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程明林已經反應過來了,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膽怯的拉了拉楚然的衣服,嘴裡囁囁道:“楚……楚先生,不要打人,有話好好說……”
楚然轉臉,看了他一眼,然後擺了擺手道:“程主任,你別管,你根本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做了什麼齷齪事,我不打他不行!”
一邊說着,楚然取出手機,點開視頻播放器,然後把手機屏幕放到於成浩眼前,讓他看上面的播出的畫面。
只看了幾眼,於成浩的臉色就變了,擡起頭,看向楚然,就像見了鬼似的,眼中流露出的不只是恐懼,還有難以置信。
“於大署長,你看清楚了?”楚然冷冷道。
“看……看清楚了,你……你想怎麼樣?”於成浩心中又驚又怕,連忙問道。
“這一段視頻,只是你違法亂紀的證據之一,我手裡掌握着更多,如果你不想我把它們交給紀委或者媒體,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楚然淡淡的道。
他的手段直接、簡單,加粗暴,他根本不想和於成浩這樣的人多廢話。
“我……我知道了,下午我就會將華貴所有藥品的註冊,全部過審,以後我也不敢再難爲華貴醫藥一絲一毫。”於成浩倒也光棍,立即咬牙做出承諾和保證。
楚然冷哼一聲,收起手機,然後上前拍了拍,正傻站着的程明林的肩膀,抱歉道:“程主任,不好意思了,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說完,他就走到包廂門口,推門離去。
程明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扶起於成浩,很愧疚的說道:“於署長,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他是來找你麻煩的。”
“你……你滾開,我不用你扶!”於成浩憤怒的衝他吼了一聲。
他雖然怕楚然,但並不怕這個小小的副院長,他把心中無盡的怒意,此刻一股腦的發泄在了程明林身上。
程明林老臉一滯,心中瞬時也有些怒了,他好歹也是齊城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副院長,在這個城市裡也算有頭有臉,於成浩居然敢讓他滾開,他面子上可就掛不住了。
“於成浩,你特麼罵我是吧,好,咱們從此絕交!”程明林一甩袖子,氣鼓鼓的轉身離去。
於成浩坐在地上愣了一下,隨即哆嗦着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咬牙切齒道:“虎子,二叔我被人打了,還有把柄落在這人手裡,你趕緊帶兄弟過來,幫我收拾了他。”
楚然開着車,正由南向北,往華貴大廈的方向行駛,突然發現身後,有一輛黑色雅閣急速跟了上來,又減下速度,不近不遠的開始吊着自己。
楚然冷笑一聲,他不用猜也知道,這車肯定是於成浩開的,看來這個傢伙並不死心,肯定是招呼了人馬,想要對自己下手。
“於成浩啊,於成浩,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老子就陪你玩玩。”楚然一邊在心裡道,一邊打了把方向盤,將車開向了郊區方向。
爲了等於成浩的幫手,楚然把車速壓的比較慢,在出了市區後,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路段,緩緩停到了路邊上。
打開車門,楚然從車內下來,點起一根菸,往車後備廂一倚,他開始等着於成浩和他喊的人來。
黑色雅閣很快出現在視線裡,與此同時,在它後面,還跟來了一輛黑色寶馬X5,兩輛金盃麪包車,車門一打開,呼啦啦下來二三十號人。
楚然冷笑一聲,把手裡菸頭一扔,心想,我擦,這是要跟我玩人海戰術啊!
這時,於成浩已經從雅閣裡面走下來,狠狠地瞪了楚然一眼,然後走向黑色寶馬X5,和裡面下來的三個人打上了招呼。
寶馬車上下來的三個人,領頭的是一個長髮青年,體型頎長,穿着黑背心,雙臂紋着黑色紋身,手裡拎着把長刀。
另外兩人,一個是帶着墨鏡,穿着牛仔褲,上身紅色T恤的彪形大漢,雙手各握着一把錚亮的鋼斧,一個剃着大光頭,皮膚黝黑,帶着兩個大耳環,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瞧好吧,二叔,今天我正好過生日,弟兄們都在,一聽您被打了,幾十號人,就全跟着我來了。”長髮青年頗有些得意的道。
“好,好,嘶……”於成浩看到這麼多人,心裡一高興,就想要咧嘴笑,但隨即就扯到了臉上的傷勢,疼的抽起了冷氣。
“小子,你敢打我二叔,活膩味了嗎?”長髮青年虎子,把手裡的砍刀擡起,遙遙一指楚然。
“少特麼廢話,要打趕緊來,別耽誤楚爺我的時間”楚然冷哂一聲,一挑眉毛道。
“擦尼瑪,老子一會兒就打到你跪下來唱征服,你聽好了,小爺我是‘狂龍會’八大將排名第五的狂刀程虎,大家都叫我虎哥……。”長髮青年虎子,似乎混道上久了,打架之前,習慣了先互通名號,然後再開打。
“呵……你瘦的和個猴似得,也能稱虎?”楚然有些不屑的嘲笑道。
“你特麼敢笑我像猴?老子砍死你!”程虎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怒罵一聲,就舉刀想要衝上去。
不過他剛一邁步,就被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拉住了,因爲他們還沒亮出名號呢。
“小子你有種,敢笑話我們兄弟,你聽好了,老子是‘狂龍會’八大將排名第四的鐵拳張力,一會兒我會讓你嚐嚐我鐵拳的味道。”大光頭的黑大漢捏捏醋罈大小的拳頭,甕聲甕氣道。
“爺叫快斧蔣飛,是他們倆的三哥,一會兒我會把你的五條腿都砍下來,拿去餵我的三隻獒犬,哈哈哈……”戴墨鏡的彪形大漢,也獰笑着道,並揮了揮手裡的兩把斧頭。
楚然有些啞然失笑,這李四爺的手下,似乎都有些傻氣,打架就是打架,還非要挨個報上名號,也罷,自己也不能露了怯不是?
