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依依哪裡會知道趙末的心思，只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爺，有沒有止痛藥啊？頭疼的厲害。”
趙末看了她一眼，眼底是不掩飾的譏諷，果斷的拒絕，“沒有。”
“你不是這麼絕情吧？那酒里加了藥粉，那會讓你的毒提前發作。我可是爲了你的生命安全才替你擋酒的，你現在倒是見死不救了？”艾依依有點生氣。
他不是醫術很好麼？她纔不相信沒有治宿醉的湯藥。明明就是不想給。
“哦，是麼？你當真是爲了爺？”趙末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
艾依依在他面前一坐，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
不過，被他那涼薄的眼神一掃，她還是有一點心虛的。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私心的。
因爲趙末一旦毒發，就要喝她的血來抑制毒性，萬一，一個沒有注意，喝光了可怎麼辦？
生活如此多嬌，她還沒有開始享受，不想死。
趙末那時候看到她爲他擋酒，第一念頭是詫異，接着一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怕他毒發。
眼下，見到艾依依這麼堅定的樣子，倒是也不點穿她，只淡淡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這個藥粉對沒有中毒的人是沒有用的，而皇上當時還非要讓你喝酒，這明顯就是陰謀。宮宴上，誰膽子這麼大，敢在酒裡面放那種東西，這個人除了皇上自己怕是沒有別人了。”艾依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她的想法，趙末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在宮中生活了十多年，這樣的酒喝的還少麼？
景泰帝讓他毒發的次數增加無非是想讓他死的更快一點。
毒發次數多了，那麼他絕對活不到二十五歲。
艾依依見趙末不說話，知道自己是說對了。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驚詫還有震驚。
“難道你身上的毒就是皇上下的？”
趙末聞言，不動聲色的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忽而，淺笑道：“爺一直覺得你不笨。”
艾依依看着他，他雖然在笑，可是這笑看起來讓人有一股悲涼無奈的感覺。頓時，艾依依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嶽清那樣對她，艾依依可以不在意，因爲她並不當他是父親，可嶽玥殘留在她記憶裡的東西，清楚的讓她感知到了嶽玥的痛苦和揪心。
一想到趙末毒發時候的樣子，那種恐怖和猙獰的樣子，比起身體上的痛，心裡會更加痛吧。
“爲什麼？”爲什麼景泰帝會這樣對他？恨不得自己的兒子死掉？
“爲什麼？”趙末輕聲重複這這三個字。
艾依依等了片刻，不見趙末回答。就在她以爲他不會說的時候，趙末開口了，只是語氣涼薄的讓人……難過。
“因爲我擋了他最愛的兒子的路。”
是的，這就是身爲皇室中人的悲哀。
爲了權利和地位，什麼都可以捨棄，哪怕是自己親生兒子的命。
聽了這話，艾依依鬼使神差般的覆上了趙末放在石桌上手。
他的手很冰涼，就像他的心一樣。
艾依依不擅長安慰人，也知道趙末這樣的人並不需要別人的安慰和同情。
他是一個傀儡師，不是麼？
只有他操縱別人，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