你執意要現在去……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