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繡,你陷害我,你這個賤人,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也別想好過!放開我,放開我。”開心之餘,倒把洛靈忽視了,
她一下掙脫了士兵的牽制,咆哮着朝我們衝過來,烈戰擋在我身前,三下兩下將她制服,丟回到士兵們手上,怒喝道:“將她打入地牢,嚴加看管,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探望,封鎖消息,一切照常進行,私下傳論者,以泄露軍情罪處置。”
“是!謹遵烈王法令!”洛靈滿臉的怨氣,正要衝着我喊什麼,烈戰上前在她脖子後面用力一擊,她眼睛一瞪,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
“拖下去!”看着洛靈被拖走,我百感交集,今天這事要不是有人暗中出招,恐怕被拖走的那個就是我啦,自古有言“伴君如伴虎”,果然沒錯啊,不管是在皇宮中還是在這片我曾經以爲是和平寧靜的草原上,危機無處不在,使我不禁迷惑了,到底我想要的自由是什麼樣的?
“怎麼啦?”烈戰溫柔的看着我,輕輕的爲我拂去額角的碎髮,我這纔想到自己儀容不整的模樣,“讓我先去整理一下。”烈戰點點頭,不走開,反而跟着我進到氈帳中來。
一邊把頭髮散開,我一邊思量着今天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安,猶豫半響,我對烈戰說道:“你下令,將巫昊傳進來行嗎?”
“你找他幹嘛?”烈戰坐在桌旁拎着那些衣服察看,眉頭一直舒展不開。
“今天這事我總覺得還有疏漏,叫巫昊進來交代一下,”我如是說道,烈戰低頭思量一番,認同了我的想法,對外大喝一聲:“來人!”
“是,烈王有何吩咐。”
“去把巫醫和巫昊叫過來。”
“你找巫醫做什麼?”烈戰在那些衣服上摸了摸,對我碾碾手指,我看到在他手指間有一些白色的粉末落了下來,“這是……”
“剛纔看那鴿子拼命的啄這些衣服,看來是有人在衣服上動了手腳,衣服一到族裡我就迫不及待的給你送來,所以除了洛靈和你還沒有別人碰過這些衣服,鴿子只攻擊你而不攻擊洛靈,想必是她另有法寶吧。”烈戰說着搖搖頭,滿臉歉意的看着我,“一直錯怪你,真對不起。”
本來就是他錯了,可眼看着一個高高在上的王低聲下氣的跟你道歉,那滋味也不是很好受,我尷尬的笑笑,轉過身去繼續梳頭,烈戰沉靜一會兒,溫柔的一笑,走到我身邊,接過我手中的梳子,開始梳理我的長髮。
我搶不回梳子,只好就由着他,銅鏡中我倆相依的身影讓人感慨萬千,模糊的視線裡我彷彿能透過他看到另一個人,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哪,做什麼?
“想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狡猾。”我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隨手玩弄着梳妝檯上的髮飾。
“哦?怎麼說?”
“你對我好的時候就會把我寵上天,對我不好的時候就會讓我立刻被孤立,在這族裡我就只是一個外人,再沒了你的庇護,我……”
“你以爲我就好受嗎?我對你冷漠何嘗不是對自己折磨,若不是因爲這樣我也不是酒後亂情跟……”烈戰停了停,哀怨的嘆息一聲,“外人看我們高高在上,我們看外人自在逍遙,身爲一族之首我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錦繡,我希望你能諒解我。”
就是不想惹這些麻煩我纔要千方百計的逃出宮啊,沒想到從宮裡出來又進入另一層麻煩中,宸俊那時候說得對,沒有了一方庇護,任何自由都不算真正的自由,哪怕是現代人,活在社會中也必須要遵從一定的法則規定,否則家不成家,國不爲國,天下大亂。
“我諒解你,只是你一句無可奈何堵了我的退路,現在就是想拒絕你都難了,搞不好就又成了族裡的罪人。”我指的是王后冊封的事,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有。
愣了半響,他似乎是明白過來,“你不想做我的王后?”
“你也說了高處不勝寒,既然高處不好待,爲什麼你偏偏要把我拉到高處陪你一起寒啊?”烈戰再次陷入沉思,趁這個空當,我搶過梳子,三下兩下把頭髮挽起來,用一隻髮簪別住,門外傳來腳步聲,士兵通報,“烈王,巫醫和巫昊將軍帶到。”
烈戰緩過神來,看我已經把頭髮挽好,便道:“讓他們進來。”
“參見烈王。”二人齊聲參拜。
“二位不必多禮,巫醫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烈戰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身穿紫灰色寬大長袍子,滿臉花白絡腮鬍子的巫醫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垂首走過去,捏了一點兒衣服上的白色粉末聞了聞,“恩,烈王,這東西名叫磷粉,常人看無色無味,但其實它有一種人不能察覺的味道,平時是沒什麼作用,也不能用來裝扮服飾,若是動物聞到了這個氣味就很容易煩躁不安,出現狂暴的攻擊現象,所以一般知曉此用途的人都是將此用在鬥獸場中。”
烈戰差不多才到其中效果,點點頭,又問:“那可有解藥?”
“很簡單,若是動物不小心聞到了開始躁狂,只許點一些凝神香讓它聞到,便可令其安撫下來。”巫醫解釋的不經意朝我這邊瞄了一眼,我倆四目相對,那道目光彷彿閃電一般透過我的雙眼直達內心,卻又不帶半點侵略感,柔和舒暢。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巫醫,簡直像某山中的世外高人,如此高人屈尊在草原上部落中,倒地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我搖搖頭,再看巫醫和藹可親的模樣,不禁感到慚愧,算計人算計久了,就看到誰都覺得對方是壞人。
“巫昊,你帶兩個丫頭去地牢中看看洛靈,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凝神香一類的東西。巫醫麻煩你爲錦繡包紮一下傷口。”烈戰拉着我坐到桌旁,將我手背上的傷口展示給巫醫看,他遲疑一下,轉身從藥箱中準備出藥膏爲我治傷。
“還是等一下讓巫醫跟去吧,這一類的東西不好辨認。”我輕聲提議,烈戰覺得有理,便等巫醫爲我上好藥,才讓他們一起出去,順便找人叫了製衣師傅來。
再次看到那個小老頭兒,我心裡悠然升起一陣不安,“小老兒拜見烈王。”
“恩,這衣服是你親手做的?”烈戰沒有讓他起身,直接把桌上的衣服甩到他面前,小老頭兒捧着衣服看了看,當然也看到了上面的磷粉,“這……回烈王的話,衣服是小老兒親手縫製,但我將衣服交到洛靈姑娘手上時還沒有這些白粉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