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堂,丹演大師對耳修說道:“現在二階信用度已經給你了,你可以去賒借煉藥師工會的藥材了。不過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
隨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副畫,展開給耳修看。畫中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秀麗端莊,正在認真地煉丹,丹演大師眼中難以掩飾地出現一絲溫情。
耳修不解的問道:“丹演大師,畫中女子和我方纔交手的那位,爲何如此相似啊?”
丹演大師嘆了口氣,說道:“畫中之人是我妻子,已經故亡很久了。那位找我拜師的少女,她也是一名丹徒,煉丹天賦甚至在你之上,我從第一眼見到她就已經生出了警覺。雖然我還不確信自己的猜測,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她起衝突,也什麼都不要再問!”
耳修不禁張大了嘴巴,實在是有太多疑問浮現在腦海中,但見丹演大師不想再說,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丹演大師隨後什麼都不肯說,直接就打發耳修離開,讓耳修更加的疑惑。
耳修帶着銘牌,直接來到藥房,亮出銘牌之後,那個藥童態度立馬變得恭敬起來。
耳修看着藥房上的告示,一階信用度可以賒借五百萬金幣的藥材,二階信用度可以賒借三千萬金幣,並且還包括二階藥材。
至於煉製二階彈丹藥,耳修現在還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以他現在的丹火之力,如果煉製二階丹藥,那估計得活活累死。
有了二階信用度,耳修基本上不會缺原料了。耳修計劃着趕緊煉製玄武丹,爭取儘快把玄武秘境修煉圓滿。
可是讓耳修失望的是,藥房沒有多餘的玄武丹原料了。耳修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裡面足足五十份的玄武丹藥材都取出來,外加一些其他一階藥材。
……
帝都的街道嚴禁馬車奔行,所以百姓進城必須下馬牽着走,往往只有皇室才能駕馬騎乘。
突然鈴鐺之聲響徹,一大隊人馬闖進了帝都,馬蹄陣陣當中,數十騎當先開路。只見他們騎的不是馬,而是青眼犛牛,那是一種比普通犛牛還大兩倍的妖獸。
路邊的人羣一陣慌亂,兩邊的小販更是忙不迭地收攤,唯恐惹到了什麼禍事。
但這些騎士騎術也當真精悍,縱馬在鬧市當中疾馳,卻沒有傷到一個人。
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個人影突然衝到了路中心,騎士們一時躲避不及,爲首那頭青眼犛牛上坐着一位騎士,瞬間爆發出驚天的氣勢,硬是用繮繩把坐騎拉住,竟是一位養血境一重天的強者。
人影正是匆忙趕回家的耳修,他出了煉藥師工會就往家裡走,剛經過轉角,拐入一條寬敞的大路,就遭遇到這事。
青眼犛牛雖然停住了,但兩隻前蹄都懸在空中,餘勢不減的朝右側砸落。
右側的臺階上正躺着一隻小貓在曬太陽,爲首的騎士雖然會躲人,但並不大代表他會躲一隻貓!
爲首的騎士早就對座駕受驚的事怒不可遏,雙目中的憤怒簡直可以擇人而噬,此時顯然沒有將貓當回事。
在這武道世界,隨時隨刻都有人命逝去,相比較而言,一隻貓的性命,也實在不算什麼。
此時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會發現右側的道路上,正行走着六個身穿武士服的少年,爲首一人帶着一枚古樸的紫檀面具。
只聽面具少年背上的奇怪木箱傳出一聲:“九陽,快救下那隻貓咪!”
面具少年二話不說,淡淡應了一句:“好!我救就是了。”
面具少年瞬間解下木箱交給旁邊一人,一下子從六人中飛撲而出,就在牛蹄將要落下的一瞬間,將貓抱在懷裡。
爲首的騎士這時想要調轉青眼犛牛已經來不及了,牛蹄當即從這個黑影上踩了過去。青眼犛牛身形搖晃,爲首的騎士差點就從坐騎上摔了下去,險之又險地才穩住青眼犛牛。
耳修發出一聲驚呼:“這人救貓不要命,難道是個瘋子?”
不止耳修,就連爲首的騎士也是驚疑不定,勒住了青眼犛牛回頭望去。
只見面具少年躺在地上,懷裡抱着那隻貓,正開口說道:“小貓乖,下次在街要小心,這年頭睜眼的瞎子多得很,被這種混蛋壓死了,豈非冤枉麼?”
面具少年聲音顯得粗啞無比,有着和少年體型不相稱的聲線,兩個漆黑的牛蹄印還留在他的衣裳上,但他居然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你們倆敢驚擾皇家座駕,是嫌命太長了是吧?吃我分影鞭!”爲首的騎士非常生氣,揮舞着鞭子。
他雖然只拿着一根鞭子,但鞭子揮出時居然同時出現兩條鞭影,分別向着耳修和面具少年襲來。
就在鞭影快要打到耳修身上時,他莫名發現鞭影又被收回了。回頭才發現和自己並排的那位面具少年,手中正捏着爲首那名騎士的鞭子,他只是輕輕地一揚,爲首的騎士就被扯飛到了屋頂上。
車隊後方,一股比爲首的騎士還強數倍的威壓散發出來,伴隨着一聲怒喝:“你們幾個飯桶,還不把反抗的那人給我拿下!”
