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依始。
景宣剛避開寒光,鬼見愁卻已經來到了他身邊,眼中閃爍着詭詐之色,豎手爲刀,一掌切胸而下。
景宣眉頭一凝,橫手切開,鬼見愁迅速變招,反身跳起就是一腳,直踹景宣腦袋,招招殺機。
來不及多想,景宣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了鬼見愁的腳腕,借力使力,將他給扔了出去。
鬼見愁身子一個倒翻,漂亮的落地,然後迅速的擺好架勢,準備再次攻擊。
“果然不俗,這個人的實力不但是鬥兵八級巔峰,而且戰鬥經驗相當豐富,以他的實力,如果是對上一般的鬥兵九級也有把握取勝。”
見到對手這麼強,景宣的眼睛漸漸的燃燒起了戰意。
這是一個有着可以越級戰鬥的對手,越是厲害,他就越興奮。
而且從剛纔那一輪的攻擊可以看出,對手一定是使用過很多次纔會施展的如此熟練,如果對手不是景宣,換個人恐怕還真的有可能一上來就被秒掉。
鬼見愁看着景宣也是漸漸的認真了起來,雖然剛纔只是一個簡單的交手,但他已經察覺出了景宣的實力,絕不是他以前對戰的那些菜鳥。
“有意思,那就看看你能撐多久!”
嗖……
鬼見愁再次行動了!
只見他的人影在臺上一閃,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的拳頭已經來到了景宣的身前。
“好快!”
景宣心中一凜,快速出手,擋開對手的拳頭,鬼見愁再次展開了連環擊,左腿下踢景宣右腳,右手做肘擊撞向景宣的胸口。
一心二用,上下同時出擊。
“以前從沒見過攻擊力這麼強的對手!”
景宣很意外。
無疑,鬼見愁就是那種擅長進攻型的武者,他的所有招數都是最刁鑽、狠辣的攻擊,根本就沒防守的後招,這是很危險的,可他依然這麼做了。
“只要進攻施展到極致,不給對手一絲進攻的機會,那麼他就不用防守。難道這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動攻擊’的完美詮釋?”
看清楚了鬼見愁的用意之後,景宣漸漸的穩了下來,專心致志的和鬼見愁展開了攻防戰,見招拆招,手腳絲毫不亂。
如果鬼見愁的攻擊是最鋒銳的矛的話,那景宣的防守就是最堅硬的盾。
這是一場矛與盾的較量。
砰砰砰……
鬼見愁的攻擊如狂風暴雨,不但密不透風,還連綿不絕,可見他在攻擊之上的確下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將攻擊做到如此凌厲的地步。
轟轟轟……
戰鬥持續了十幾分鍾,倆人還是沒分出高下來,而鬼見愁的攻擊也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
“好強啊,這人的攻擊太厲害了,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雜貨鋪的防守也很完美,如果換做是我,恐怕早就敗北了。”
“這倆人都太強了,以他們的實力,足以挑戰三星武者了。”
臺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議論不休,實在是鬼見愁和雜貨鋪的表現太驚人。
嗤……
終於,鬼見愁的攻擊停了下來,閃身退到了一邊,與景宣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防止被景宣近身。
一連串的攻擊,讓他消耗很大,額頭已經見汗,可是他依然沒能破掉景宣的防禦。
“該死的,這傢伙是哪裡冒出來的,防守的像是烏龜殼一樣密不透風,太變態了!”
鬼見愁恨恨的盯着景宣,心中一陣腹誹。
他從來沒打過這麼艱難的一戰。
以往他的戰鬥,要麼就是在一開始被秒,要麼就是被他一連串的攻擊幹掉,即使是遇見鬥師級的武者,他也是在一連串攻擊不起作用後纔會被幹掉,所以他纔會給自己起這個名字,鬼見愁。
可是今天,他居然被一個比他修爲低的新人菜鳥給壓制了,讓他鬱悶的同時,又很是吃驚。
“你的攻擊很不錯。”
此時,景宣開口了,看着鬼見愁輕輕一笑道:“看你的樣子也累了吧,那接下來就該輪到我攻擊了,你可要守好哦。”
聞言,鬼見愁一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景宣卻已經到了他的身邊,速度居然比他還快。
一拳,平平的一拳,沒有絲毫的威勢和驚人,就這麼簡單的一拳,直直的就朝鬼見愁轟了過來。
原本沒有絲毫準備的鬼見愁還以爲自己輸定了,可是看見這樣的一拳,他頓時不屑道:“你以爲這樣的拳頭也能傷的了我嗎?”
“那你就擋下試試看啊!”
