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怎麼也來了?”魏文峰一下車,就看到了林馨,有些意外的道。
“魏署,我接到王署的電話,詢問我KTV兇殺案的事情,這才知道發生了命案,所以立刻趕過來了。”林馨平靜地回答道。
面對這個分管刑偵的直接上級,她雖然有諸多不滿,但還是不敢再耍脾氣,摸在槍套上的手,也放了下來。
“小林啊,你這兩天一直在看守所裡,跟進看守所命案的調查工作,我看你辛苦,就沒通知你,這個案子我交給周驥來負責,你沒意見吧?”魏文峰臉上帶着微笑,甚是和藹的問道。
“魏署,我……沒意見。”林馨蹙起眉頭,心裡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無奈的應道。
“周驥,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不把嫌犯帶走?”魏文峰迴過身,隨即面色一沉,厲聲問道。
“這……魏署,我馬上將他帶走。”周驥看看林馨,雖然對她不滿,但卻不想告她的狀,畢竟他還是很喜歡林馨的,一直在苦苦追求她。
周驥一招手,那個拿着手銬的警察再次上前,楚然無所謂的笑了笑,伸出手去。
看到楚然帶上手銬,魏文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隨即又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看着楚然道:“楚先生,今天下午你剛剛幫助我們破了銀行劫案,成爲齊城警民眼中的大英雄,可爲什麼你又突然離開醫院,去犯下殺人之事呢?我真的很爲你感到惋惜啊。”
“殺人,我何曾殺人了?離開醫院,是因爲我有急事需要處理。魏署長,你可否告訴我,我殺了何人?”楚然睜大眼睛,故作不明的問道。
“楚先生,你狡辯也沒有用,在你離開醫院後,你就去了‘皇冠KTV’,不但突然發狂打傷多名KTV工作人員,還持槍將KTV經理李飛和一個小姐殺死,KTV裡的監控錄像清晰的記載了這一切。”魏文峰冷笑道。
“我的確是去找過那個叫李飛的,但我確實沒有殺他,清者自清,我跟你們回去又怕什麼。”楚然聞言,放下心來,原來不是西山北郊殺人的事,於是神態自若,微笑道。
“請吧,楚先生。”這時,周驥走過來,一臉嘲諷的對楚然說道。
“楚然,你放心,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律師,我會請最好的律師團爲你辯護。”李曉婷站在外圍,對楚然大聲喊道。
楚然回頭對她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他從身邊過去,走向警車,林馨的表情複雜,緊緊咬着嘴脣,默不作聲。
隨着警車拉着警笛一輛輛離開,別墅門前,只剩下李曉婷和晏東山等人,還有孤伶伶站着的林馨。
“林警官,我想問一下,楚然到底怎麼了,警察爲什麼說他殺了人?”李曉婷走上前去,問林馨道。
“西城一個KTV的老闆,也就是道上的一個大混子,被人殺了,有很多人都指證,說是楚然所爲,事情很嚴重。”林馨皺着眉頭,對李曉婷說道。
“這……怎麼可能呢?”李曉婷的心開始揪了起來,她大概想到了,那個大混子,肯定和綁架自己有關,楚然一怒之下,或許真的殺了人。
“李小姐,你儘快爲楚然找律師吧。”林馨和李曉婷並不熟,說完這些,她立刻開車離開。
齊城市警察署刑偵大樓,審訊一室內,楚然坐在小桌前,帶着手銬,神色輕鬆的看着面前的兩個警察。
負責審訊楚然的,是市署刑偵副隊長,重案組長周驥,還有一個年級比較大的警察,在負責記錄。
“楚然,別人或許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可我清楚的很,你在海外可是當過僱傭兵的首領,還有個外號叫‘龍鷹’,我說的不錯吧?”周驥臉上不止有得意,還有幸災樂禍。
“你說的不錯,不過我這個僱傭軍首領,是合法的,我是法蘭西外籍軍團的首席教官,還是大不列顛皇家衛隊的榮譽教官,另外,我還是中東多個國家的特種兵教官,我的身份還有很多,不知周警官還想知道什麼?”楚然比他還得意,一臉不屑的看着他。
其實,楚然在抓捕他的現場,就已經認出了周驥,知道他也是自己在薩馬裡,救出的華夏援建隊中的一員,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恩將仇報,揭開他的傭軍身份。
“楚然,你不要囂張,我不管你什麼身份,只要你在華夏殺了人,那你就必須要接受華夏律法的審判和嚴懲!”周驥有些氣急敗壞,拍着桌子道。
可楚然一點沒害怕,反而一挑眉毛,囂張的冷笑道:“我是大不列顛女皇親封的爵士,擁有大不列顛國籍,別說我沒在華夏殺人,就算我真的殺了人,也必須引渡回大不列顛國受審。”
