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來到客廳,不好意思向正在看書的雅麗打招呼,雅麗害羞地站起身往廚房那邊去了,不一會兒端來了洗臉水,還有牙刷牙膏遞給劉玉明。
劉主任趕緊接過來端到有水池子的外面洗起臉來。
吳礦長這時來到他的身後,呵呵地笑了“你睡得挺香呀,我到你房間看了幾次,還見你睡得挺死,這些晚幹什麼去了?”吳礦長笑嘻嘻地故意問道。
劉主任不好意思只好賠笑,支吾地說:“您不是交給我的任務嗎,連夜趕的,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只等小夕打印出來,明天上班首先讓她把所有資料印刷好給您審閱,批示”
“呵呵,我知道你的辦事能力,基本上不用我操心,審閱的事情,不急,不急”吳礦長絕對不提前晚之事,知道劉主任會撒謊的,絕對不會說自己因嫖堂客被譚書記捉到了。
劉主任見已經談到工作,馬上給吳礦長談談相關夜校的事情,以及唐主任到縣城教委關於學校收編的事情。吳礦長見劉主任對自己的工作範圍之內說得很有見地,不禁對他的視野的做一次全面的瞭解,試着問:“小劉,你覺得礦裡的工作你能做那些改善?”
劉主任見吳礦長這樣問自己,頭腦裡一個急轉彎“是試探,還是考驗”
吳礦長見劉主任有些遲疑,坦誠地說:“暢所欲言,不要把我當礦長,當朋友,親密的朋友”
劉主任從他的眼鏡片透視出吳礦長的真誠,但劉主任跟據所看的歷史書中記載直言者沒有幾個能有飛黃騰達之時,只有奉承者才能永遠攀龍附鳳。想到這裡劉主任馬上改口地說:“這些體制都是您精心策劃了的,我覺得很好,每個人員的安排都是經過考覈了,有能力才能上崗的,沒有必要調整,”劉主任繞到人員安排上。
吳礦長看他沒有說真話,有點不悅了,口氣生硬地說:“生產上,各分廠的管理和人事制度”
劉主任見吳礦長逼得自己沒有退路,只好用委婉的口氣說:“只是有一些地方需要改進,有些科室,有些人都是人浮於事,仗着某些裙帶關係,混世度日,特別有些分廠,權利下放了,亂請臨時工,有些不必要的開銷都花在請人上面,自己的職工不上班還照拿工資,這些都是我到下面覈實材料,和採訪分廠總結生產報告聽工人們議論的,真不真實還要礦長親自考實爲正”劉主任的一席話,說得吳礦長沉思起來。.......
“我還有一個提議,這次您不是要擴建水泥廠嗎?我覺得正式職工以爲端到一個鐵飯碗了,對待工作都是卵裡卵談;要是合同工就勤快多了,您看是不是招一批合同工來填充正式職工的位置?”劉玉明說。
吳礦長立即來了興趣問“你有什麼好方案嗎?”
“我有一個方案:第一,年齡控制在三十五歲以下,女工進礦交招工費用二萬元,男工交招工費一萬五千元。第二,放開退休年齡,女工四十歲的可以退休,男工45歲的也可以退休,我和很多職工交往過都是礦裡制度卡的緊,有些人頭腦靈活可以做生意,我覺得讓那些人出去也是一條好路子,給礦裡減輕了負擔,也給他自由,但這個自由是有代價的,每出去一個人必須讓他自己繳納所有的社老保險及一切
費用。特別是招工費用這筆錢,您可以自由運作”劉玉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朝吳礦長笑笑並用重了語氣。
“吃飯了”一聲傳來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吳礦長笑笑說“今天公事到此爲止,上班了我們好好聊聊”劉玉明的一席話,讓他產生了很多想法。如果按照他的套路,自己的腰包又不是收得鼓鼓的嗎?他想着一定有很多人打破腦殼都想往礦裡鑽。
想到這點,吳礦長心裡讚歎着劉玉明是個鬼精。
吳礦長的夫人趕緊上菜,爲他們二人斟酒。吳礦長和劉主任推杯轉盞酒巡三盞吳礦長藉着酒性,佯裝酒醉地對看着坐在對面的雅麗,拍拍劉主任的肩膀說:“雅麗,你沒有福氣呀,這麼好的人都錯過了,你天生命苦呀”說着一口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吞下,雅麗一聽臉色露出了溫露的不快,輕輕地責怪吳礦長說:‘爹爹,您胡說什麼呀,”說完,低下眼簾,一聲不吭吃着飯。劉主任見此,趕緊圓場說:“雅麗,你爹爹喝多了,不在意,不在意”。
不覺中,劉主任又在吳礦長家中度過了炎炎夏日的白天,在這溫馨的小院似乎找到了一種很和美、有家的感覺,又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晚上又和吳礦長對欒一個晚上,劉主任對雅麗和吳夫人也少了很多的生疏,多了幾分熟悉,沒有剛進門時的拘謹和陌生,雅麗對劉主任話語漸漸多了起來。
雅麗有時在吳礦長耳邊耳語幾句提醒父親的棋技,有時目不轉睛看着他們的雙手在棋盤上拼殺。
劉主任有時偷偷的用餘光看着雅麗的舉動,從開始看雅蘭的容貌平平,到長時間的欣賞卻也發現雅麗像一朵蘭花一樣,有着蘭心惠質的品行。
