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裝冷靜,垂在裙襬兩側的手一點一點緊握成拳。居然被容華髮現了,這事難辦了。
“你也清楚,我爲誰做事。”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人情味,若不是語調有些陰柔,就像是冰冷的機器發出的聲音。
一道銀色飛鏢射了過來,卿漣眉宇間閃現出幾分冷冽,一個閃身躲過了。
“沒想到你也聽忠誠的,”她眉毛一挑,“跟狗一樣聽話。”
就像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爲了夜流深什麼都可以做,而她也願意爲了司徒漓夜做任何她可以做的一切。雖然她至今都不明白,容華爲何如此擁戴皇帝。
容華臉色微變,手中的力道加大。不料在分神的瞬間沒有打中要害,卿漣這才堪堪躲過。
容華招式凌厲,不給你反應的機會。卿漣雖然掌握了秘術,在內功上卻難以戰勝容華。
一道水藍色光芒鋪天蓋地的席捲開來,他蹙起長眉,秘術可以控制人的心智,是比巫術更加狠毒的利器。
心裡涌上一股窒息感,思路也開始紊亂起來。
她抓住機會,正要伸手,容華控制住心緒,有些慌張的大吼一聲,“不要碰!上面有毒!”
她咬牙,縮回了手。想不到他的意念居然如此堅定,實在是小瞧了他。不過那又如何,他照樣差點被她控制了。
容華捂着傷口,血液已經凝結成了暗紅色,“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讓你與他帶着解藥遠走高飛。”
卿漣眉梢一挑,鎮定的說道,“什麼條件?”
“以華笙公主的名義,放棄皇位繼承權。”
西涼歷史上是有過女皇的,所以皇室公主也擁有繼承權。只要夜卿漣存在一天,就可能會威脅到夜流深。畢竟當年夜流深登基是遭到很多朝廷重臣反對的,根基不穩,做什麼都難。
“皇位繼承權?爲何如此?”
處心積慮,就是這個目的?
“夜流深實在是太愛你,我不敢保證他會爲了你做出什麼。簡單來說,我怕你,利用他。”
卿漣心中冷笑。不得不說,如果今天這個辦法行不通的話,她或許真的會去迷惑夜流深。爲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還真的被容華猜到了。
“這七年來你們做夢也想得到的東西,本公主不稀罕。”
她本生性自由,皇位對她來說只能是鐵銬。這些年來她從未想過要回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因爲她清楚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她一向會給自己留後路。
“你這個女人……你究竟明不明白他到底爲你做了多少?原本屬於你的江山……”
卿漣蹙眉,心裡的煩躁愈來愈濃。
“夠了。他不擇手段的離間我和司徒漓夜,下毒又以解藥威脅,難道這不卑鄙麼?”
他似乎被戳中了心思,也不耐了起來。
“你若是還想跟本將軍吵下去,他的命你也別想救。更何況,你也沒有選擇了,不是麼?”
“你……好,容華,你贏了。”卿漣恨得牙癢癢。
“障眼法,你應該明白。”
“你麼這些人,很享受把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成就感麼?”
卿漣抱着胳膊,睥睨着他。
“你也無力反抗,不是麼?”
她一噎。他說的確實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