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再也沒有遇到大羣的三眼怪人。
他們是所向披靡,小股三眼怪人遇到他們就倒黴,沒有一個能逃脫的,都喪身在他們的武器下。
夜鶯歌舞廳在望,可惜,一些三眼人正在打砸夜鶯歌舞廳。
馬良大叫道:“豪哥,該死的三眼怪人,正在砸我們的夜鶯!”
“殺……媽的……我的錢啊!”
何世豪憤怒,夜鶯歌舞廳可才裝修過,花了他好幾十萬呢!看到那些三眼怪人拿着棍棒砸東西,他的心在滴血,彷彿每一下都會有幾張大鈔飛走。
他一馬當先,一刀都砍翻一個,一口唾沫噴了過去,“媽的,我讓你砸,去死……”
夜鶯歌舞廳可是龍虎幫的老巢,這些漢子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手中武器揮舞更快,“哇哇”大叫着殺向三眼怪人。
張子夜一刀刺倒一個,叫道:“快,裡面還有……”
龍虎幫衆一陣衝殺,雖然也死傷了好幾個,但夜鶯歌舞廳肆虐的三眼怪人全部被憤怒的幫衆擊殺。
“鍾潛,奶奶的,給我出來!”何世豪砍翻一人大叫起來。
“豪哥,潛哥在後面,受傷了……”說話的是一個酒保,手臂血肉模糊,也受傷不輕。
“把夜鶯裡的三眼怪人清理了,張哥,走,我們後面……”
張子夜和何世豪衝到後面,見到了不少夜鶯歌舞廳的小姐,一個個都嚇得渾身顫抖,有得身上一股尿騷味,估計是害怕得失禁了。
“鍾潛在那裡?”何世豪抓着一個小姐大吼道。
“在……在裡面……”說話的是夜鶯的小姐小桃紅,張子夜想起舒小玉以及葉萌萌來,問道:“那小玉和萌萌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小桃紅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捂着頭尖叫起來。
看來想問出點什麼有點難,兩人衝了進去,見到鍾潛一切就知道了。
見到鍾潛,何世豪和張子夜都是一陣心涼,鍾潛的傷非常的重,肋骨斷了七八根不說,手指頭也折斷了三個,臉腫大得像豬頭,最嚴重的是他的一個眼睛受傷很重,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問題。
“豪哥,潛哥快不行了……”一個跟隨鍾潛留守在夜鶯歌舞廳的幫衆一臉頹喪的說。
“張哥,你看這?”何世豪也是一頭苦惱,現在石鎮亂哄哄的,想找個醫生還真有點困難,原本葉萌萌留在夜鶯的,現在也不知去向。
“我來吧!”
張子夜暫時放開一切,讓人把鍾潛擡到牀上,一邊準備着銀針一邊吩咐道:“我只能暫時壓住他的傷勢,要想活命還得上大醫院,好了,你們不要出聲,站在一旁等我的吩咐!”
一切準備好,張子夜用銀針在燈火上消毒,看着那微微搖晃的燈火,他回憶着神鬼金針的針法,特別是其中的續命針法!
續命針法非常的神奇,對現在這樣的情況最適合不過,不過有利也有弊,不過卻對受針者有很大的影響,如果沒有意外,鍾潛一定活不過五十歲,但權衡利弊,已經沒得選擇。
“張哥……”何世豪很難過,鍾潛和馬良可跟了最久,感情親若兄弟,他見張子夜有些猶豫忍不住出聲,道:“要不我們立刻衝出石鎮,去最近的大醫院?”
張子夜回神過來,嘆息一聲,微微搖頭,道:“來不
及了,如果我猜測不錯,鍾潛已經快不行了,除了施針再無他法。但要是施針,憑我現在的能力,鍾潛很難活過五十歲,所以我有點爲難。”
“五十歲?”
何世豪呆了呆,毅然道:“張哥,你要是有把握,快下針吧?一切就拜託你了。刀頭上舔血的人能活到五十歲已經不錯了。”
“嗯!”
張子夜點了點頭,眼中再無疑惑,掃了一眼鍾潛周身的穴位,下手如電,左右開弓,兩針同時插入鍾潛胸腹。
“啊……”銀針入體,鍾潛突然一弓,嘔出幾口鮮血。
“張哥……”鍾潛吐血,何世豪一下子緊張起來,張子夜擺擺手,淡淡的說:“沒事,他吐出的是淤血!”
說完,不再解釋,一針接一針插下,片刻工夫,鍾潛周身已經插滿了銀針。
張子夜長長出了一口起,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如此施展針法還是第一次,居然如同和人打了一架,真氣也消耗了不少,現在他才知道爲什麼神鬼金針需要真氣配合,別的不說,但是全神貫注的施展針法所耗費的精力和體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支持的。
“好了,十二小時內,鍾潛沒有生命危險!”張子夜說了一句,就坐到角落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半個小時,他才睜開了眼睛,見何世豪正坐在前面。
何世豪的第一句話就是:“鍾潛醒了一會兒,他很感激你,我也很感激你!”
