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辰!清醒點!”
對着鏡子中不復往日風光瀟灑的自己,傅良辰惡狠狠的說道。
而廚房裡的洛安然,心情也不見就真的如同她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靜。
“呼,別激動,傅良辰只是情急之下做出了唐突的舉動,洛安然,你放鬆,你放鬆,放鬆!”
但是她一直顫抖的手卻不聽腦子使喚,仍然顫抖不已。
兩人各自緩了一會兒,才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平靜面容,出現在了客廳。
“來吃吧,面有些焦了。”
“哦。”
客廳裡除了兩個人的吃麪發出的聲音之外,不曾有人說話。
兩個人心裡裝着事兒,各自都吃的不多,洛安然見到傅良辰有話不說的模樣,就將碗筷收拾進了廚房,然後端着水果走了出來。
“你有什麼事兒,我們邊說邊吃吧。”
不是洛安然想要對傅良辰多好,也不是她不記仇,只是目前她的工作生活纔剛剛上了軌道,其中傅良辰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果她還想要繼續過這樣安穩的生活,就不能和傅良辰翻臉,至少不是現在。
“安然,剛剛是我衝動,我很抱歉。”
見到傅良辰一臉真誠的道歉,雖然沒有什麼大用處,但是洛安然還是大方的接受了。
“嗯,我接受,你說吧,有什麼事兒?”
傅良辰苦笑了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包價值不菲的煙,抽出一根菸。
當洛安然想要提醒他,自己是孕婦,不適合吸二手菸時,傅良辰將煙放在鼻子下吸了吸,一副釋然的模樣之後,又將煙塞回了煙盒子,洛安然就不再說什麼。
他用一股縹緲的聲音,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將孟霖生威脅他父親、他父親又下跪威脅他的事兒,平淡的述說了出來,如果不是他陰沉的眸子裡透露着某種情緒,單單看他的神情和姿態,還以爲是在敘述其他人的事兒。
洛安然安靜的聽着,不說一語。
屋內的時
鍾嘀嗒嘀嗒的走着,發出古老而又規律的聲音。
“……安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是我父親,一邊是我的感情。”
看到傅良辰迷茫苦惱的模樣,洛安然也心有不忍,在不忍之餘,她也有些無所適從。
你和我說這樣的話,合適麼?
洛安然張了張嘴,想要進行安慰,可是她的立場尷尬,傅良辰是爲了她而選擇和他父親對立,如果她也喜歡傅良辰,那麼就好說,可是,可是她不喜歡啊重點是,所以,此時保持緘默是最好的選擇。
“不,你別誤會,安然,我說的感情,不適特指你,當然,也包括你,長這麼大,我學什麼,和什麼人交朋友,要做什麼穿什麼,幾乎都不是我自己掌控的,我唯一可以選擇的,只有我的情緒,我的情感,我的內心。”
說完話後,傅良辰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輕鬆神情。
想必在他人人羨慕的光亮之後,有着他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一無所知的我們,羨慕他的富裕,帥氣,瀟灑和瘋狂,被禁錮、沒有自由的他,則是羨慕我們的自由,隨意。
“所以,我想要逃離,想要離開,但是我不可以,我父親說的對,傅氏養我這麼多年,我的車,我的衣服,我身上所有的所有,都不我自己的,而是傅氏給我的。”
說道這裡時,傅良辰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鬱和濃郁的自我厭惡。
洛安然倒了杯水,放在他身前,希望這樣可以讓他舒服些。
“謝謝安然,我想了一整個晚上,我都在自己和傅氏中徘徊着,想來想去,都沒有一點頭緒,”傅良辰笑了笑,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熱流順着他的喉嚨食道而下,讓他冰冷的身體溫熱爲了起來,他不由顫抖了一下。
“在今天早上,我想了一個方法,安然。”
洛安然疑惑的指着自己,似乎在說,和我有關係麼?
“雖然不問,但是我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冷爵的,我不知道爲什麼他會不聞不問,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傅良辰笑了笑,“這對我
而言,是一件好事兒。”
“你想好說什麼?”
“安然,我喜歡你,我不介意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冷爵的,我也不介意你不喜歡我,我願意盡我所能給你,我最好的一切,撫養孩子長大,讓他有一個父親,讓你有一個家,甚至是你的母親和安朗,我都會照顧,洛安然,你願意嫁給我麼?”
說完,傅良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手足無措的洛安然身前,單膝跪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大紅色的盒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放着什麼。
“安然,自從放開你的手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在後悔,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我,我……”
正在洛安然遲疑時,家裡的大門被人打開。
“冷爵你怎麼一直站在外面,快進來。”
…………………
“良辰,安然,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在周梅蘇說話時,屋內兩人也被隨之驚醒。
“額,沒什麼,他只是,只是頭上有東西,讓我幫忙拿下來而已,”當洛安然和冷爵對上視線時,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和傅良辰保持距離,並且做出瞭解釋。
“是啊,我只是頭上有東西。”
傅良辰笑了笑,慢慢的站了起來,他將手上握着的戒指盒,放在了桌子上,他看了眼洛安然,低聲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還是希望你可以保留它,直到我來取的那一天。”
說完,就徑直離開,對着有些疑惑的周梅蘇笑了笑,卻對冷爵視而不見。
“安然,良辰怎麼了?你都不多留下他。”
周梅蘇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在她走過來時,洛安然動作迅速的將戒指盒收了起來,藏在了口袋,儘管她知道視力如冷爵,一定將這些全部看見,但是她還是選擇了掩耳盜鈴。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安朗有些感冒了,所以我們就先回來了,下午有些氣風了,”周梅蘇放下揹包,一手放在有些迷糊的安朗額頭上,笑看着冷爵道:“然後就在樓梯口看到冷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