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車隊終於到達了樊城。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景宣已經和車隊的人都混熟了,每天在馬車上睡覺,卻也無人敢在輕視他。
倒是萬家的那個小孩萬鵬,整天纏着他玩,連帶着萬柔也每天伴隨左右,着實讓護衛隊的人都羨慕了一把。
“終於到了!”
衆人都下來了馬車,一路坐馬車,也是疲憊不已。
景宣伸了個懶腰,回頭看着樊城的高大的城門樓笑了笑,“這就是都城啊,果然比少城還要氣派。”
萬老笑呵呵的來到了景宣的身前,捋了捋鬍鬚道:“景宣小友是第一次來樊城吧。”
經過一路的相處,萬老對景宣也親近了幾分,稱呼從小兄弟也變成了景宣小友。
“是啊,聽說過幾天這裡有一場煉器師交流會,所以過來看一看。”
景宣笑了笑,回頭道。
“哦?景宣小友也懂煉器?”
聽了景宣的話,萬老意外的咦了一聲。
景宣不好自誇說自己是上品九級的煉器師,以自己的年齡,說出來恐怕也很難令人信服,於是道:“沒有,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我個人喜歡看熱鬧,纔來瞧一瞧。”
萬老不疑有他,笑呵呵的說道:“那景宣小友可要在樊城好好待上幾天了,再過幾天,煉器師行會的交流會便要開始了,到時候樊城周圍四面八方城鎮的煉器師都會來到這裡切磋一番,可算是一場盛會啊。”
“那是當然。”
這時,萬柔帶着小弟萬鵬也下了馬車,來到萬老身前,她看了景宣一眼,道:“景大哥初來樊城,想來還沒有落腳處吧,不如就到我們煉器師行會先住下來,這樣也方便你觀看比試。”
“是啊大哥哥,你來也能多陪我玩幾天了。”
萬鵬也拉着景宣的衣袖。
景宣笑着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還不能去。
鐵將大師他們來到樊城,肯定也會入住樊城煉器師行會,他現在這副模樣如果去見鐵將大師和清月,想必會被笑死。
而且初來樊城,他也想自己好好逛逛,於是婉拒道:“不用了,我在城裡隨便找家客棧住下來就好了,而且我還有些其他的事要辦,就不打擾了。”
見景宣態度堅決,萬柔也不好在開口,與萬老拱了拱手,景宣便告辭了。
“咦,那小子是誰啊,怎麼會跟萬柔小姐他們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
城樓上,兩個年輕的公子哥手持摺扇在城樓上游玩,正好看到了樓下景宣和萬柔他們交談的畫面。
“不知道,沒見過。”
另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公子哥看了景宣兩眼,搖了搖頭,隨後對身邊的青年道:“對了嚮明兄,你在煉器師行會都兩年了,怎麼還沒追到萬柔小姐嗎?”
崇嚮明,樊城崇家商會的公子,也是煉器師行會的上品四級煉器師,早兩年加入行會,目的就是爲了追求萬柔,可是兩年的時間,他依舊沒能跟萬柔小姐多說上兩句話。
如今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居然能和他心儀的萬柔小姐有說有笑,當下就有些吃味。
聽到好朋友蔡陽的話,崇嚮明嘆口氣道:“唉,萬柔小姐是萬會長的掌上明珠,一般不露面,我一年都難得見上幾次面,怎麼追啊。”
“呵呵……不急不急,只要萬柔小姐還沒有嫁人,你就還有的是機會。不過眼下看剛纔萬柔小姐對那個男子的態度,恐怕……”
蔡陽話沒說全,但言下之意卻在明顯不過。
崇嚮明扇子一合,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去看看那小子什麼來頭?”
蔡陽提議道。
崇嚮明也對景宣的身份很好奇,於是立刻答應了下來。
這時正好景宣和萬老告辭,進入了城門,崇嚮明倆人不動聲色的下了城樓,跟在景宣的身後,來到了一家‘武仙樓’。
景宣進門後,一個店小二趕忙跑過來招呼,可一看景宣那一身髒兮兮的模樣,還以爲是乞丐,下意識的就要攆走,不過還沒開口,眼前就被景宣扔出來的金幣給晃瞎了眼,立刻換上一副媚笑。
“客觀,打尖兒還是住店?”