雅麗坐在父親的身邊,對眼前這個父親鍾愛的人,不僅產生了好感,而且,對他獨具一種情感,雅麗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在外面跟着父親走了不少地方,見了不少人,絲毫沒有心動的感覺,而對眼前的人,不僅父母喜歡,自己也朦朦朧朧的心動,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喜歡看他的一絲笑意,喜歡他的每次舉手投足,喜歡他的那種語氣,總之,他的表現都是雅麗最滿意的那種。
吳礦長見到自己寶貝女兒,雅麗性情溫和,舉止不浮不躁呆在自己身旁,就知道雅麗也很喜歡劉玉明。
這一夜劉主任再也不想麻煩吳礦長了,以沒有換洗衣服爲理由,婉言拒絕了吳夫人的挽留。再說久待在別人家裡也顯得俗氣會讓人生厭。如果沒有一點自量,別人一看就會知道這個人有點差半根筋。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吳礦長找劉主任說:“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劉主任心想:“前天到吳礦長家去對了,看樣子和領導還是要靠得近纔對”
到了辦公室落座以後,吳礦長說:“我還想聽聽你對生產上有些什麼建議”劉主任微微一笑着說:“呵呵,您的閱歷比我深多了我那敢在您的面前賣乖呀”
“哎,你怎麼這麼說呢,你年輕又有知識,雖然社會閱歷不深,但知識面比我強吧,常言說得好,三個臭皮匠抵一個諸葛亮”“如果吳礦長信任我,我就獻醜了”
“根據我到各個車間採訪時發現有幾個問題:第一,設備陳舊,許多設備基本上老化,如化工車間硫酸的冷凝管,
我每次去,都看見維修人員在維修,即耽誤生產又花費工時,修幾天,好一天,有時候生產沒有一天又壞了,如此下去,沒有生產效益,企業會虧損下去,我建議這臺設備是要更新了”
“第二,建立一個採選廠,每當看見銅礦從深井拉出來的時候,有很多礦石遺落在通道邊,這些稀有資源丟失實在可惜,再加上開採通道的時候,有很多礦跟隨石頭雜質倒在山坡下的廢坑裡,看這一流失我看了實在很心痛”
“我算了一下,如果每天只回收一噸礦計算,一年可以多收360噸,想一想這個數目是不是很可觀?我建議建立一個回選廠”劉主任一邊說一邊跟吳礦長覈算。
吳礦長當聽到回選廠回收這個建議的時候,本來他坐在那張寬大的椅子上的,說到緊要處,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劉玉明的身邊。聽到劉玉明建議一說完,猛地拍了劉玉明的肩膀說:“哎呀,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建議好,這個建議好”
說完吳礦長掏出煙遞給劉玉明一根說:“我說你行吧,就是行,我真看不出我身邊埋的就是一塊金子”“好,好,好”吳礦長一聽激動了,在辦公室裡抽着煙邊走來走去說:“這個建議太好了,馬上你給我起草這個建議,我要到省化工廳上報了這個項目,連同擴建水泥廠這個項目一齊上報,即延長了我礦的生產銅礦的壽命,又給職工解決了就業問題,一舉三得呀”
“我看我必須把你從宣教科調到我身邊來,給我當參謀”吳礦長不管劉主任同意不同意,就這樣說了
“礦長,我是學文科的,對生產一巧不通呀”劉玉明暗喜道。
“我看你不學也通,這些建議,那些技術科的人怎麼沒有見到他們給我說這些?”
“我看這些科室也需要改進一下,把那些不管事的人統統請出去”劉玉明說。
吳礦長對劉主任說道“你回宣教科,把你手頭上的事情給唐主任,讓他主管宣教科,你調到我的身邊來”
“這麼快?”劉主任很詫異,想不到吳礦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幹就幹。
“我到勞資科去一趟,馬上下調令”吳礦長邊說邊去了勞資科。
楊潤本想放學後不回家在學校獨留,聽聽歌曲,看看書打發時間。丁老師卻像遊離不定的魂魂一樣附着,看他窺視自己的那種眼神,心裡就很害怕。終究放棄在學校度週末的打算。回家去和父母在一起度過週末。
楊潤回到家躺在牀上看書,心裡老是覺得空落落的,書也看不進,腦中時時閃現劉玉明的影子。
媽媽在做飯,香氣飄入了她的嗅覺,感覺肚子不舒服,有點反胃,吐清水,媽媽酸菜蘿蔔倒勾起了她的食慾。
楊潤從牀上爬起來去了竈房,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碟酸菜蘿蔔丁,外加一碟酸辣椒。一下子勾起楊潤的胃口。
用手拿起一點放在嘴裡,真的好吃,忍不住又拿了一點放在嘴裡吃着,媽媽見了說:“饞丫頭,飯還沒有熟呢”她覺得今天媽媽做的菜特別合她的口味。
吃過晚飯後,楊潤對母親說:“吃得太多了,想出去走走”,雖然楊潤的人在家,而心卻跑那個人身邊去了。兩天不見就像掉了魂兒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