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之歌……
到底在哪聽過?卡米羅目送着喬裡的車隊遠去,對於喬裡留下的那看似狂妄的句話,他並不覺得有誇張的成分在其中,別人也就算了,可不久前剛見識過喬裡如何打廢了阿託斯,他認爲喬裡有底氣如此說出來。
那個自作自受的蠢蛋……
不是看在同爲人類又同屬聖堂的份上,卡米羅覺得他被喬裡當場打死都不可惜。
而當卡米羅若有所思的剛回到水上花園,就看到一隊貴族私軍包圍了水上花園的出口,和洛黛亞的私軍彼此對峙。賽琪爾不喜喧囂的場面,早在伊諾拉和喬裡趕往馬車她就走了。看着兩方私軍快要動手的緊繃氣氛,此時作爲這裡名望最高的劍聖,卡米羅想也不想的就插了進去。
“呵呵,頭一次遇見,我參加個婚禮就不能走了。”
十來個身披鮮豔的紅色戰袍的俊美士兵,護衛着他們的領主大人與領主夫人,歐倫領主與洛黛亞在自傢俬軍的護衛下,他們冷眼望着對面貴族私軍的帶頭者。
高舉着一件信函的華貴老人,聲音鏗鏘有力的怒斥道:“至高國王的親筆信在此,你們誰敢走?”
還未離去的賓客都被這批百來號貴族私軍堵住了出路,很多觀看婚禮儀式暫時沒有離去的平民、自由戰士、聖徒都在注視着這些突然找上來的貴族私軍。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看熱鬧的民衆,歐倫領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至高國王的親筆信?是麼,那你念出來聽聽啊,你不念,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親筆信,有至高國王的手令嗎?”歐倫領主就是看準了這位長老會的權貴沒有首領。所以他才冷嘲熱諷的去刺這老人。
誰知老人昂起脖子,理所當然的說道:“沒有!”
不等歐倫怒罵出來,老人舉起信封高喝道:“伊諾拉.貝因!喬裡.莫泊桑!至高國王有令,你們即刻終止婚禮前去王宮面見陛下!”
在場的所有賓客。包括外面看熱鬧的民衆。紛紛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聽着這個底氣十足的高喝聲,歐倫連憤怒的力氣也沒有了。他以看白癡似的眼神望着老人,好心提醒道:“長老大人……”
“伊諾拉!喬裡!即刻終止婚禮!!你們還不現身接取至高國王的親筆信,想抗令嗎!”
很快的,這名長老會的權貴就發覺周圍人的眼神不對勁了。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主城區法師塔下的宮廷內,端坐在一個棋臺前的老人,他苦笑着看向對面的年輕人。只見年輕人嘿嘿怪笑着,將棋子“主教”放在了老人手邊的棋子“國王”面前。
年輕人怪笑道:“我贏了,父王!”
“王子殿下的才智和謀略越見提高啊。”旁邊眼疾手快的一名侍官,他搶答似的拍了個馬屁,快如閃電的湊過來給老人與年輕人各自倒了杯酒。
衣着乾淨簡約的老人抿了一口酒水。他低垂着眼眸望向自己的棋子“國王”,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在棋盤上。
“孩子,你計時能力和以前比,怎麼樣了?”老人也不擡頭。他突然出聲問道。
年輕人神色如常的答道:“只會更好。”
“那你算算,半小時前從我這拿到我手諭的蠢蛋,他到達水上花園要多長時間?”
轉了轉眼珠,年輕人不好意思的乾笑道:“抱歉,父王,我算不出。”
“哦?”
只聽年輕人乾笑過後侃侃而談道:“有太多的意外會影響結果了,我只能斷定那位長老先生,他必定會拿着您的信,去阻止貝因女士的婚禮,但他達到的時間是由他在路上遇到過什麼說了算的,這一點,我不能斷定。”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是麼。”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年輕人重新爲自己滿上了一杯,他隨意的撇嘴道:“無非就是您調動了一些友好又熱心的人,給那傢伙半路製造了點小麻煩唄……不過長老會的草包這次有些做的過分了啊。”
老人面露愧色的抓住了年輕人的手,他低聲道:“很抱歉,孩子,要是我能再努力一點,撮合了你和伊諾拉,有她的威懾力在,你登上王位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了。”
“切!我纔不喜歡那個老女人呢,以她的年齡我能叫她祖奶奶了。”年輕人把玩着酒杯,撇嘴道:“何況,我是那種靠女人的人麼?我還沒到爲了全力不擇手段的地步,大不了……以後和她丈夫做兄弟,嘿嘿。”
聞言老人竟然不顧形象的,也和年輕人低聲嘿嘿的笑了出來,好似心照不宣一般的咧嘴嘿笑。
“你這個小滑頭。”
……
舒服的仰躺在馬車內的喬裡,沒人告訴他某個人在暗中已經幫了他很大的忙,沒有那人暗中操作,說不定阿託斯的事完了緊接着又輪到長老會來破壞婚禮,這時候想必長老會的權貴正在水上花園發瘋吧?