“都是兄弟,說這些。”
張子夜擺了擺手,調動真氣感覺了一下,渾身的真氣並沒有因爲剛纔全力施展針法而消耗,反而像是有了點點精進。看來,師父說的用進廢退果然是真理。他盤算着以後也多試試全力施展,好鍛鍊自身。
“喝口水!”
“嗯!”張子夜結果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突然問道:“對了,舒小玉跟葉萌萌呢?不是說她們也在夜鶯嗎?”
何世豪苦笑一下,沉聲對張子夜道:“張哥,她們出事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張子夜頓時感覺道心裡一沉,直覺告訴他,一定非同小可,難道……他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張哥,鍾潛醒來已經告訴我昨晚到一個小時前的一切,你跟我來吧!”
何世豪也不待張子夜應答,徑直朝舒小玉原來的房間走去,張子夜也跟着他去。
離房間越來越近,張子夜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剛到門口他就忍不住用透視眼看了一眼,見到牀上蓋着白布,一滴滴紅色的血液滴落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張子夜一看這種情景,心中熱血一陣上衝,伸手就要推開門。
何世豪一把拉住張子夜,哽咽地說道:“張哥,看到後,你一定要冷靜。”
“閃開!”
張子夜一聲暴喝,不顧何世豪的阻攔,撞開了門奔了進去。
何世豪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也跟着走了進去,“張哥,節哀!”
張子夜伸手緩緩拉開了白布,應入他眼簾的是他一生都不能忘記的景象。
舒小玉躺牀上,頭部和四肢都綁了繃帶,隱隱地看到鮮血還在不斷地滲出紗布,沒有血色的臉上是十分痛苦的表情。
昔日青春正艾的她,可已經香消玉殞。
張子夜眼含熱淚,輕輕
的伸出手,慢慢的撫摸在她的臉上,幫她把嘴角的血跡搽去,看着自己的女人已經逝去,他心如刀割。
“阿豪,是誰,究竟是誰?萌萌呢?”
張子夜忍住心裡的悲痛和無以發泄的那股怒火,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首先他要弄清究竟是誰害了舒小玉,以及葉萌萌的生死。
“張哥!”何世豪也是一陣難受,他隱隱感到張子夜是在強壓心裡的那股怒火,安慰道:“你要想開點……”
“說,萌萌呢?”
“葉萌萌在三眼怪人襲擊夜鶯之前就出去買東西了,至今未回來,我想……我想她應該沒事。”
“也就是說,小玉是被三眼怪人害的咯?”張子夜冷冷的說。
“嗯!”何世豪點了點頭,道:“三眼怪人襲擊夜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居然是宋史人,鍾潛剛好認得這個人,他好像沒有喪失神智,小玉的死正是他所爲……”
“什麼?”
張子夜眼前一黑,差點站立不住,幸虧有何世豪扶着,不過何世豪後面的話他就沒有聽進去了。
他吸了幾口氣,極力地壓制着心中那股快要不可遏制的怒火,淡淡的說:“是我害了小玉,宋史人是要報復我,不然……”說着,他昂起頭,道:“我一定要爲小玉討回公道,這也是我唯一能讓自己好過的法子,宋史人,我要他不得好死。”
當張子夜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何世豪直感覺到一股寒意從頭到腳來了個透心涼,冰冷的語氣讓他似乎感覺不到現在是初夏的季節,好象冬天又回來了。
在他印象中,張子夜永遠是嘻嘻哈哈的,何曾有如此嚇人,他知道,張子夜正在變化,一個可怕的人物在慢慢出現,不過這不知道是好是壞?
是好是壞又如何?
他永遠都是我兄弟,想着,何世豪拍着張子夜的肩膀,沉聲道:“張哥,要不要出去發泄一下,我陪你!”
“隨便!”
張子夜雙目閃出血一樣熾熱的光芒,提起刺刀大步流星的向夜鶯外走去,何世豪提起大刀片準備跟上,就聽張子夜惡狠狠地說道:“今天夜裡我要血……洗……三……眼……怪……人!”
這一天,許多人都記得,石鎮大街上有一個瘋狂的人,拿着一把刺刀,衝殺在三眼怪人中,他全身被鮮血染紅,那些強悍的三眼怪人沒有誰能過他一招,雖然這個人也受了不少傷……確切的說,很多時候是用受傷來換取一擊必殺……那樣的殺戮,對敵人殘忍也對自己殘忍。
張子夜剛開始還能記得殺了多少三眼怪人,可到了後面,他已經記不得了也懶得記了,心中只一個念頭“小玉,我會爲你報仇的……我要那些三眼怪人統統下地獄……”
與其說他瘋狂,不然說他很清醒,腦海中,他知道全身的戾氣讓他難受,如果停息來說不定會撐破身體,唯一緩解發泄的辦法就是殺戮,殺戮那些可惡的三眼怪人……
於是,他不斷的刺出,沒有招式,沒有顧慮,也不考慮刺出後的結果,一刀接一刀……
好多次,他都險些死在三眼怪人手中,不過他身後跟着一羣保駕護航的人,他們都在危機時刻救他一次,他知道,何世豪並沒有把他這個朋友丟開,而是緊緊的跟着自己。
有這樣一個朋友真好,他忍不住開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