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開了櫃子的門，現在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滿滿一櫃子的白色。
是白色衣服，更確切的說，是白色連衣裙。
櫃子分兩層，上面一層掛滿了白色連衣裙，密密麻麻一個挨着一個，下面一層也同樣是這樣。
這麼多白色連衣裙。
房東身上現在穿着白色連衣裙，躺在棺材裡的他女兒的屍體也穿着白色連衣裙，現在映入眼簾的又是滿滿一櫃子白色連衣裙。
他笑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舉在我眼前輕輕的問“好看嗎？我女兒最喜歡白色。”
我舔了舔發乾麻木的嘴脣，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撇了撇嘴，像個孩子般撇了撇嘴“是不是不好看，那我再換一件。”
說着他的手一鬆，裙子掉在地上，而他則轉過身從櫃子裡拿出另一件“這件呢？這件好看嗎？”他充滿期待的看着我。
如果說剛纔他是一個魔鬼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爲心愛的女兒挑選適合她的衣服。
不等我回答，他又變得失望“這一件也不好看，我再換一件，裡面還有很多呢。”
被他淘汰的連衣裙一件件的落在地上，而他則一件件從櫃子裡不斷的拿出新的來，重複着那句話“這件好看嗎？”
“你不要再換了。”我突然大聲的衝他吼，我的情緒在一瞬間失控。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
他停住手，不解的看着我。
“那些。。。。。那些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樣式，一樣的顏色，你不要再換了，不要再換了。。。。。。”我幾乎要崩潰的對他說。
他看着我，然後低下頭思索了兩秒，再然後一拍腦殼兒“哎，我怎麼忘了，娟娟最喜歡的是我身上的這一件。”
我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他笑了，很開心的笑了，然後一把扯掉頭上半歪着的假髮，伸手脫起了身上的裙子。
不會吧，他當着我的面脫衣服？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裙子就被他脫掉了，現在他的身上只剩下一個胸罩和一條帶着蕾絲邊的內褲。
我靠，連內衣內褲都是女人的。還這麼性感。
他拿着從自己身上脫掉的連衣裙重新走到那口棺材前。
我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但當他真的當着我的面給他已經快要融化掉的女兒的屍首換裙子的時候我還是被大大的震驚了。
他一隻手將棺材裡的屍首的上身托起，我清楚的看到了那正在慢慢腐爛掉的面部。
五官已經分不清楚，還有蟲子似的東西在緩緩的蠕動。
房東一手扯掉了屍首上那已經快要爛掉的裙子，而把從自己身上脫掉的那件往屍體的身上套。
一邊套嘴裡還一邊嘟囔着“乖女兒，爸爸給你換上一條新裙子。”
“啊。。。。。。”我再也受不了，這種無形的變態的壓力，大叫一聲，發狂的朝着那扇門撞去，身上一陣疼痛，但我管不了這些，我一下接一下的撞擊着那扇門。
“咣噹。。。。。。”也許是天不絕我，那扇門竟然被我撞開了，我回頭看到房東還在重複着給他女兒換衣服的動作，於是忍着疼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