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顧怡vs……夏無憂？
這些年來，對於「天理」的事情，許時是一刻都不敢放鬆的。
只可惜對他們的調查一直深入不進去——那些人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跡，敵暗我明的情況下，的確很難取得什麼進展。
卻沒想到，他們會選擇在聯合網絡這件事上現身。
許時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不得不承認，這是相當一針見血的操作。
因爲這是實打實的陽謀，還偏偏落在了自己計劃中數一數二重要的一環上。
如果因爲他們的破壞，聯合網絡便因此荒廢擱置，聯盟中各城邦的信息交流就會變得很困難——都什麼年代了，總不能還來寄信送信飛鴿傳書這一套吧？
但也不能對他們不管不顧就是了……比起自己現在這種實質性的外交聯合，通過網絡影響甚至操控他人顯然是更加高效的手段。
當初瀋河小寶貝靠着「神臨」蠱惑夜罪之城人心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哪怕當時靠着開掛碾壓了對方，事後想想許老闆也會有些心有餘悸，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在夏可安的預言中，那是對方唯一的翻盤點。
由此可見，這是完全不可小覷的事情——如果真的處理不好，會不會瞬間來個兩極反轉？沒準這幾年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更有甚者還有可能變成黑客帝國那樣呢……超大範圍的精神影響，那不就是純純的無限月讀？
雖說這只是他腦中浮現的最壞可能，但做什麼事情就是得先考慮到最壞的可能性，不是嗎？
“小兔子，你先去嘗試一下反追蹤吧。”
想到這兒，許時嚴肅的吩咐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定位到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如果只是因爲你技術力不夠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生黑客擺了一道，那自然是虛驚一場皆大歡喜，沒準還能將那些人發展成我們的助力。”
“但如果真的如我所想……一旦有任何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什麼叫技術力不夠啊？！”
顧怡不滿的嘟囔道，這說辭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但現在的事實就是她暫時處於劣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好在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些給她難堪的混賬東西找出來。
就算真是「Invader-T」的前三，老孃也要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把伱們先*-文明用語-*，再*-文明用語-*都不爲過！
啊啊啊啊！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龍捲風摧毀停車場！山羊跳！烏鴉坐飛機！老鼠走迷宮！大象踢腿！巨斧砍大樹！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徹底瘋狂！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一百遍啊一百遍！
她默默的開始陰暗的爬行，得虧這時候潘玲不在，沒能窺探到她發瘋的內心，否則少不了要被嚇上一跳——事實證明，許時說她沒有變化是妥妥的看走了眼，如今的黑兔小姐，精神狀態早就今非昔比。
這也側面反映了，被架在如今的位置上，她內心的壓力並沒有小到哪裡去——不知不覺間，當初痛罵財團走狗的黑兔小姐，如今也成了財團走狗第一線（bushi），甚至連幫許老闆抓人這種事情，都掌握的駕輕就熟。
不過她也深知此事重大，所以短暫的發了一會瘋後，將關注點鎖在了他後面那句話上。
“告訴你之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許時笑笑敷衍道。
“那不行，你不說我不做了嗷。”
顧怡執拗的搖頭，如今她也成熟了不少，走一步看三步也算是基本操作，也同樣想知道許時的安排佈置到底如何。
“嘿，你長本事了是吧？信不信我……”
許時下意識想按按遙控器，到了才發現對方脖子上的「赤蟻」早幾年前就沒了。
“就算真要被你電我也得知道。”
黑兔小姐也認真了，“總不能口口聲聲說信任我們，結果做什麼都藏着掖着吧？”
尤其還是在這種事情上，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我還能幹什麼啊？”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許時哭笑不得，“找到了那些人，當然就要直接順着網線打過去纔好。”
“……不讓我自己意識上載，結果你自己來是吧？”
顧怡愣了一下，旋即聲調揚了八度，“什麼雙標狗啊你是？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可你的精神力沒我強啊。”
許時一臉無辜。
小黑兔沒話說了，因爲還特麼真是這樣。
每次想起其實她都很窩火，好不容易開發出這麼一個有趣又強力的衍生異能，結果還要被人壓一頭，上哪說理去？
她寧肯晚上在牀上被許時本人壓，也不願意被這麼壓，欺負老實人呢這是？
“這不是你可以雙標的理由嗷。”
所以她還是反駁了一句，“不就是找出是誰搞事麼？我找就是了，找到了我們也可以選擇更穩妥的方式去……”
說這話的時候，她倒是忘了，自己當初當電子綁匪勒索別人後還要留下大名的囂張舉動。
“怕什麼？不是的求不來，該來的也總會到。”
許時也很驚訝於能從她嘴裡聽到“穩妥”這樣的陌生詞彙，但他對此倒是看得開。
他當然也很希望這只是一場意外——根本就沒有什麼「α」「混沌」「初一」，一切的一切無非是原著狗作者挖坑忘記了填上，查到最後發現只是黑兔小姐的工作失誤，然後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就算這次不是，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重要的本來就不是網絡安全被威脅這件事本身，而是其所代表的意義。
