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你幫他脫衣服,我幫她脫衣服。快點。”許小願讓莫川幫程懷谷脫衣服,而她已經在幫鄧念茹拉下一半拉鍊了。
“許小願,差不多就行了,你沒必要做得這麼‘乾淨’。”莫川沒有動手。
“可剛纔又是你說的不像,算了算了,我來!”許小願一雙手就放在程懷谷的西裝外套上。
不知爲什麼,莫川看着許小願那雙手放在程懷谷的衣服上,心跳漏了一拍,他沉着聲音喊了句,“我來!”他快速把程懷谷的外套脫了,還解開了鈕釦。
“走吧走吧,時間來不及了。”許小願已經通過門口的貓眼,看到了許小希正撥開小胡的手,要刷卡進入房間。
莫川發了信息給小胡,讓他把許小希帶離房間門口,他們要出去。於是許小願從貓眼裡看到,小胡跟許小希說不上幾句話,就把她扛在肩膀上,往樓梯走去。
許小願和莫川出了房間,兩人趕緊往電梯走去,下了樓後兩人混到跳舞的人羣中,音樂突然改變,變成了浪漫的華爾滋,莫川伸手一攬,就攬着許小願的腰。許小願跟着他的腳步,時而前時而後,時而轉圈。兩人都靜待着有人發現二樓的情況。
張年喜左等右等沒等到兒子下來致辭,懷谷幹嘛去了,剛纔還看到在包間裡跟幾個堂弟堂侄聊天的,這一晃眼就不知跟哪兒去了,今天這樣的場合,他怎麼能丟下一大羣人就跑了?
張年喜決定上樓去瞧瞧,纔剛走了幾步,就見到鄧永君匆忙地跑到她跟前,“程太太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看到小女?”
“念茹?我剛纔還看到她,怎麼了?”張年喜朝宴會中跳舞的人羣看了好幾眼,沒有發現鄧念茹的身影,倒是發現莫川和許小願兩個人抱着夠緊的,真是看了都覺得冒火。
“我一直等着小女,可到處都找遍了,沒找着。你說她是不是迷路了?”鄧永君心裡焦急,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不見了,他夫人可不得把他弄死!
“鄧總你且放心,我現在要上去找懷谷,說不定他跟鄧小姐一塊到處看看呢,我們上去找找看。”張年喜突然想到,可能是懷谷對鄧小姐的印象也不錯,這會兒可能在一塊聊着呢。要是真的這樣就好了,這兩人的婚事就有望了。
鄧永君跟着張年喜的腳步,搭電梯上了二樓,剛走出電梯碰到程家幾個叔伯,張年喜就順帶着問了一句他們有沒有看到程懷谷,幾個人都搖頭,張年喜說要去房間喊程懷谷,幾個叔伯說那就一塊吧,他們也正好有公司上的事情要找他。
五六個人走到程懷谷房門外,按起門鈴來,可過了好久,還是沒有人來應門。
“可能不在裡面。”張年喜這麼說道,可其他幾個叔伯卻覺得事情不對勁,讓張年喜找人來刷開房門。
“這,這不太好吧,”張年喜不願意,“他可能回公司了吧。”
“他如果回公司了,那我女兒呢?我剛又去我的套房裡找了,也沒有。”鄧永君焦急得不像話。
“嫂子就人打開看看吧,可能懷谷在裡面睡着。”一個人提議。
張年喜立刻讓服務員下去拿房卡,十幾隻眼睛都齊刷刷等着房門打開。
“懷谷?懷谷?”張年喜往裡面走去,鄧永君緊跟着,突然,映入他們眼簾的是,蓋着被子的兩個人。
“念茹?”鄧永君過去一看,差點嚇出了心臟病,這不正是他女兒?怎麼,怎麼跟程懷谷在房間裡,還,還抱在了一起?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嫂子好福氣啊,馬上就要納兒媳了。”幾個叔伯沒有走進裡間,在門口看了幾眼就走了。
“唉,懷谷怎麼這麼不懂事。”張年喜覺得臉上無光,這小子也真是,再怎麼喜歡人家,也不能當着未來岳父還在場的情況下,就,就把人家閨女帶上來啊。不過,這門親事看來是成了。
“程太太,這,”鄧永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年輕人,他能理解,不過,他女兒可不能受委屈啊,要是這事傳出去了,還有誰娶他家女兒。
“鄧總,我們先出去再說。”張年喜走出去,鄧永君也跟着出來。
“照我說啊,要是鄧總沒意見的話,我想盡快給他們辦婚禮。”張年喜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之前懷谷不是一直說沒時間再婚嗎,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已經給她找好了媳婦。
“我當然希望儘快,不過,這跟讓他們年輕人同意啊。”鄧永君也覺得必須要辦婚禮了,不然的話,傳出去說不定給傳壞了名聲。
“我們家懷谷,我說了算,鄧總只要問鄧小姐願不願意就行,鄧小姐要是不願意,我就讓懷谷親自到你們家去跪着認錯。”張年喜覺得面子話還是要說的。
“這事還是先等他們兩個決定。”鄧永君覺得女兒的意願更重要,雖然他也覺得這門婚事不錯。
許小願和莫川坐在小圓桌的兩旁,各自手舉一杯香檳。
“莫總,今晚的這齣戲,你看得還滿意嗎?”許小願心情好得很,總算把許小希踢出了準程太太的範圍。這下,程懷谷是肯定要給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到時候,這程太太也必須是鄧念茹當。