“你……你在華夏殺了人,別說大不列顛國,就是米帝國也保不了你!你趕緊給我交代,你是怎麼殺死了皇冠KTV的經理李飛的?”周驥氣的直接拍桌子站起來,指着楚然厲聲道。
“周警官,在我的律師來到之前,我有權力保持沉默,還有,我剛纔說了,我擁有大不列顛國籍,還是受人尊崇的爵士,我就算犯下案子,也應當由國際刑警來審訊,你還不夠資格。”楚然冷蔑的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更沒把周驥放在眼裡。
“你……”聽到楚然的話,周驥一下沒脾氣了。
他了解國際法律法規,就算現在可以認定楚然的殺人重罪,也根本無法根據華夏律法來懲處楚然,最終的結局就是引渡,而以楚然在海外的能量,只要出了華夏,那他很快就能自由。
看到楚然一臉的從容囂張,嘴角還掛着冷蔑的笑意,周驥就有些怒火攻心,眼睛不停地閃爍着,腦子裡更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對付楚然。
突然,他看了一眼年紀稍大的記錄員,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麼。
“老謝,你出來下。”輕輕敲了一下桌子,周驥對身邊負責記錄的老警員勾了下手指,說道。
姓謝的記錄員點點頭,兩個人離開桌子,走出了審訊室。
兩個人走出去,楚然立即動了動耳朵,開啓了自己變態的聽力,因爲他知道,這個周驥絕對是在搞什麼貓膩。
果然,周驥陰測測的聲音立刻響起:“老謝,你也看到這個姓楚的小子有多囂張了,你是老警員了,對付不聽話的嫌犯,自然有很多辦法,不知道能不能想個辦法,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這……”老謝微微沉吟了下,然後說道:“周隊長,原來我們那會兒,直接在審訊室就可以修理他,直到他招認爲止,但現在不同了,審訊過程都有監控,沒法下手。
更何況,你也知道,這小子來頭不小,李家可是清了律師團準備幫他打官司,而且下午他還剛剛因爲銀行搶劫案,被上頭領導關注,咱們現在可不能隨便對他怎樣……”這姓謝的是個老警員,說話滴水不漏,似乎並不想攙和進來。
“老謝,你也知道,這事兒是魏署交代下來的,我也知道不能明着下手,免得落了把柄,我是說,有沒有什麼隱秘的地方,可以做點手腳。”周驥臉色陰沉,並將魏文峰搬出來,提醒老警察。
“那……就把他弄到看守所,他是殺人嫌犯,肯定要帶上腳鐐手銬,關進重刑犯監舍……”老謝話只說了一半,但明顯經驗豐富,對這種事很是駕輕就熟。
周驥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顯然對老謝的主意很是滿意,他興奮的揮了下拳頭道:“就這麼辦!”
回到審訊室,周驥滿面笑容,簡單的訊問了幾句,隨即就安排人辦理了手續,直接把楚然給送到看守所去了。
齊城第二看守所,是專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處在東城區的郊區,四面曠野,警戒嚴密,因爲第一看守所發生嫌犯被殺命案,這裡的警戒得到了極大的加強,更是森嚴無比。
楚然被推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兩面牆壁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在車燈的映照下,還是很醒目,走進監區大樓,裡面燈火通明,但卻一片寂靜,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在看守所專門保管隨身財物的地方,楚然換上了囚衣,然後被獄警帶上了重刑犯的腳鐐手銬。
警察交接完畢隨即離開,獄警將他帶到了四樓,打開了一個關押重刑犯的監舍,就準備把他推進去。
楚然表現的很配合,他看着身邊這個獄警,心裡面已經有了主意。
“警官大哥,這腳鐐不是一審之後纔會戴嗎?咋現在就給我戴上了?”楚然雖然知道肯定是周驥搞的鬼,但還是故意的問了句。
“呃……”那獄警被問的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惱怒的伸腳踢了楚然屁股一下,嘴裡還罵罵咧咧道:“就特麼你話多,問個屁啊,趕緊給我進去。”
“是是是,我不問了,不問了。”楚然被踢了一腳,裝作害怕的身子一扭,正好帶着手銬的雙手,輕輕撞在了這個獄警的腰部。
“趕緊給我進去。”獄警看到楚然害怕,心中有些得意,一把將楚然推進監舍,隨即“咔嚓”一下將大鐵門給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