事實就是，「天理」這羣狗屎王八蛋總是會出現的，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有道是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所以許時也早就打定了主意，任何時候，都得全力以赴纔是。
尤其這次還算是撞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已經算是很好的情況了。
“好吧好吧，說不過你，不說了。”
顧怡清楚自己男人做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也就沒有再勸——比起這種沒有意義的勸誡，還是配合他儘快調查清楚情況更好。
但她也沒急着走，而是兩手一撐，一屁股坐在了許時的辦公桌上，“嘿咻。”
“幹什麼？耍無賴是吧？”
許時見狀樂了，真就是小兔子是嗎？一動一動的還挺可愛。
“誰讓你先兇我的。”
顧怡把頭一甩，擺出“我生氣了”的架勢，“哄人不會嗎？哄一鬨我再走。”
“那不行，我最近公務繁忙，實在騰不出時間。”
許時官腔滿滿的逗着她玩。
“喂！我有那麼難哄嗎？”黑兔小姐氣的錘了錘桌子，“你許混蛋就是最討厭的人了……你不哄是吧？不哄我自己來！”
事實證明，這三年來，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在這方面也變得主動了許多。
又或者說這可能纔是恩恩愛愛的老夫老妻該有的相處模式？用行動表達愛意嘛。
無奈且被動的接受着對方“自己找哄”的操作，許老闆慘兮兮的嘆了口氣。
今天的初吻沒有了哎，我不乾淨惹，嚶嚶嚶。
……
“哼哼，這下心情好多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顧怡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好啦許董，我去忙工作了哦。”
“倒也不用這麼着急。”
許時不着痕跡的拉了拉襯衣，遮住了鎖骨下的紅印，“我等下要去兵工廠那邊，要不要一起？”
“兵工廠有什麼好去？”
黑兔小姐興致缺缺的歪了歪頭。
“你怎麼知道最新款的「軒轅」機甲造出來了？”
許時答非所問，“你澄澄姐說讓我去驗收一下成果來着……不去也沒事，我正好補個覺。”
“……這種事情你不早說？！”
一聽到「軒轅」這兩個字，顧怡瞬間變臉，一蹦三尺高歡呼雀躍，“現在就去，麻溜的！”
什麼網絡維護，往後稍稍吧！
也不怪她的想法轉變的如此之快，畢竟這可是她心心念唸的大玩具。
是了，還記得當初許老闆一不小心帶着顧怡走上了飆車這條路嗎？
從那時候開始，某些人內心便覺醒了奇怪的屬性，時至今日，單純的飆機車已經沒法滿足她了，也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放在了一個新的領域上。
機甲。
飆機甲纔是浪漫好嗎？飆車別來沾邊！
反正對顧怡來說是這樣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能過去……現在反而該換她生拉硬拽許時了，甚至主動攬下了當司機的活計。
而等他們趕到位於第十區新建的兵工廠時，也不禁爲眼前的景象發出了一聲驚呼。
就看到一排排一列列黑白相間的機甲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裡，大小不一，俄羅斯套娃一樣。
“你們來啦？”
江澄澄壓根都不用看，光靠體內的許時雷達都能恰到好處的出現。
“辛苦啦澄澄。”
許時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親暱，“這就是經過改裝的「軒轅」嗎？感覺變化不大啊。”
說起機甲，這可也是個能和聯合網絡的事情打個平手的一等大事。
又或者說這是許老闆勉力發展武裝力量的一個縮影——事實上「蛇環」這種軍工企業，要什麼武器沒有？每天都有大把的新武器問世，平時拿着可以防身，關鍵時刻可是能救命的。
但造什麼都不如造高達有趣。
其實夜罪之城之前一直沒怎麼特別關注過這個領域，水平都還停留在許時第一次參加財團晚宴，也就是雷鬆刺殺他那天的水平。
不過如今，這個行業也算是開始蓬勃發展起來了——這種集多功能，強戰力以及賣相爲一體的戰鬥手段，一經問世便引起了空前規模的肯定和讚賞。
至於爲什麼大小不一，則是爲了應付各類情況，小型機甲更注重靈巧性和功能性，比如困難地形作戰，斥候工作等等。
大號機甲則主打一個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重火力壓制，各類大型武器塞的滿滿當當，一炮下去寸草不生。
可想而知這幾年來江澄澄有多努力了，她不光要作爲總工程師時刻在兵工廠待命，還有清除「鏽霧」的事情也需要她呢，高強度不說還兩頭跑，不辛苦纔有鬼。
不過近一年半，後者就更多是謝清焰在進行主導，這才讓江澄澄鬆了口氣。
這也算是許時的考慮了，「鏽霧」清除計劃是長期投資，不可能把精力全用在上面，其餘事情也要適當做做，不可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兩回。
正所謂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嘛。
顧怡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專屬小機甲——東西是江澄澄親自弄出來的，保證斥候機動性的同時，還很騷包的添加了很多有的沒的，連顏色都是她最喜歡的粉紅，啊不，玫瑰金。
整個夜罪之城恐怕也只有這麼一臺了。
看着上面的兔子logo，許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隔壁xx先鋒的劇組，但你顧怡沒有人家dva有料哎……
“哇哦，超棒的！”
上下大量了好幾回，左看看右摸摸，甚至鑽了幾回駕駛艙後，黑兔小姐發出了這樣的讚歎，“澄澄姐我愛你！”
“還是感謝感謝你旁邊那位吧。”
江澄澄掩面笑道，“不是許時特意叮囑，你這臺專用機甲可能也沒有這麼快就能完工。”
“是嗎？”
顧怡歪歪頭看向了許時，“那就謝謝了您內！”
她已經等不住要上手實操一下了，機甲駕駛培訓班的第一名是白拿的？
正好兵工廠旁邊就是訓練場，目測這是夜罪之城裡，唯一一個能讓她大展拳腳的地方。
“哈哈，我可從來沒見你這麼着急過。”
就在黑兔小姐興致滿滿的時候，另一個人也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
當然是作爲訓練營總教官的夏無憂。
“我也很好奇，這樣一臺機甲，戰鬥水平究竟如何？”
她一手扶着樓梯，緩緩走了過來。
“所以……要比試比試嗎？”
“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