此時此刻,喬裡已經被未來的至高國王,納入了必然要處好關係做兄弟的名單。
“哼,你是不是特別得意啊?”
看到喬裡一副慵懶的模樣依靠在坐墊上,伊諾拉用很奇怪的眼神瞪着喬裡,只見她叉着腰,故意擺出了問罪的模樣推了喬裡一下。
這種女人味十足的姿態,雖然表現的還不是很柔和,但能出現在伊諾拉身上已經很值得驚異了。
看來她和洛黛亞學了不少。
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喬裡捻起伊諾拉的頭髮揉捏了起來:“你誤會我了,我什麼時候得意了,淡然穩重是我一直以來的優良品質。”
同樣躺下來依靠着坐墊,伊諾拉攥住喬裡的手,不讓她玩自己的頭髮,故意擺正了表情說道:“我們可還沒……小心今晚我讓你睡外面。”
這句暗示與誘.惑滿滿的話,頓時讓喬裡被狠狠的嗆了一口,他想不到伊諾拉竟然也會這麼……呃,怎麼說呢,被伊諾拉用“讓你睡外面”威脅自己,喬裡非但沒有不悅,反而隱隱興奮了起來。
很顯然,洛黛亞成功了。
“你不會得逞的!”喬裡擺出兇狠的模樣低聲道。
伊諾拉在喬裡面前揮了揮拳頭,抿嘴偷笑道:“會的,我比你力氣大。”
“我無孔不入!”喬裡同樣是在伊諾拉麪前揮了揮手,他特意將這隻手在伊諾拉麪前分解成了血霧……就算你把門鎖住了我也能進去!
伊諾拉直接把點點從自己頭上摘了下來,她對點點指着喬裡,說道:“今晚你幫我看着他哦,他敢進我房間,你就用尖叫的聲音把他趕出去。”
懵懂的轉動腦袋,點點來回看喬裡和伊諾拉,雖然不知道伊諾拉爲什麼要自己尖叫,既然伊諾拉的拜託自己了,點點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只要尖叫就行了麼?好簡單啊。
“這樣啊……”
眼見如此,喬裡乾笑着收回了侵略性的目光,他靠回了自己的坐墊上,似乎有些難過的樣子。
見狀伊諾拉一怔,她本意是按照洛黛亞教導如何挑逗男人的技巧,去逗喬裡的。今晚將會是他們的第一次新婚之夜,伊諾拉怎會捨得把喬裡趕出去,不過是逗逗他罷了。看喬裡低沉的模樣,伊諾拉不禁懊惱起了自己挑逗喬裡的行爲。
如果是洛黛亞在這裡,她只會對喬裡乘勝追擊,喬裡故作傷心的姿態騙不了那個妖嬈的魅魔,但是讓伊諾拉爲之揪心已經足夠了。
“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伊諾拉挪動着身子,主動貼到了喬裡身邊,她正要說什麼結果被喬裡接下了話頭。
喬裡神色消沉的說道:“伊諾拉,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
然後,喬裡誠懇的眸子以十分認真的態度看向了伊諾拉。
漸漸回過味的伊諾拉,聽到這似曾相識的橋段,她低下頭撇了撇嘴:“你不會又想說你偷吃了我的晚餐吧。”
誰知喬里居然沒有露出調笑的意味,他小聲說道:“不,這次是正事。”
見到喬裡這麼嚴肅的表情,伊諾拉收起了玩耍的心態,很認真的看着喬裡。
“我很早就想告訴膩了,可我怕和你說出來後,再也做不了夫妻,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
不要欺負我情商低!伊諾拉皺着眉咬住了嘴脣,看喬裡那帶着回憶與愧疚的眼神,聽着他用同種方式戲耍過自己一次的段子,伊諾拉抿着嘴,小聲問道:“你想說你又偷吃我的火腿了嗎?”
“不是的。”搖搖頭,喬裡神色不安的說道:“如果我繼續瞞着你,你同樣不會想起來,這樣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再瞞着你就是有意的傷害你……伊諾拉,你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失憶嗎?”
轉過頭,喬裡看向了瞬間沉默下來的伊諾拉。喬裡無法忍受自己傷害過伊諾拉一次,還理所當然的瞞着她。既然已經真正的成爲夫妻了,今天,喬裡會把一切都告訴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