“你們報完家門了?那我也不好意思不告訴你們我是誰,聽好了,小爺我叫楚然,你們‘狂龍會’的人,以後可要記住楚爺了。”
“嗯?”三個人互相瞅了瞅,心中俱是一驚,沒想到這小子面對着“狂龍會”幾十號人,不但不選擇跑,居然還敢報上名號,這是得有多大膽?
“別廢話了,上去砍了他再說。”快斧蔣三心思最爲魯莽,沒想太多,一揮手,提着斧子就衝了上去。
隨着他揮手示意,一衆會衆也響起一陣喊殺聲,呼啦一下,鋪天蓋地的圍上了楚然。
楚然這時,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一見衆人上來,不退反進,一個箭步就衝進了人羣。
他早已經看中了一個會衆手中的齊眉棍,幾個閃縱之間,就到了那個會衆近前,探手抓住了掃來的棍棒,再飛出一腳,將這個會衆踹出去,便把棍棒奪了過來。
長棍在手,他蓄力隨手一揮,一個橫掃千軍,就將身前一片人影,硬生生地掃了出去,一個疊一個的一起倒栽進路邊的溝裡。
楚然開始展開棍法,左衝右突,每次掃出去,拍出去的棍棒都勢大力沉,但凡碰到的狂龍會衆,全都是骨斷筋折,狂吐鮮血,倒地不起。
但是狂龍會衆人數的確衆多,前赴後繼的一羣羣不斷涌上,各種刀棍不斷朝着楚然身上招呼過來。
好在這裡是寬闊的馬路,地形非常適合楚然棍法的施展,他掃、劈、敲、打各種招式順手拈來,雖然看上去平實無華,但卻快準狠,隨着不斷響起的慘叫哀鳴之聲不斷,狂龍會衆已經倒下一片。
周圍雖然依舊人數衆多,但都近不了楚然的身,他在人羣中,有如閒庭信步一般,越打越有精神,畢竟他有綿綿不絕的真氣支撐,一時之間,根本不會覺得疲憊。
這時,雖然衝過來,卻一直被會衆擋在身後的快斧蔣飛,終於和楚然碰上了面,他的快斧稱號的確並非浪得虛名,寒光一閃,就將掃來的齊眉木棍給砍掉一截。
“咦?”楚然微微覺得有些驚奇,但隨即就將剩下大半截的棍棒,衝着蔣三就擲了出去,蔣飛措手不及,還沒等收回揮出的斧頭,棍棒已經如標槍一般,扎入了自己的右肩窩內,他“嗷”的一聲慘呼,隨即仰天倒地。
手無寸鐵的楚然一低頭,躲過一把鋼刀,隨即又拿住一個會衆揮來的鋼管,一震手臂,就奪了過來,身子隨即一個旋轉,這招叫夜戰八方,隨着乒乒啪啪一陣響,七八個人的兵器,被他手中的鋼管給敲飛出去。
忽然,楚然聽到身後破風之聲響起,帶着嘶嘶的刀氣,就要劈上自己後背,他這時剛緩下身形,已經來不及做出躲避,只得強行擰了一下身子,避開自己的要害位置,隨着身體的扭動,手中鋼管閃電般向後刺出。
“唰……”
楚然覺得左肩部微微一涼,隨即有些麻痛,但他絲毫沒有爲之所動,右手的鋼管還是穩穩地刺了出去,這是一招絕妙的羚羊掛角,“撲哧”一聲,便直接洞穿了身後偷襲的程虎握刀的手臂。
“吼……”
隨着楚然一聲怒號,迅速的抽回鋼管,飛起一腳,力重千鈞,踹在了程虎的小腹,直接將其踢飛出去,“砰”的一聲摔進了路邊溝裡。
同時,他猛地回身,手中抽回的鋼管再次橫掃千軍,這一次灌注真氣的橫掃,將幾個狂龍會衆全部掃飛了出去,摔在七八米外的地上,全部骨斷筋折。
肩部中了一刀,讓楚然心中突然間有些發狂,他已經很久沒有用冷兵器殺的如此過癮了,現在卻有些興起,從地上再撿起一條鋼管,雙手揮舞着,左衝右突,哪裡人多,就往哪兒去,一時間,把狂龍會衆殺的人仰馬翻,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