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欒無忌蹲下身來,左看看,右瞧瞧,再嗅嗅鼻子,花香又暗淡了許多,過了一會兒,已經聞不到花香了。欒無忌很納悶,明明是一個石穴,怎麼會聞到花香的味道,難道是外面的花香飄了進來。師兄們又不在洞府,會不會到了仙人峰某個山頭練功去了,我去找找看。

欒無忌走後不久,只見鐵製棋盤被人推開,一個人頭冒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欒無忌的大師兄秦無涯。秦無涯按着棋盤下面的支撐物爬了上來,嘴裡不住的嘮叨:“都怪你,石無枯,我說吧欒無忌找不到我們肯定會到棋室來的,剛纔若不是我阻止你,我們的秘密差點暴露了。”

石無枯無奈的說道:“師傅他老人家臨走時吩咐過要我們不定時的來查看密室,不曾想今日差點被無忌那孩子發現,真的是好險。”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出去,再耽擱會兒怕是無忌又折回來了。”餘無霧接着道。

“大師兄,無忌那孩子像是在找我們,怕是有什麼事兒,我們去大廳等他吧。”陸無海也插上一句。

“無海說的是,我們都去大廳吧。”說着秦無涯招呼衆師兄弟將鐵製棋盤恢復原位,去了大廳也就是招待客人的那個大洞穴。

沒過多久,欒無忌找遍了仙人峰大大小小的山頭沒有發現師兄們的蹤影,又折回洞府,剛下了臺階就看見師兄們已經坐在大廳內等他了。“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們去了哪裡?我找遍仙人峰也沒找到你們。”欒無忌氣喘吁吁的問道。

“啊......我們去後山頭欣賞風景去了,可能是你出去的時候沒發現我們已經回來了。”秦無涯扯了個謊說道。

“是啊是啊,今天的天氣不錯,我們出去逛了一會兒。”餘無霧接着說道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再過幾日,我要去清風縣參加象棋擂臺賽了。”欒無忌開心的說道。對於師兄們的話沒有半點懷疑,相處一年多了,師兄們處處讓着他,還陪着他下棋解悶,儘管現在欒無忌跟師兄們下棋已是勝多負少,師兄們還是不耐其煩的陪着他對弈。在欒無忌的心裡,把幾個師兄劃分到了好人的行列。

“小師弟棋藝出衆,我這個三師兄甘拜下風。”陸無海誇讚道。

“四師哥祝你旗開得勝,一舉奪魁。哈哈。”石無枯開心的笑道。

“謝謝師兄們的祝福,無忌一定不負辜負師兄們的教誨,對還有師傅,我會盡心盡力打好每一場。”欒無忌鄭重其辭的說道,“今天我找師兄們,是來向師兄們辭行的,象棋擂臺賽馬上就要打響了,我想先回去熟悉熟悉環境。”

“哦,這樣啊,得了頭獎別忘了回來報喜,讓師兄們也高興高興。”秦無涯接着說道。

“我去送送無忌,這一去,怕是有些日子見不到他了。”陸無海說着有些傷感,平日裡屬他和欒無忌交好,雖然有些事故意瞞着欒無忌他心裡也很難受,那都是師命難違,做徒弟的只好聽從。

欒無忌向衆師兄辭行後回到自己的‘臥房’,說是收拾其實也就是幾件破布衣裳,唯一值錢的東西是一本師傅徐遠之贈給他的《棋經》,在幾個師兄眼裡,這本書早已背的滾瓜亂熟,沒什麼價值,徐遠之門下師兄弟人手一本,入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一本《棋經》。欒無忌記得有一次大師兄秦無涯笑他拿着《棋經》當做寶貝,說江湖上也不知道流出了多少本《棋經》......後面的話秦無涯沒有說完,欒無忌也就沒有當回事。

“三師兄,就送到這吧,再往前走都到了清風縣了。”到了仙人峰的山腳下欒無忌叫住了陸無海。

“無忌,以後的路還很長,三師兄有句話送給你,切忌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人。”陸無海語重心長的說道。

欒無忌重重的點了點頭,向陸無海鞠了一躬,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身離去。三師兄的話他聽了進去,要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他知道人心險惡,世上的壞人有很多,慶幸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像福伯伯、天兒、蘇淺念、汪文景、徐遠之及秦無涯四個師兄。

欒無忌一路奔向清風縣,想早點見到清風縣的親人們。心想,天兒該長個了吧,會不會比我還高。念叔叔的又該笑我整天穿着一身破布衣衫。福伯伯景叔叔又在忙些什麼呢?腳下的步子加快幾分,不到日落時分,已經到了清風縣的進口,遠遠的望去,一處牌樓出現在眼前,牌樓上面寫着三個大字,清風縣。

這幾日,清風縣好不熱鬧,‘百家棋館’門前擠滿了人羣排起了長龍,大家都是來報名參賽的。欒無忌看了看棋館的大門已經被人羣堵住,就這麼貿然進去怕是不易,索性站在人羣中間排起隊來。大家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也來報名參賽,多少有些好奇。

“這麼小的小孩也會下棋?”

“孩子,你家大人沒來報名麼?”

“人不可貌相,想去年在仙人峰上,有個小娃硬是破了‘不老仙骨’徐老先生所刻的殘局,被徐老先生收做關門弟子,話說那天人山人海......”

......

欒無忌見衆人越說越離譜,又有人將那天發生的事添鹽加醋般說了出來,就扭過頭來不搭理他們。一個時辰以後,欒無忌前面的人都已經報過名,輪到欒無忌了。眼前的臺案後坐着一個老先生在紙上負責記錄前來打擂的棋手的名字,那老先生手握毛筆,頭也不擡,問道:

“姓氏名字?”

“欒無忌。”

“年方几何?”

“今年十二歲。”

“所居何地?”

“清風縣。”

老先生問一句,欒無忌答一句,當欒無忌說到自己是清風縣人氏的時候,老先生擡了擡頭望了欒無忌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三日之後,在此打擂,莫忘了小朋友。”老先生對着欒無忌囑咐道。“知道了,老先生。”欒無忌回道。

報完名,欒無忌想進棋館看看,當他走了進去,負責接待的是棋館的幫手來喜,來喜一看有客人來了,連忙過來招呼,再一看是自己家的少爺,朝着後堂喊道:“老爺,二少爺回來了。”雖然洪天比欒無忌小,大家都知道欒無忌的身世是洪老爺揀回來的小乞丐,習慣的叫他二少爺,而不是大少爺。

欒無忌臉帶笑意,在來喜的牽扶下進了內堂,只見內堂之上坐着一個尼姑模樣的老道,跟當日在仙人峰上看見峨眉派的衆人一樣的打扮,在老尼姑旁邊還坐着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女孩,洪福正親切的和老尼姑攀談。

她們是誰?來棋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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