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倉那日昏迷後,高燒是很快退了,但他行爲智商又恢復到起點。醫生也解釋不出慕容擎倉反常的原因,一切只得靜等沈曼妮佳音。慕容擎倉一如既往的喜歡粘着夏以菱,兩人傾心相守,瘋狂歡愉。
又過了三天,第四天早晨夏以菱正教慕容擎倉用鋼筆寫着他的名字,突然她的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夏以菱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手下稍一遲疑便接了,那邊傳來慌亂和急促的聲音,是林天。
“喂,夏小姐,我是林天。我好不容易甩了跟蹤的人用朋友手機打給你的,現在時間緊,我長話短說。出事了,你哥哥和姐姐全部失蹤了。”
“你說什麼?”夏以菱鈍痛,語氣尖銳。她的反應引的一旁慕容擎倉皺了眉,她忙擠出一絲微笑,撫摸他的頭髮安撫。她壓低語氣,“究竟怎麼回事?”
“先說你哥哥吧,你哥哥住的酒店是我慕容總裁名下的產業,酒店是自己的,而且總裁埋伏了高手在四周確保安全。可是昨天酒店監控房爆炸引發大火,人羣暴動,你哥哥就此失蹤了。我去勘察過現場,你哥哥房間四周死了很多人,我分別給死人拍照查驗身份,這些人最起碼分四個不同組織。”
“四撥人?”夏以菱大驚。
“朱嵐娜,慕容子軒,總裁的,還有一股不明力量。”林天肯定的回答。
“那酒店事情如何結案的?”既然死了人,肯定會引來警察。上次毒品案還沒有結案,夏以菱不希望警察再牽涉其中,這隻會令事情更加糟糕。
“這個夏小姐放心,監控房爆炸純熟意外,即使警察發現些端倪,我也妥善處理。這隻會當尋常案件結案,我盡力在善後。”
“恩,那我姐姐呢?”顧宛芷是夏以菱心中最柔軟的傷。
“本來總裁將你姐安排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爲她是安全的。可是…也是昨天,慕容子軒竟帶着你姐公開亮相在某時裝發佈會上。”
“慕容子軒?”夏以菱嘴角苦澀,連聲音都薄蘊蒼涼,“林秘書,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擎倉就在我身邊非常安全,但他現在沒辦法回去還需要你撐一段時間。我哥哥姐姐的事情你留意着就行,不要有任何行動,我…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那邊林天點頭後便掛斷了電話,夏以菱渾身透着無力感。她知道姐姐不會有事,慕容子軒不過是借林天之口通知她,他要她回去。那哥哥呢,究竟是誰獲勝,那股隱藏的力量是誰?
夏以菱心裡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她只希望沈曼妮可以儘快回來,那她就可以趕回A市。是她太自私了,她和慕容擎倉每日廝守在一起拋棄了家人。哥哥姐姐就在前方,現在是他們最需要她支撐的時候。
夏以菱想想還是個沈曼妮打了電話,可喜的是沈曼妮帶着她的醫學博士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下午沈曼妮回來了,她的身邊站着一位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頭。他骨骼清朗,雙目閃爍着一種從容,善念,風範和儒智。夏以菱心安了,這是一位真正的醫者。
“曼妮,你回來的太及時了。我哥哥姐姐失蹤了,我要回A市找他們。”夏以菱走進一路風塵僕僕的沈曼妮,附耳輕說。她眷戀目光看着門外正開心撫弄花盆裡那株水仙草的慕容擎倉,“曼妮,擎倉就拜託給你了。”
“怎麼回這麼急?”沈曼妮一路不曾停歇的尋找她的醫學導師,因爲她去時導師正在出外演講,耽誤了些時間,所以前後花去5天時間。她剛回來就聽夏以菱說要走,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看夏以菱眉頭緊鎖,雙目着火泛紅,她嘆息一聲,“你不打算和擎倉告別?”
“不了,我準備悄悄的走。”夏以菱剛說這話,卻見門外的慕容擎倉突然跳了進來。
慕容擎倉見屋內有兩個陌生人,防備心頓時警戒。他皺着眉嘟嘴將夏以菱拉過來,“三兒,你和他們在說什麼話?”
沈曼妮覺得奇怪,她走時慕容擎倉不願意說話,看見生人就打架。現在看來他氣色不錯,右腿仍帶着假肢,但走起來已是十分靈活。她內心有些小小的失落感。而一旁的老頭和善的打量着慕容擎倉,他儒雅的點頭,露出笑意。
夏以菱本是想不告而別,無奈她只好哄騙道,“你看曼妮將這位爺爺帶來給你看病了,你乖乖去房間讓爺爺給你檢查身體,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不要。”慕容擎倉氣呼呼的甩開夏以菱的手。
“擎倉…”夏以菱假裝氣憤,他最怕她生氣了。每次她粘她粘的厲害,她都用這招。
果然慕容擎倉當即耷拉下耳朵,他有委屈,更多的是害怕,“三兒你別生氣…可是…我真的沒生病…”他見她臉色不好,退一步講,“看病也可以,但你要陪在我身邊。”
夏以菱想說着什麼,一旁老頭從容上前,他微笑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就在這裡檢查吧,坐在凳上就行。”
夏以菱扶慕容擎倉坐下,只見老頭掏出一塊懷錶。他將表蓋打開,懸掛着懷錶在慕容擎倉眼前晃,“乖,擎倉,我們現在將眼睛閉上,進去睡眠狀態。”
夏以菱知道老頭是在用催眠術了,慕容擎倉抵制不住,眼皮翻滾便合上了墨瞳。沈曼妮將車鑰匙交給夏以菱,“這裡有我導師在,你放心。路上小心,到A市可以與我爸爸聯繫。”
夏以菱感激的點頭,她看了一眼慕容擎倉又看看沈曼妮,沈曼妮知道夏以菱是想說慕容擎倉知道她走後會傷心會難過,讓她好好陪着他,照顧他。沈曼妮對夏以菱微笑,她是願意的。
夏以菱跨出門檻,發動車,她剛踩了油門,卻看見一臉蒼白的慕容擎倉追出來。她大驚,腳下卻不敢停。她咬牙狠下心,加大油門,再不看一眼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