原來是車隊的騎士長髮話了。
在怒喝聲中,剩下的十幾名騎士紛紛抽出彎刀,圍住了面具少年。
耳修見狀則迅速退到牆角,但他也沒打算走,顯然是等着看一出好戲。
騎士們的修爲清一色都是養血境一重天,刀法也是相當高明,狠辣至極,千錘百煉。這樣的十來個騎士,配合出手的氣勢,就連養血境中期的好手也不敢小覷!
但面具少年反而哈哈大笑,就這樣向着騎士長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似乎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騎士。
面具少年猛地向着前方一拍,兩個騎士立刻就被打上了屋頂。
身後兩個騎士趁機舉起拳頭打向面具少年,一對鐵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他背上,卻沒有任何效果。
“你倆要撓我癢癢嗎?”面具少年淡淡地說道。
面具少年笑了,胳膊下還各夾着一名騎士,輔一用力,兩名騎士手臂立即折斷,尖叫着倒下。
面具少年的力量和肉體,似乎已經到達了頂峰,他的手可以輕易撕裂老虎和豹子。
此時他像一頭兇猛的野獸一樣,在騎士中左衝右突,沒過多久,那些騎士們就倒在了地上。
這時車隊散開一條路,一個身材魁梧,滿身盔甲,揹負雙手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正是剛纔發號施令的騎士長。
“哼……養血境一重天,就讓本將軍來幫你改掉你的暴躁脾氣吧!”
中年將軍一邊說着,一邊慢步走了出來,他渾身的肌肉全都凝成鐵疙瘩,一看就是走剛猛路線的。
面具少年龍虎步下,一蕩就越過三四丈,幾乎與中年將軍面對面。
兇猛的氣勢撲面而來,中年將軍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然後他看到了面具少年的手,好像要把整個天空壓下來一般,這簡直就是能轉動天空的手!
嘭!
中年將軍將雙臂擋在面前,硬接面具少年的一招磨盤開碑手。
磨盤開碑手,地階下品戰技,一般用一塊人高的青石練習,手掌平推而出,去勢雖然緩慢,看似並未蘊含多少巨力,但青石下方的大地卻會轟然一震,直似地龍翻身。青石底基不動,反而從中間斷開,聲勢駭人至極。
一掌過後,中年將軍的整個身體像炮彈一樣飛出去,撞到旁邊的房屋。屋頂塌了,磚頭和瓦片把他深深地埋住。
嘩啦啦!
廢墟動了幾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磚頭瓦礫一下子被崩開,中年將軍的身軀像鋼鐵鑄成的一樣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雙眼通紅,聲音氣憤得都有些顫抖地說道:“小雜種!居然敢擊傷本將軍,你成功激怒了我……”
“白癡!”
面具少年像箭一樣衝進了廢墟,整個廢墟突然搖晃起來,中年將軍的眼睛立刻睜大了。
呼呼!
一個巨大的黑影像一條龍一樣破空而來,向他的方向衝了過來。
他看見面具少年拿着橫樑,把房屋使用的百年鐵木橫樑像棍子一樣拿來砸他!
強風呼嘯,彷佛有泰壓頂山的氣勢,這就像神話中的孫悟空舉起金箍棒,要把他砸倒!
本來,不管面具少年表現出什麼樣的動作,中年將軍都不會感到驚訝。
但當他看到面具少年用神力舉着橫樑砸人,這怎麼不讓他驚訝無比?
他走的纔是剛猛的路線,現在他發現一個人剛猛的程度超過了他十倍!一百倍!這是種什麼感覺?
中年將軍立馬身形爆退,因爲如果他不退,他會被砸成一個肉餅!
然而,面具少年的移動戰技似乎並不弱,手中拿着巨大的"木棍",仍如影隨形地不斷接近中年將軍,然後擊中了中年將軍的胸部。
中年將軍連忙雙手撐着橫樑,被逼着一再後退,胸口頓時呼吸都困難。
讓人沒想到的是,中年將軍突然感覺前方的橫樑上的那股勁一鬆,危機瞬間化去,才得以喘息一口氣。
中年將軍正全身精氣神鬆懈下來時,橫樑緊接着當空砸下,此時他臉色慘白,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只好閉眼等死了。
沒想到橫樑在半空中從中間裂開,化成一根根手臂粗的木棒,牢牢地釘在地上,等中年將軍睜開眼來時,竟身處一個巨大的木牢之中,只有頭還露在外面。
任中年將軍如何掙扎,就是無法脫困而出。
“住手,快放開屠沸將軍!”突然後方的馬車中傳出一聲尖銳的聲音。
面具少年輕笑着開口道:“這名字取得倒挺有意思!”
馬車中繼續傳來一聲呵斥:“帶着面具藏頭露尾的,你到底是誰?難道這就是你們南雲國的待客之道嗎?”
面具少年似乎不想回答對方的問題,意有所指的說道:“你是爲誰而來,我就是誰!早知道來的是你,我就吃個早飯再走了。”
馬車中的男子見對方絲毫不給皇家面子,只能壯着膽子試着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匆忙,只知道是父皇讓我出來歷練歷練,說見到南雲國主就知道了!”
面具少年輕笑道:“那請回吧!不然到了南雲國主那也是一樣,註定白跑一趟。”
說罷也沒等馬車裡的人回覆,頭也不回地招呼自己的五個夥伴就走了,車隊的人此刻才如臨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