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街勢力繁雜,以前的三清會估計連名號都排不上。在週一晚上,葉軒他們收了新夜總會的娛樂場所,等同於三清會要在清水街立碼頭。所以,有幫派來找麻煩,完全是意料中的事情。
光頭肥顯然十分慌張,說話都在不停地大哆嗦,“葉老師啊,猛龍幫和白鶴幫是我們清水街的五霸之一,小弟全部加起來有三百人呢!前天咱們收了粉國華都夜的保護費,直接挑釁了清水街五霸的權威,如今他們兩個幫派來興師問罪了!”
“磨嘰這麼多,他們老大來沒來?”葉軒打了個哈欠,“再不說我就回去睡覺了,反正你們躲在裡面,他們也不敢闖進去,實在不行報警就是了。”
“葉老師,求求您,別跟我逗笑話了。咱們若是天天都這樣,生意不要做了……”光頭肥苦笑一聲,隨即說道,“猛龍幫的老大是龍在天,好像龍在天以前是跟濱海北城屠龍會老大混過。如今自立門戶,出來拼前途。那白鶴幫的老大叫做竇懷安,據說練過十幾年少林功夫,精通白鶴拳法,一個人赤手空拳,打得過十幾二十個!”
葉軒大驚,“靠,他當自己是葉問啊!李洪江呢,這小子死到哪裡去了?”
“洪江兄弟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我們三清……我們青龍會如今加上洪江兄弟他們,也才三十二個人,門口足足有一百多人呢,葉老師,你快想想辦法吧!”
在電話那一頭,忽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只聽見有人大叫,“他們砸門了,老大,怎麼辦啊?”
光頭肥大驚失色,怒吼起來,“給我頂住,全部人都拿好傢伙。兄弟們,只要等到葉老師他們來了,咱們就不怕了!”
原本嘈雜的聲音,很快安靜下來,只聽見青龍會的那些小弟在嘿咻嘿咻地頂門聲。
葉軒心中讚歎一句,光頭肥不愧是混了十幾年老油條,知道什麼時候軟什麼時候硬。嘿,老小子有前途!嘖嘖,李洪江那小子太硬,爲人處世不如光頭肥圓滑。不過兩個人搭檔起來,效果應該不錯。恩,青龍會以後發展,看來離不開這兩個人吶!
葉軒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光頭肥,最多十五分鐘,等我電話。到時候我一打電話,你們就往外面衝,不要逃跑,見人狠揍就是!其他事情交給我……”
“十五分鐘……”光頭肥喃喃了一句,連忙答應下來,“好,葉老師,你快點來。”
葉軒掛斷了電話,一腳猛踩ROTA13油門,隆隆的轟鳴聲驟然大作。一腳油門,直接踩到了底,葉軒冷哼一聲,反手一轉,擡頭微微提起白頭,後腳一蹬。只見ROTA13化爲一道熒紅色的彗星,劃過夜色籠罩的街道。
來趙巖家半小時,回到清水街的路程,差不多也需要半拉小時。而今天,葉軒的時速幾乎就沒有低於二百六十。一路上過關斬將,追趕飛車,轉個彎幾乎都是用半彎身的彎道技術來過。這把周圍那些路人看得呆了,還以爲濱海是不是設立了摩托車大獎賽!
在葉軒飛一般的駛過之後,許多觀衆都翹首以盼,誰知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後面還有緊追不捨的賽車手。不由得大感失落,開始暗罵葉軒沒交通道德。
一路狂奔,葉軒在八點四十二分抵達清水街,他並沒有立刻到華盛酒吧,而是直奔吳哥的小賣店。
吳哥有一輛三輪小貨車,葉軒找他借了過來。吳哥見葉軒面有急色,二話不說便掏出了鑰匙。
跨上三輪小貨車,葉軒撥通了李洪江的電話。
“小子,你在哪裡?”
“我在牌安巷口這裡埋伏着呢,二十個兄弟都在我邊上。肥老大不是說等你通知麼,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對方差不多有一百五十號人左右,事情有點麻煩,恐怕會輸!”
“你們先別動,等會兒看我信號。”
“信號?什麼信號?”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軒掛斷電話,將小貨車的油門加到最足,轟的一聲,朝着華盛地下酒吧駛去。
在華盛酒吧門外,已經擁擁堵堵了近百人。這一部分是猛龍幫的人馬,他們肆意叫罵,手裡的鐵棍揮舞個不停,嘴裡叫囂着“三清會的王八蛋,你們開門啊!”
在三十米外,則是另外六十多人,他們在一箇中年光頭的帶領下,抱肩冷笑地看着眼前的局勢。
“大哥,你說他們三清會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就那麼二三十號人,也敢去我們清水街撥頭籌?”
“他們只是秋後的螞蚱,跳不了多久了。哼,當初若不是竇老大與光頭肥以前見過幾面,怎麼可能給他們空出一塊地盤?光頭肥膽子也是不小,敢搶在這麼多幫派前插旗佔地盤,我看他今天怎麼過!”
光頭男冷笑起來,朝後面揮了揮手,“大家打起精神,猛龍幫那羣小崽子願意幫我們撞門,可不一定還會打什麼鬼主意,大家點子都放亮點!”
