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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祥生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槐樹茶館喝茶。?七路中文】那日邵湘宇當着他的面說了句“你管得太多”,直到今天,十一日過去了,他再沒有跟崇秋主動聯繫過。

相思病,呵呵……

陸祥生看着手機屏幕苦笑,你得了相思病,卻不知道我早就得了這病,否則也不用隔日就來這裡。從那院子經過,看見裡面燈亮着,猜測着你在做什麼,偶爾甚至會傻傻地站在樹下,等到十點十一點,燈滅了才走……

我可以想辦法治你的相思病,可是如果你的病好了,我的病該誰來治呢?

“我來陪你聊聊好不好?”陸祥生回完短信,出了茶館,幾分鐘的路到了崇秋家門口,按響門鈴。

小狸貓拖鞋發出“踢踢踏踏”的響聲,由遠及近,崇秋打開門湊出腦袋:“我剛給你回短信,你怎麼那麼快就到了?”他剛是想拒絕陸祥生的,因爲天有點晚了。

陸祥生說:“我正好在附近。”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崇秋撓撓頭:“哎,先進來坐。”

陸祥生進了門,崇秋給他拿了一雙白狗拖鞋,又去給他倒茶。

“你真把我當客人了,還倒茶?”陸祥生笑着調侃。

崇秋訕訕地回來,抱了個靠枕,往沙發上一縮。

陸祥生說:“你有哪些症狀,說來聽聽,本大夫給你診斷診斷。”

崇秋怔忡道:“我一想他,心裡就又高興又難受。”

“怎麼樣的高興,又難受什麼?”

“我想到他跟我說的話,他的聲音,他的……”崇秋把邵湘宇的那些碰觸撫摸含糊地帶了過去,紅着臉繼續道:“想到跟他有關的,都覺得心中甜甜的,可是我想他,他卻不在我身邊,我就覺得難受。以前,二十幾天一下子就過完了,現在卻那麼慢,像過一年了……”

崇秋擡起頭,不安地看着陸祥生。

兩個人相愛,肯定會想見面,想碰觸,想擁抱……

你想念一個人,他卻不在你眼前,那便是相思之苦。

我可以教你,讓你發那樣的短信給邵湘宇,那人說不定會歡欣雀躍,用甜言蜜語來哄你開心。可是,傻崇秋兒,你不懂欲擒故縱,不懂愛情三十六計……你若學會了一味討好,他便當是自然,未必會珍惜,到時候會更傷心……

“他總是會回來的。?七路中文】”

你的他還會回來,可我的“他”卻永遠不會屬於我。

崇秋的悲喜總是很容易,聽到這句,他笑道:“嗯,還有十天,我二十三日放假,到時候我要給他買花,給他做好吃的……”還要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崇秋說着,從沙發上跳起來,開心地手舞足蹈。

“貌似你還欠我一頓飯呢!”陸祥生去揉他的頭髮。

崇秋“啊”了一聲躲開:“你沒幫我把花種完,我不欠你的。”

陸祥生見他笑得狡黠靈動,心中一顫,起身便去抓他,崇秋連躲了幾下,竟然也躲了過去。

陸祥生心下暗忖邵湘宇不在,便大了膽子與崇秋起玩鬧之心,他道:“看你再躲,別讓我抓到了!”

石瑤輕聲道:“邵總……”

邵湘宇一下子驚醒過來,剛纔自己看着文件,竟然睡着了。

他揉了揉眉心,問:“幾點了?”

石瑤對這個上司很是心疼。新公司上任的那幾個管理者都被壓得喘不過起來,邵湘宇的工作量卻是他們的三倍之多,這種狀況下他還能擠出一個晚上回去見女友……這樣的好男人,世界上哪兒還有第二個。

“六點十分,現在可以登機了。”

邵湘宇又問:“明天幾點的回程?”

“早上六點,您……會不會太累?”石瑤嘆氣,這人真是不要命,每天睡四個小時,一天三杯咖啡提神,這哪是常人能熬得過去的……

邵湘宇說:“飛機上還能睡兩個小時呢,來去四個小時,足夠休息了。”

看他說得輕鬆,石瑤開玩笑道:“你回去就是爲了跟女朋友上一次牀麼?”

邵湘宇大笑,“不,不,我只是幾日沒見他,擔心他而已。”

“一個大活人,有什麼好擔心的,電話網絡都是白有的麼?”

