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戒成冷笑,手中的青銅棍,重疊十餘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勢不可擋。不斷加成的棍影,奔着陳琅琊迎面打去。
陳琅琊不躲不避,仗劍而立,聽着風聲呼嘯,知道戒成的棍影落在自己眉間的時候,陳琅琊的手,才擡了起來,一劍劃破虛空,青銅棍被斬成兩節,而戒成的棍影也是悄然而散,陳琅琊的姿勢甚至都是保持沒變,依舊還是仗劍而立的姿態。一瞬間,陳琅琊抓住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劍意,戒成微微一愣,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陳琅琊的劍,究竟動沒動。
“我心即劍心,我心所指,所向披靡。哈哈哈。我終於明白了,戒成,受死吧。”
陳琅琊怒笑一聲,聲震少林寺,強橫的氣息,即便是戒乾等人,也是臉色大變,陳琅琊在剛纔的一瞬間果然摸到了讓他蛻變的門檻,陳琅琊不知道剛纔的那一劍,究竟有多強,但是從戒成臉上的表情,足以預見。之前的他,一直被劍所束縛,劍所行處,才能發揮出威力,但是卻依舊充滿桎梏,讓陳琅琊覺得始終難以酣暢淋漓的施展一次,真正的劍!
但是,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要以己爲劍,讓劍隨心動,那樣才能最大程度的讓手中的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讓他在劍道之上,更上一層樓,手中劍,天下皆可敵,這就是陳琅琊心中的戰欲,手握軒轅劍,他能摘星破鬥,能一人獨當千軍萬馬,那股瘋狂的劍意,彷彿沖天九霄,陳琅琊橫眉怒目,直指戒成。
陳琅琊也感覺到陳琅琊的氣勢充滿了狂暴的因子,彷彿一座難以預約的高山,剛纔那種遊刃有餘的感覺,也是蕩然無存。
“好可怕的劍意!”戒成心中駭然。
“該死的人,應該是你。”陳琅琊身若雄鷹,飛身而下,直取戒成。
戒莫儘管雙肩已然受傷,依舊沒有放慢動作,陳琅琊剛纔的那一劍,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兩個人不擰成一股繩,會被陳琅琊一擊衝散,而結果,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戒成不斷後退,但是陳琅琊彷彿將其鎖定一般,沒有任何死角是戒成能逃掉的,面對迎面而來的一劍。戒成想逃,但是他逃不掉!
“滅亡吧。”
陳琅琊雙目赤紅,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火,雙手握劍,橫落而下,劍勢駭人。
“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
“金鐘罩——”
戒成九印連出,九字真言被他瞬間打出,而戒莫也是使出了看家本領,少林寺最強的護體神功,金鐘罩,不過陳琅琊那看似輕盈的一劍,落下的瞬間,無論是戒莫的金鐘罩,還是戒成的九字真言,全都是轟然一聲,倒飛而去,戒莫倒地連噴數口鮮血,戒成也是砸落在石獅之上,渾身氣血翻騰,臉色鐵青,不斷有鮮血從其嘴角溢出。
一劍!一劍完敗戒莫跟戒成,兩個人全都是深受重創。不過,陳琅琊也是耗盡了一半的精力,剛纔的那一劍,同樣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力量也跟着發揮到了極致。頗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感覺,但是值得欣慰的是,陳琅琊卻並沒有受傷。陳琅琊也跟着喘息着,緩緩向戒成走去。
軒轅劍一挑,他的眼神,也是變得越老越可怕,充滿了嗜血的味道。
“陳琅琊,不要亂來,這是少林寺!”
戒乾一聲獅子吼,陳琅琊精神一震,擡眼望去,眼神複雜,不過對於戒成,他還是有種非殺不可的慾念。這股殺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戒乾的獅子吼,使得周圍上百人都是臉色一變,震耳欲聾的響聲,迴盪在整個少林寺,宛如鐘磬之音。
“從我踏上少林寺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安安分分的離開。”
陳琅琊笑容微微眯起。
“還有誰?現在連主持也已經敗在了我的手裡,我可不信,少林寺就這幾個慫包。”
“狂妄自大,陳琅琊,休要猖狂,你當真以爲我少林寺無人嗎?”戒成怒不可遏的說道,臉色青紅,不過他這個主持的臉,算是徹底丟了,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而且火燒少林寺,依舊任由人家縱橫來去,這等恥辱,是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奇恥大辱,在少林寺,他知道還有一位太上長老,那位太上長老,絕不是陳琅琊能抗衡的,但是他可沒有指使那個大佬的本事。
“那又如何?看來這少林寺,還真是浪得虛名,既然沒人的話,我呆在這裡,也是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與少林寺
無冤無仇,我要殺的人,也已經殺了。就此離去,日後若再有犯,我陳琅琊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琅琊冷哼一聲,準備離去。
“少林寺乃清靜之地,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陳琅琊眼角帶笑,轉過身,回頭望去,一個穿着白色僧袍的老者,一步步走來,彷彿縮地成尺一般,因爲陳琅琊根本沒有看他的步伐,而他的身影,已經在bi近自己。陳琅琊如臨大敵,這個老傢伙,纔是真正的大威脅。
“慧痕師叔!?”戒乾三人全都是爲之一怔,旋即變得凝重起來,慧痕師叔,乃是上一代達摩院的院長,最終因爲弟子放縱不堪,引咎辭去職務,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圓寂或者下山修行去了,沒想到好在少林寺之中。
“一羣廢物,還有你,戒成,放縱弟子爲所欲爲,我是不是該把你流放呢?這少林寺的主持,我看你也是當夠了,我一向嚴於律己,但是我更嚴的,是對後輩。”
慧痕師叔冷漠的說道,戒成連頭都沒敢擡,羞愧的一言不發。
“果然還有老傢伙。看來我果然沒有白等。”陳琅琊道。
“小子口氣倒是不小,不得不說,如果你處於全盛時期,或許還可以跟我爭鬥一番,但是現在交手,對你而言,可是沒有半點好處,如此放肆,看來我要替少林寺重振聲威了。陳琅琊,不要以爲你的父親是浮屠,你就可以在少林寺爲所欲爲,今日,即便是他在這裡,我要殺你,依舊可以不費周章。”
慧痕依舊是那張千年不變的冷臉,說不上有沒有笑容,至少總是嚴肅的讓人忍俊不禁,但是誰也不敢小看,這個人,就是少林寺真正的太上長老。
“那你的意思,是想把我留在這裡了?”陳琅琊不屑道。
“你很聰明不假,但是有時候自作聰明,會顯得你很愚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能逃多遠?”
慧痕搖頭說道,聲音淡漠,不爲所動。
“多說無益,殺了你,我是不是就可以平了少林寺?”陳琅琊道。
“不知者無畏,可你是明知故犯,或許,死是對你唯一的解脫,佛祖會原諒我的。”
慧痕皮笑肉不笑的臉上,終於變得冷酷起來,殺意瀰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