景宣不爲所動,拳頭平平推出。
鬼見愁冷哼一聲,雙手立刻架在身前,迎上了景宣的拳頭。
砰……
一聲悶響,整個鬥臺都是一震。
強大的衝力讓鬼見愁向後滑退兩米,胸口難受。
“好強的力量,不過還是擋下了!”
鬼見愁心中雖然吃驚,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等他徹底放鬆,下一刻卻又是一聲悶響。
砰……
一股無形的力量穿過了他胳膊的阻擋,一下子轟在了他的胸膛上,身子不受力的飛了起來,同時間胸前的熱流再也無法阻擋,一下涌上了喉嚨。
噗……
鮮血噴灑鬥臺,鬼見愁狠狠的摔在了擂臺上。
勝負已分!
“啊……”
這一刻,臺下一片寂靜,誰都沒想到剛剛還攻擊凌冽氣勢逼人的鬼見愁,只是擋了一拳就敗了。
更詭異的是,他明明擋下了那一拳。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雜貨鋪在拳頭上做了什麼手腳?”
“雜貨鋪居然又贏了?!”
片刻後,臺下議論紛紛,都猜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臺上,鬼見愁掙扎着慢慢的爬起來,坐在地上看着景宣,不甘心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我明明已經擋下了,最後卻還是被你擊飛?”
景宣站在鬥臺上,拳頭還保持着出拳的狀態。
拳頭還是那隻拳頭,並沒有什麼特別。
景宣慢慢的收回了拳頭,臉上似有所思,聽了鬼見愁的話,他一聲輕笑,回答道:“因爲這拳頭...你擋不住!”
說完,不理會臺下衆人的驚愕之聲,一閃身立刻退出了千界宮。
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八寸拳果然是威力無窮,防不勝防。
他走之後,千界宮一星的鬥武場卻炸開了鍋,不少人事後才發現,雜貨鋪這一戰最後居然還是等同用了對手的手段打敗了對手。
同時攻擊,可雜貨鋪只用了一拳。
“最強的一拳,雜貨鋪不可抵擋的拳頭!”
這個流言被快速的散播,更有用鏡像羊皮紙錄下這場戰鬥的人,將這份戰鬥鏡像賣出了大價錢,雜貨鋪的名聲也徹底在一星、二星的武者羣中裡面傳遞開來。
同時間,景國帝都,沈家的一棟屋子內,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啾然在屋子中出現,神色很是不甘,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
“該死的,那個雜貨鋪到底是誰,居然還有和帝俊那傢伙一樣變態的人,可惡!”
……
清晨,朝陽初生。
景宣從屋子中走出來,打了一遍拳活動活動筋骨,方纔精神抖擻的去店鋪前院。
小丫頭雨薇更是早早的就起來開門做生意了,看着對面柳記雜貨鋪人流滾滾,自家店鋪卻沒人登門,於是就苦着個小臉可憐巴拉的望着自家少爺。
一看到小丫頭這副表情,景宣就總是扛不住,不由的說道:“好了小丫頭,別苦着個臉了,少爺我今天就給你想辦法。”
“真的?”
雨薇聞言,兩眼立刻驚喜了起來,那可愛的模樣,讓景宣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小臉,在一聲尖叫聲中,才滿意的離開。
離開雜貨鋪,景宣直接朝煉器師行會走去,他要將這一次狩獵的東西一部分賣給煉器師行會,順便要藉助煉器師行會的煉器工具,來給自己打造一把武器。
之前的試練當中,他手裡的短刀都還是清月送給他的,想想自己也是煉器師,還需要別人給,這也太寒磣了點。
到了煉器師行會門口,卻看見正有一大堆百姓圍在煉器師行會的門口,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景宣好奇,上前打聽道:“問一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剛以開口,周圍頓時就有七八張嘴給他解釋。
“嗨,在煉器師行會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有一個年輕人來挑戰鐵將大師罷了。”
“聽說那個年輕人是從帝都來的,還是白跑煉器師。”
“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白袍煉器師,這個年輕人肯定不簡單。”
“……”
聽完他們的議論,景宣總算是瞭解了一個大概,聽到有人居然向鐵將大師挑戰,也頓時來了興趣,忍不住探頭朝裡面看了一眼,立刻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人,相貌雖是英武,可眉間卻透着一股傲慢和囂張。
景宣看到那年輕人的袖口上有一道金色的紋絡,頓時就明白了後者的水平,“白袍一級,難怪敢這麼囂張。”
要知道整個少城,白跑煉器師也不過是鐵將大師和副會長付山兩個人而已。
那青年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煉器水平的確不俗,可這與鐵將大師的白袍八級的水平放在一起,還是不夠看。
“他肯定還有其他的手段!”
景宣判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