邵湘宇搖頭:“他身體不好,光打電話,我不知道他到底如何。”

“好了好了,登機,明早我和小李開車來接您。”

邵湘宇收了文件,把不緊要的一些交給石瑤,自己留下一份。

上了飛機,他拿出手機給崇秋髮短信,“我晚上回來。”只打了這五個字,又刪了去,心想給崇秋一個驚喜也好。

晚上八點半,邵湘宇抵達S城,打車回老槐苑。

開了門,卻聽見屋內傳出歡聲笑語。

隱約有聲音說,什麼給我吃,又有人笑道着說不要,頭一人又說:“你想耍賴……”第二人回道:“……我可沒答應你。”

邵湘宇忽想起陸祥生與崇秋雨中親暱的相擁,想起崇秋手機裡的電話短信記錄……他心中大感恐懼,雙腳不受控制地走過院子來到客廳,但見陸祥生伏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抓着一人的手,躺在他身下的,不是崇秋是誰!

邵湘宇驚怒:“你們在幹什麼!”

陸祥生一聽那聲音,心中大叫不妙。剛從崇秋身上下來,就感覺眼前一個黑影過來,接着腹上劇痛,耳邊一陣噼裡啪啦。兩人摔在地上,撞了茶几,叮叮咚咚的小茶杯滾落在地毯上。

陸祥生捂着胸下的肋骨……下手真狠。

他擡起頭來,想說這是個誤會,但看着邵湘宇的臉色,硬是說不出話來。

崇秋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邵湘宇怎麼回來了,怎麼一來就打陸祥生?他看着邵湘宇,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心心念念想着見他,可是真見到了,卻爲這樣的邵湘宇感到害怕……

邵湘宇又掄起拳頭,崇秋忽然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別,別打了!”

對方面色凶煞地掃過來一眼,嚇得崇秋陣陣發憷。

邵湘宇咬牙收住手,起身瞪着陸祥生,手指發顫地指着門口說:“趁我還能忍得住,你趕快走,離開我的視線……”

陸祥生看了一眼崇秋,擔心道:“你要把他怎麼樣?”

自己的確心謀不軌,不管跳不跳黃河,洗不洗,都不清白,可崇秋卻是無辜的。

邵湘宇暴喝:“我把他怎麼樣輪不到你來管!!”

陸祥生忍着身上的疼痛,拎起自己的風衣走向門口,離開前只輕聲說了句:“別做讓你自己會後悔的事……”

邵湘宇一怔,可他的思緒混亂到無法理解那一句話,只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就轉向崇秋。

邵湘宇靠近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崇秋一顫,驚恐地望着對方。

邵湘宇的暴虐心理被催化到了極致,眸中風雲鉅變,只聽“嘶啦”一聲,崇秋的衣襟已經被扯開一大片。

崇秋尖叫一聲,又被邵湘宇堵上了脣,帶着怒氣的啃噬與撕咬一下子蔓延開來……

吻了一陣,邵湘宇只聽得崇秋的嗚咽和低泣,他下手又快又狠,脫了崇秋的褲子,把他壓在地毯上分開他的腿……

什麼都沒有,沒有潤滑劑,沒有安全套,進入到一半,崇秋就痛得大哭大叫起來:“我疼,疼!邵湘宇!你瘋了……你放開我!”

邵湘宇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沉默片刻,從崇秋身體裡慢慢地退了出來,無語地抱着他,任他哭,又替他擦了身子,把他放到牀上,蓋好被子。

邵湘宇坐在牀邊,等崇秋哭乏了睡着了,才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再也不會強迫你……”

邵湘宇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過了凌晨,便渾渾噩噩地出了門,一路上只覺得天是陰沉的,活着是無趣的,自己忙來忙去做了那麼多事情,原本都是爲了他……

你什麼都不懂,一點也不知道我的不安與絕望。

邵湘宇又想,如果他要離開自己,那自己現在做這些事情的理由是什麼?彷彿生活再次成了慣性,成了機械與麻木……可又不得不繼續,手底下多少人靠自己養活。有些東西一拿起,就再也放不下了。

邵湘宇在飛機上昏昏睡睡,連着做了數個噩夢,腦子幾乎要炸開來,夢裡崇秋和陸祥生在一起玩鬧,又夢見崇秋哭叫着罵“邵湘宇你瘋了”,還有自己回去後空蕩蕩的屋子……

自己活了近三十年,真心想愛個人,竟然抓不住。

該嘆現實殘酷,還是咎由自取……可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下了飛機,石瑤站在接機口,見到邵湘宇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天哪,你這是去幹什麼了?”

邵湘宇乾笑了一下,聲音沙啞。

一般做秘書助理一類的人,都是心思細密的,這會兒石瑤腦海中早就編排了數個版本的故事出來,想來想去,也不過是感情上的風波。

只不過他們很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到了分公司,霍春山還在睡眼惺忪地整理領帶,估計是剛從附近的賓館出來,他見了邵湘宇,驚詫道:“我靠,你被人輪了?”

邵湘宇沒理他,徑自去辦公室。

石瑤眼看着自己上司化身工作狂,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卻以神速批完了一整週的公司項目,期間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下午茶休息的時候,石瑤忍不住端了杯咖啡過去,還配了一碟子小甜餅:“邵總,吃點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有多愛芋頭啊,愛他就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