店小二熟絡的招呼了起來。
景宣對店小二的市儈也沒在意,這樣的人太多了,用不着跟他們生氣,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道:“給我找一間上房,另外準備一桶熱水,再給我準備一些酒菜,我等會兒下來吃。”
“好嘞,我馬上去給您準備飯菜,您先跟我來看看房間,保證您滿意。”
店小二很狗腿的領着景宣上了樓。
沒一會兒,崇嚮明和蔡陽跟着進了酒樓,向店小二大廳一聲,才得知景宣在樓上,於是倆人在樓下交了一桌酒席,等着景宣下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景宣已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後下了樓。
重新洗漱一番的景宣,也變的眉清目秀起來,一雙眼睛格外有神,身上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質散發而出,讓人一看就覺得眼前一亮。
“看,那傢伙出來了,沒看出來,還是一個小白臉。”
蔡陽朝樓梯口瞄了一眼,看見景宣後朝崇嚮明撇了撇嘴。
崇嚮明看去,第一眼還沒認出來,打量了好一會兒纔看出來,“果然是他!”
見景宣樣貌不凡,崇嚮明下意識的就將景宣當成了勁敵。
景宣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飯桌前,剛坐下拿起筷子,不防身後兩個人突然上前,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然後坐在他的左右,不善道:“兄弟,眼生,哪裡人?”
景宣側頭打量着蔡陽和崇嚮明,仔細在腦海裡想了想,自己也不認識倆人啊。
表面上不動聲色,淡淡道:“在下景宣,少城人,兩位有何貴幹?”
“少城?外地的,難怪這麼眼生。”
蔡陽坐下後,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拎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順嘴道:“那你和萬柔小姐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
聽到這話,景宣便明白了過來。
敢情這倆貨是以爲自己和萬柔有什麼關係。
再看旁邊的崇嚮明,蔡陽問這話,他卻死死的盯着自己,景宣就知道這倆人當中,應該就是這貨對萬柔有意思。
明白了一切後,景宣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和萬柔小姐沒什麼關係,第一次見而已。”
“你唬我們啊,沒關係之前在城門樓下,萬柔小姐會對你有說有笑的?”
蔡陽說着,臉色一變,冷道:“告訴你小子,識相的離萬柔小姐遠點,萬柔小姐可不是你這種小白臉能配的上的,懂嗎?”
本來景宣還心思跟他們較勁,可現在這倆人又是吃自己的,又是威脅的,完全將自己當成了軟柿子來捏,景宣當下也冷下了臉來,冷道:“如果我要是不呢?”
啪……
他的話剛說完,旁邊的崇嚮明咔嚓一聲,一把捏碎了手裡的酒盅,手一鬆,酒盅化作一對粉末,點點從手縫中流出。
崇嚮明緊盯着景宣道:“如果不,那麼你的下場就和這酒盅一樣。”
眼看倆人威脅之意越來越明顯,景宣依舊面不改色,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淡淡道:“我倒很想看看,你怎麼把我捏成粉末!”
說話間,他腳下輕輕一跺。
噗噗……
兩聲輕響響起,蔡陽和崇嚮明的身子同時一震,身子都跟着矮了一頭,急忙起身查看,才發現,倆人身下剛纔所坐的凳子,在剛纔的輕響下,凳腳居然一下子陷進了地面裡,直沒整個凳腿,而凳子卻安然無恙。
看到這一幕,倆人面色大變。
這可要比他那一手捏碎酒盅難的多,關鍵是凳子腿陷進去了,而凳子本身卻絲毫無恙,這非一般的控制力能做到的。
“怎麼樣,現在倆位還有什麼要見教的嗎?”
景宣面色不變,將手裡的酒杯輕輕放下,彷彿做了一件很尋常的事一般。
“此人居然能做到一心二用,還如此輕鬆!”
蔡陽心中一凜。
饒是他鬥兵九級的修爲,也做不到這一點。
要知道剛纔那一手,一旦真氣控制不好,凳子就可能被真氣外溢給震碎,而景宣卻在喝酒間就做到了。
這一下蔡陽再不敢小瞧景宣。
崇嚮明自然也看出了深淺,面色陰沉道:“原來是個高手,難怪敢這麼囂張。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這裡是樊城,不是少城,你最好接受本公子的建議。”
崇嚮明癡心萬柔,景宣越是表現的不凡,他的敵意就越大。
見倆人還不肯走,景宣完全失去了耐心,直接無視了前者的話,頭也不回的輕喝道:“滾!”
崇嚮明和蔡陽都是樊城有名家族的少爺,眼下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喝道‘滾’,倆人的臉色也頓時難看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讓本少爺滾。”崇嚮明臉色立刻黑了起來。
“怎麼,還要我說第二次麼?”
景宣目光一冷,語氣又提高了幾分,冷峻道:“滾!”
聞言,崇嚮明再也忍不住,臉上惱羞成怒道:“好,既然你不聽勸,那就別怪本公子手下無情!”
說着,他一手就扣住了景宣的肩膀,用力往上一提,就想將景宣扔出去。
景宣頭也不回,看了眼抓在肩膀的手,冷喝道:“你找死!”
轟……
一股磅礴的先天罡氣在體內爆發,一下子轟向了崇嚮明。
“你倆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廢了你!”
景宣冷漠回頭,言語中已經包含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