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寧負手轉身,至於那些教官早就退去,他們把之前被打倒的人扶起來,而趙風棲同樣被攙扶起來,只是面上帶着無盡的苦澀。
他的整個神情都糾結在一起,那止不住的在嘆息。
蘇紅和孫長寧打了招呼,道:“你不用擔心什麼,這一次是他們違反了規矩,這事情我會和上面通氣的。”
“那就好,希望不要因爲這種小事情影響了我們雙方的和諧。”
孫長寧伸出手來,這就算比較正式的公共禮節了,蘇紅看見這個動作,不免輕嘆一下,和孫長寧握了握手錶示交接,隨後就看向那些教官們,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都吃到苦頭了?一個個的平時都覺得自己本事挺大,現在被人教訓了,你們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
蘇紅說了兩句:“我之前都已經說了要住手你們還不聽,自討苦吃。”
那些教官面色發紅,而趙風棲則是擡頭看着蘇紅,他被兩個教官扛着,此時聲音略有沙啞,道:“蘇紅......他真的.....是龍王嗎....”
到了此時,他心中仍舊抱有一絲僥倖,而蘇紅的神情冷漠:“你認爲呢?”
“我......”
趙風棲苦笑起來,那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此時他的心中已經留下了陰影,就算日後進入化勁,他也絕對不可能越過孫長寧這道巨壁了。
人的名樹的影!
宗師的名頭是在搏殺之中打出來的,不是誰誰誰隨意就自己封的,沒有過硬的本事還妄圖自稱宗師大師,那如果遇到了真正的宗師,怕不是連性命都會丟掉。
趙風棲給陸羽難堪,那麼孫長寧就給他難堪,此時比落了面子更加直接,一掌打的他直接渾身骨骼盡裂,要是趙風棲不是暗勁,不會壓住自己的氣血,現在他早就瀕臨死亡了。
就如同黑龍當時一樣,高手都是會延命招的,事實上到了暗勁,那不用其他人教導,只需要內視過一次就能夠對自己的身體有一個大概的瞭解,而多次內視的高手已經可以明白自身內臟的薄弱之處,武人對於自我身體結構的掌握是很明確的,即使不知道哪裡是幹什麼的,但是那一處薄弱,是弱點,這個是一感覺就能知道的。
舉個例子,心臟作爲人身最脆弱的部分,事實上在諸多內臟中卻有意想不到的堅韌。
舉個例子,骨頭作爲人身最堅硬的部分,事實上在人身的各個組成部分中卻有時候意想不到的脆弱。
孫長寧連殺兩位宗師,這在武術界中引起巨大的震盪,就像當初陳雲均請人,孫長寧還沒有到燕京,僅僅是視屏被送回來就引起軒然大波,而後來又強行擊殺一位宗師黑龍,這等戰績,如果再算上源藤武的話,孫長寧可以稱之爲宗師殺手了。
誰強就搞誰,哪怕是丹勁也殺給你看!
趙風棲感到一種絕望,同時胸膛發悶,喘不過氣來。
“蘇紅,我有希望能夠追上他嗎?”
趙風棲第一次從心底生出了一種無能且窩囊的感覺,他被人稱呼爲天才與新星,這種話太多了,人就難免站的太高,這一次從高臺上墜落,摔得實在是太狠,平素裡引以爲傲的各種招數,在別人眼裡就如同三歲孩子過家家一樣。
他心中升起了趕超的念頭,但蘇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搖了搖頭。
“你不要和他進行比較,他是一個異數,是天才中的天才,你和他比只會把你自己打擊的體無完膚,我們這些高手,哪一個不是自小就開始練習功夫的?只有他不是,年紀輕輕,你能想到兩三年前他還是一個普通人嗎?”
“這就是差距了,無可避免,無可抵擋,無可抵消,某些人生來就是種子,雖然我很討厭天才論調,但他在我的面前一站,我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啊,生來就是練武的仙苗。”
蘇紅嘆口氣,而趙風棲的眼睛瞪着,那當中滿是血絲,整張臉孔上全部都是頹然的神色,忽然胸前一口氣沒有提起,頓時昏死過去。
“趙風棲!”
一位教官面色頓時一變,那趕忙就要給他進行按壓,此時趙風棲體內的氣血有些躁動起來,而正是這時候,孫長寧突然又走了過來。
“等等,你要幹什麼?”
那位教官面色大變,他現在已經明白孫長寧到底是誰,面對這樣一個絕世的高手,而且眼下還被他們得罪了,見到他行動,自然是怕的要死。
“你們省省吧,小丑而已,我纔不屑於殺他。”
孫長寧搖搖頭,只是一把抓住趙風棲的大椎穴,那大拇指一按,孫長寧的手臂中頓時有一股熱流升騰起來。
無法被旁人察覺的力量灌注進去,趙風棲猛地一聲咳嗽,那一口憋着的氣被吐出去,他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而原本那種幾乎要被撕裂的感覺也消失了一半多。
幾個教官愣愣的看着這種情況,至於蘇紅則是瞪了下眼睛,道:“怎麼,你還會醫術?”
“不是醫術。”
孫長寧解釋:“這是我上一次和黑龍對戰時發現的東西,當時我的國術院同伴和我說過,大椎穴是人身至關重要的穴位,這個地方如果操作不當,一下點破,瞬間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我最後殺黑龍,他拼死一搏,我一指點爆了他的大椎穴,不然可能還要經歷一場苦戰,他的龍吟鐵布衫,確實是厲害無比,我倒是極其喜歡這門功夫,可惜原本已經失傳,現在的所謂龍吟鐵布衫都是一些雜駁的功夫所柔和,太過稀爛。”
孫長寧解釋清楚:“大椎穴中藏匿陽氣,輕輕按壓,用勁到位,可以疏通人身氣血,那一口氣憋在胸膛不散是會把人悶死的,這是陰氣,陰氣阻滯,凝而不散,故用陽氣沖和,可以救人性命。”
“所謂陽動陰靜便是這個道理。”
話語落下,那些教官面面相覷,他們一幫子大老粗哪裡懂的這些東西,不由得面有慚愧之色,原本還想着多麼棘手的東西,結果最後還需要敵對的人來幫自己等人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