“許小願,我突然覺得,程懷谷是不是這裡有問題,竟敢得罪你。”莫川指了指腦袋。她把她的前夫弄得這麼狼狽,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好事”吧,要是真的發生也就罷了,偏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莫總你這是誇我還是在貶程懷谷?不過,光是這樣也沒讓他怎麼樣吧,他還賺了個漂亮媳婦呢。”許小願仰頭把香檳幹完了,她拿出手機來,把那段精彩的視頻發給了程懷谷。
“要是換了許小希的話,可能他會高興些?”莫川想到那個身着寶藍色禮服的女人。
“換了許小希的話,他只會更生氣。今晚這一筆賬,他肯定是記在了許小希的頭上,許小希什麼都沒撈到,反而爲她人作嫁衣,她一定會恨不得把鄧念茹殺了。只可惜,鄧念茹不是那麼好惹的,光是家庭背景就夠許小希顧慮了,況且她今晚這樣對鄧念茹,鄧念茹以後見着她也會學精了。”許小願放下酒杯,是因爲高興嗎,她一時喝得多了,有點頭暈。
“你是怎麼猜到許小希會這麼做的?”莫川對許小願的預測能力有點佩服。
“很簡單,今天晚上程家的所有人都到了,如果看到她和程懷谷有什麼的話,到時就算程懷谷不願意,也不能違背這麼多長輩的意思,肯定要娶許小希。她就是料準了這一點,才死活讓張年喜放她進場。張年喜,就是個白癡,白癡!”許小願頭一低,趴在了桌上。
“許小願?許小願?”莫川放下酒杯。反正戲也看完了,直接走人便是,於是他把許小願抱起來,往場外走去,小胡早已把車開好在等了。
“去,去哪啊?”許小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回慕城。”莫川說。
“慕城?我不要去,我要去雪琳那,”許小願迷糊間抱着莫川的脖子,使勁地搖着他的肩膀,“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莫先生!”小胡看到許小願的動作後,急急把車停下來。這女人發什麼酒瘋,她把老闆的頭髮都搖亂了。
“沒事,開車。去艾雪琳那裡。”莫川手一用力,把許小願的兩隻手拿開,她安靜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莫先生,那我們回慕城嗎?”小胡想了一下,艾雪琳家的方向。
“只能在這裡留一夜了。”莫川看了許小願一眼,剛纔她搖他的時候,嘴脣劃過他的襯衫,現在衣領上一個明顯的紅色印子,看起來那麼曖昧。這女人,喝不了酒還喝那麼多!等等,她臉上那是什麼?
莫川低頭去看許小願的臉,發現她臉上起了一片細密的紅點,他又把她的手抓起來一看,也佈滿了一小片紅點。
“小胡,去醫院。”莫川急急地喊道。他突然把許小願抱在懷裡,眼裡只看到她臉上的紅點點。這世上,除了臉和性格之外,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那個人,也是酒精過敏,每次他生日的時候,她硬是要陪他喝酒,結果酒後身上就佈滿了細密的小疹子。
每次他讓她別再碰酒,她總是笑嘻嘻地說着沒事,可每次她輸液都害怕針頭。
莫川陷入自己的回憶中,到了醫院後,他抱着許小願下車,一路小跑進去,直到護士幫許小願插了針頭,掛起了點滴。
“我不要打針!”許小願才睜開眼,就看到護士把針頭插進了她的血管,她立刻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就睡着了。
這麼大的人還怕打針!莫川終於鬆開許小願,把她放在牀上。
小胡有點擔心地看着莫川,每次老闆臉上出現那樣的神情,就是在想樑小姐吧,剛纔他是不是把許小姐看成了樑小姐?可她們是兩個不同的人啊。老闆再這樣下去,是不是這輩子都結不了婚了?看任何女人都能看出樑小姐的樣子。只恨造化弄人,樑小姐再也回不來了。
“莫先生,你去車裡休息一下吧,許小姐這兒,我看着就行。”小胡覺得有些不忍心,提醒他老闆注意休息。
“沒事,我就在這兒休息,你去找個酒店睡一晚吧,明天還要回慕城。”莫川說完,就趴在了許小願的牀邊。
小胡只得聽了老闆的吩咐,不過他只在車裡睡,沒有找酒店。
許小願一覺睡得特別沉,第二天六點多就醒過來,睜開眼一看,她的手上貼着膠帶,她好像輸過液了。該死的,她怎麼一高興就喝多了呢,活該自己酒精過敏要扎針。
不過,莫川一夜都守在這裡?她是不是有點罪過啊,讓老闆守着自己過了一夜。許小願躡手躡腳地下了牀,把牀那被子拿來蓋在莫川的身上。
她自己上衛生間弄了一下,這才走出病房,帶上了門就給艾雪琳發信息。艾雪琳每天早上有晨練的習慣,收到許小願的信息後,收拾了一下就往醫院趕過來,還帶了幾份早餐。
“雪琳,”許小願讓她把早餐放下,兩個人出了病房,走到角落裡小聲地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