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一切順利。
乘坐電梯來到18樓，走到門口的時候，艾清還順帶着給小魚也錄了一個指紋。
“你試試。”
幫她錄入指紋後，艾清重新把家門關上，示意她上前嘗試。
小魚一臉好奇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扶到門把手上，大拇指按在掃描指紋的部位。
隨着滴的一聲，指紋鎖傳出聲音：“解鎖成功。”
話音落下，小魚按動門把手，家門就順利的被打開了。
“哇。”小魚發出一聲驚歎。
明明之前艾清讓她嘗試的時候，這一面的門把手都打不開門的。
但是現在只是讓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上面，就可以打開了？
好神奇！
指紋什麼的，小魚還不是很懂，也不知道掃描啊，解鎖啊具體是什麼意思。
但她都默默記在心裡。
現在不懂沒關係，以後就懂了。
這話是艾清經常說的。
“這樣一來，以後你也可以自己出門再回家，不會被關在門外了。”艾清按着小魚的肩膀，讓她走進屋裡，“不過暫時最好是不要一個人出去。”
“唔……嗯嗯。”小魚乖乖點頭，很聽艾清的話。
這會兒回到家，艾清關上大門後，就回到了臥室裡，一頭錘在枕頭上。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點習慣這個作息了，讓他一下子馬上就睡着，也不太現實。
而一旁跟着進來的小魚，也躺到了艾清身邊，汲取他身上的暖流。
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兒，艾清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便說道：“今天出去玩，有什麼感悟或者問題嗎？”
“嗯……”突然被這麼一問，小魚一時也無從說起，只能蹙起淡雅的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扭頭看向艾清，一臉好奇的問道，“弟妹，是，什麼意思？”
艾清：“……”
好傢伙。
一上來就問了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把艾清都給幹沉默了。
猶豫之間，艾清在“善意的謊言”與“誠懇的真相”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
於是他說道：“孔賦歸的年紀比我大，所以在稱兄道弟的時候，他可以稱呼我爲什麼？”
“弟弟！”小魚肯定的回答。
因爲語文課本上學過這個知識點，她記得很清楚，以至於回答的時候還有點高興，聲音都特別響亮。
“……不用喊的這麼響。”艾清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我爸爸娶了我媽媽，這個時候，我媽媽是我爸爸的誰？”
“妻子！唔……”小魚下意識說出答案，但聲音還是有點大，她連忙捂住嘴巴，隨後悄咪咪的補充道，“是妻子。”
“……也不用這麼小聲。”艾清一臉無奈，隨後解釋道，“那如果是稱呼弟弟的妻子，我們一般就會叫對方弟妹。”
“啊？”小魚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愣了一下，隨後很天真的問道，“所以、所以，小魚是，妻子？”
“當然不是。”艾清搖頭，“除了結婚之外，如果只是單純談戀愛的話，那就只是女朋友，稱呼弟弟的女朋友，也是可以叫做弟妹的。”
“女、女朋友？”小魚嘴裡咀嚼着這個詞，隨後還是感到有些困惑，“女朋友，是什麼？”
“你可以當做是有機率成爲妻子的人。”艾清說道，“兩個人能夠結婚，往往需要先談戀愛，確定彼此是合適的對象後，
纔會結婚。”
“而在沒結婚之前，兩個人就是彼此的情侶，男生就是男朋友，女生就是女朋友。”
“這樣能理解不？”
“嗯嗯！”小魚用力點頭，雙眼發亮，感覺自己又學到了新東西，“所以，小魚，是，女朋友！”
“也不是。”艾清搖頭否決，“女朋友，只是我那個兄弟誤以爲是而已，而你又沒有一個明面上合適的身份，於是我纔將錯就錯，沒有解釋。”
“誒？”小魚連續被否決兩次，腦袋上的貓耳朵都有點耷拉下來，聲音變得小了很多，右手忍不住攥住艾清的衣服，細聲問道，“我，沒有，機率，結婚？”
看着此時有點委屈巴巴的小魚，艾清張了張嘴，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是懂小魚爲什麼這麼說的。
因爲她其實還不理解所謂戀愛和結婚到底是一個怎樣具體的概念。
就好像他在幼兒園的時候，也可以很“真誠”的跟同班的女孩子說要娶她，一起生娃娃。
甚至還不止一個女孩子。
但等到長大後，纔會慢慢了解到，這種話，一次只能對一個女孩子說，並且附帶着沉重的責任和愛意。
小魚現在還不理解這些，艾清可以理解。
“別又難過了。”艾清摸摸她的腦袋，“是我沒表達清楚，女朋友有機率可以結婚，這只是一種說辭。”
“簡單來說，兩個人想要在一起，經歷戀愛，走入婚姻，必須要情投意合，互相喜歡。”
“彼此之間能接受對方的優點與缺點，願意跟對方長相廝守， 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都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愛意，才能做到這些事情。”
小魚認真聽着艾清的解釋，隨後眨眨眼睛，一臉疑惑，問道：“我們，不是，這樣嗎？”
艾清：“……”
他張開嘴，想要反駁。
可是這將近兩個月時間的回憶涌上心頭，似乎找不到什麼不符合他說辭的內容。
哪怕是孔賦歸那個傢伙，都能一眼看出來，小魚是他的女朋友。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
“這不一樣。”艾清搖頭，“在你能變成人之前，你只是我的寵物。”
他冷靜下來，甚至有些殘酷。
理論上來說，小魚的壽命只有十幾年。
哪怕現在變成了人，這件事也不太好說。
艾清對於這件事情，始終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戒備，才讓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太上頭。
小魚倒是沒有正常人的價值觀，哪怕被稱呼爲寵物，也就是好奇一下，繼續問道：“寵物？”
“就是像你這樣的小貓咪。”艾清說道，“或者像是別的一些小動物。”
“現代人的生活，很多人都是獨居，缺少人的陪伴，就會養一隻小貓咪在身邊，排解自己的孤獨。”
“這種動物，我們就叫做寵物。”
“那，小魚，是寵物？”
“以前是。”艾清嘆了口氣，居然還是沒徹底冷下心，主動的，輕輕的，抱住了小魚，“現在，也許，大概，可能，不只是寵物了。”
但這終究不能叫做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