“是!”一羣小弟齊聲回到。
在華盛酒吧大門口,猛龍幫的小弟已經換了四撥人了,可是都沒能夠把門撞開。
“張樂東,你帶五個兄弟上去!媽的,三清會那一幫人不愧是屬烏龜的,連個大門都用鋼筋來做,撞得老子手臂生疼!”一個刀疤大漢怒衝衝地踹了一腳華盛酒吧大門,轉身對身旁的一個紅髮青年說道。
“劉大哥,你在邊上歇一歇,這些小事交給咱們就行……咦,那是誰?”
就在紅髮青年轉身之際,一陣嘈雜的轟鳴聲忽然從巷子的那一頭傳來,並且越來越近。衆人看去,只見三道遠光燈打得賊亮,刺晃晃的睜不開眼。
三輪貨車開得很快,時速已經超過了一百。在清水街入口小巷,開車達到這種速度,非常危險。
三輪貨車竄出巷子,在馬路沿上跳動了幾米,翻到清水大街,直接對着白鶴幫的那一夥人衝去。白鶴幫的幫衆頓時大驚,怒聲大罵,手裡的傢伙什兒紛紛朝着三輪貨車扔去。
可是,三輪貨車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速起來。
“媽的,快閃!”光頭男意識到不妙,連忙大叫起來。
對方那輛車沒有停滯,見這一夥人閃開,一個打轉剎車,後邊貨箱車尾橫着就甩了出去,一路旋轉,頓時掀飛了十幾個人。
三輪小貨車的車尾由長形的遍壓鋼板做成,非常牢固。雖然有着剎車的摩擦,可是那一個漂移的慣性,衝勢依舊不小。
十幾個白鶴幫的小弟被掀飛,重重地跌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兒都爬不起來。衆人一摸肋下,肋骨幾乎都錯位脫臼,運氣不好的甚至斷成兩截。
頓時,哀嚎遍野。
“媽的!”光頭男大怒,操來一條鐵棍,朝着三車小貨車車前鏡砸去。“嘭”的一聲,薄脆的車前鏡破裂,裡面依稀看得出,是一個清秀的青年正在駕車。
青年嘴角帶着冷笑,手中方向盤繼續急打,車位略一翻轉,又是甩出一條弧線。“嘭、嘭、嘭!”這一次,只有四五個倒黴鬼沒有躲開,被砸飛倒地。
隨即,三輪小貨車沒有停下,對着幾十米外的猛龍幫成員衝去。
猛龍幫此時還在奮力砸門呢,一羣小弟圍在華盛酒吧門口,也沒人注意到在之前的十秒內,白鶴幫已經遭逢重創了。
“轟隆隆”的車響帶着呼呼的風聲,猛龍幫的小弟們一邊叫罵,一邊轉頭看去。
“我日,什麼情況!”站在外層的小弟叼着菸頭,腦中只出現了這一句話,便感覺自己的身子飛了起來,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飄飄欲仙,十分快活。
可是,隨即一聲悶響,讓這個小弟精神大顫,劇烈的疼痛從背部穿來,那股撕心裂肺的感受,讓他連痛苦地喊叫都發不出,在地上嗚咽了幾句,光榮昏迷了。
猛龍幫被一擊擊飛二十多個人,斷手斷腳的就有十幾個,還有十餘個只是輕傷,摔在地上後爬起來,怒聲大罵,手裡操着鐵棍、片刀便朝三輪小貨車攻來。
“給我砍死他!”
刀疤男舉起鐵棍,猛地朝三輪小貨車砸去,手臂前面被葉軒的車頭刮到,扯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泊泊”地流個不停。
誰知,還沒等他靠近,小貨車橫向一扭,整個車身翻轉到底,斜斜地壓倒了十幾個人,刀疤男首當其衝,下半身與車頭曖昧地結合。
“殺了他!”刀疤男兩隻腿被壓住,雖然疼痛,卻沒有傷及筋骨,只是車身太重,一下子沒辦法把腿給抽出來。他見考上的車門被打開,從裡面鑽出一個青年,頓時厲聲大叫。
猛龍幫的其餘小弟還處於驚愕之中,聽了老大的話,紛紛抽出武器,朝着那個青年砸去。
“好多人!”青年一驚,連忙朝着一個方向大叫,“可以動手了!”
“殺啊!”只見從清水街一側的牌安巷忽然衝出二三十個人,一個個手持棒球鐵棍,頭戴鴨舌帽,身披黑色風衣,清一色的打扮!
這夥人氣勢洶洶,面露兇色,眼中閃爍着跳躍的火焰,就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渾身都散發着那麼一股血腥味。
只不過,這些人並沒有馳援青年,反而先衝向最接近的白鶴幫。白鶴幫那邊也不是什麼好鳥,仗着人數多一些,也紛紛朝着那一夥人砍去。
雙方衝殺在一處,頓時撩起大片大片的血光和哀嚎聲。
“我日,不先來救我……”葉軒大罵一句,跳下車來,還沒落地,一根鐵棍迎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