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轉過頭,一臉正經的看着顧北執:“我不認識他!”
那個男人當時就被噎住了,雖然被下了面子,但是他還是微笑着的:“阿七還是很喜歡開玩笑,我在這裡給阿七道歉了,當初那事是我做的不對,阿七也不能一生氣就是好幾年啊,你瞧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京都,都不肯通知我,要不是我早就得到了消息,過來堵你,你是不是就走了。”
樊期期猛然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太皇宮宮主,御南峰。
算輩分的話,當今皇帝還是他的侄子呢。
“不會,我本來就準備去太皇宮走一遭。”樊期期擡了擡眼皮,然後道:“既然你來了,那就邊走邊說?”
御南峰眉開眼笑:“好的好的,我已經傳訊回去了,讓家裡的廚子準備了你最愛吃的鱸魚,咱們這就回去吧。”
樊期期:……
怎麼一個兩個都提她愛吃鱸魚這事啊?原身到底是有多喜歡吃鱸魚呀!
她現在喜歡吃火鍋!
“走吧。”樊期期牽起顧北執的手以後,御南峰眼裡有光一閃而過:“阿七,這是你家的後生嗎?”
“不啊。”樊期期很淡定的道:“這是我的童養媳,再年長几歲,就要嫁進樊家了。”
御南峰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哈哈的笑:“幾年不見,阿七你怎麼越來越愛開玩笑了?”
“沒有開玩笑啊。”樊期期勾了勾手指,顧北執就乖巧至極的跳進了她的懷裡,被樊期期抱着狠狠的親了一口。
御南峰垂下眼瞼,低聲道:“阿七還在生我的氣嗎?”
樊期期懶得給他解釋,反正有些話她解釋十遍,二十遍,一百遍,他該不會信的還是不會信。
“我這一次來京都,是因爲阿執的身體有點問題,今日離我去問了雲朗,他說你們太皇宮可能會有有關於鳳凰的記載,是這樣嗎?”樊期期淡淡的問道。
御南峰十分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道:“藏書閣的卷宗裡好像的確有提到過,但我已經記不清到底是哪一卷了,如果阿七你願意等的話,我派人去查一查。”
“多謝。”樊期期十分的疏離。
御南峰就忍不住苦笑:“你我之間還用說這個謝字嗎?阿七,我認認真真的給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並沒有生氣啊。”樊期期很淡定的道:“向我告白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個人向我告白我都要生氣,那我早就氣死了,你當初那件事做的的確不太光彩,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又怎會記在心上?”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被什麼迷了心智……總該先請求你的意見,然後再大張旗鼓的宣揚,你不生我的氣就好。”御南峰伸出手來想要去牽樊期期的手。
然後就看到顧北執默默的把樊期期的手抱住了,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很冷靜很冷靜的看着他。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護食的餓狼,除了表情,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兇戾。
御南峰眯了眯眼,他倒不認爲自己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現在暫時把話題轉移開了,直到回到太皇宮。
太皇宮就建立在京都郊外的山上,宮殿華麗的很,畢竟是國教,是和當朝皇帝一脈相傳的,待遇和其他門派自然是不同的。
樊期期上一次來太皇宮,還是很多很多年前了,所以太皇宮的那些普通弟子,大部分都不認識她。
行完禮之後,都好奇的偷瞧樊期期。
“阿七,你都好久好久不曾過來見我了。”御南峰嘆息道。
“平日裡客套的話說的太多了,我已經累了。”樊期期牽着顧北執,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你就別同我說這些話了,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累的很。”
“是是是,我錯了。”御南峰目光溫柔,領着樊期期到了大殿之後,立刻命令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查一下有關於鳳凰的記載。
然後他才道:“不如先讓我門下弟子,領着這位小兄弟四處轉轉,我同你說一些事。”
“阿執,你先出去玩玩。”樊期期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
顧北執纔不會當着別人的面兒,落樊期期面子呢:“七哥,我就到門口等着好不好?”
“穿厚一點。”樊期期輕聲道。
顧北執點點頭,走了出去。
御南峰目光復雜的看着樊期期:“你倒是變了很多。”
“人總是在變的不是嗎?”樊期期一語雙關的道:“就像以前的我愛吃鱸魚,而現在我已經不喜歡了,是一樣的。”
御南峰的目光更加複雜了,他沒有接着這個話題往下聊,反而道:“你今日裡同我提起了鳳凰的事,是不是需要鳳髓?”
“不錯。”樊期期點點頭:“如果有這方面的消息,請一定通知我。”
“太皇宮第一任的宮主曾言自己做過一個夢,夢見鳳凰對着他吐火,火在他身上燃燒,卻沒有傷害他的身體,反叫他浴火重生,其實這不是一個夢,是真的事。”御南峰低聲道:“早些年間的時候,他曾在外歷練,誤入一處深淵,遇到了一隻重傷不治的鳳凰,那鳳凰似乎準備浴火重生,宮主他意外之中,搶了那隻鳳凰浴火重生的機會,鳳凰最後悲鳴三聲,便死去了,他老人家覺得自己對不起那隻鳳凰,便將它厚葬了,現在還是我們太皇宮供奉的神物呢。”
樊期期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你也莫怪我將那孩子趕了出去,畢竟有些話是不能同外人說的,鳳髓我太皇宮有,雖然只有一小瓶,但像這等奇物,一向是鎮宮之寶,只有每一任的宮主知道。”御南峰柔聲道:“是以我纔不讓他旁聽”
樊期期沒有問他爲何同她說,因爲答案肯定是樊期期不想知道的,她深思熟慮了一下,然後問道:“如果我想要這個鳳髓,需要多少靈石,或是以物易物?條件你儘管提就是了。”
御南峰目光深沉:“阿七覺得,這等奇寶,是靈石可以衡量的嗎?又有什麼東西的價值,能夠比得上鳳髓。”
“既然你同我說了,必然是在心裡想好了條件,說吧,把你的條件開出來。”樊期期敲了敲桌子,淡淡的道。
御南峰愈發的溫柔了:“什麼條件不條件的,我對你的心,難道你不知道嗎?阿七,嫁給我吧,只要嫁給我,你就是這太皇宮的女主人,想要取用什麼東西,便是你一句話的事。”
“這就是你的條件?”樊期期笑了一聲,慢慢的站起身,她的站姿不是平常女人那般端正規矩,反而帶着一點灑脫不羈:“御南峰,今日裡我同你說了,顧北執是我的童養媳,那就是我的正房,你想嫁進來做小,行啊,先去問問正房同不同意。”
“阿七……”御南峰站在她的身後,聲音裡還帶着一點憤怒:“我到底有哪裡不及他?不,我換一種說法,他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
御南峰根本就無法理解,他論身份是太皇宮宮主,論實力在修真界也是數得上的,論長相總比那個還沒長開的少年要出衆許多,他當年就允諾過,只要樊期期肯嫁給他,他絕不納妾,更不會碰其他女人一下,一心一意的只對樊期期好。
可是樊期期呢?她寧肯喜歡一個黃毛小子,都不願嫁給他!
“御南峰,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這天底下,又有哪一個男人配得上我?”樊期期回過頭,眉眼飛揚間都是肆意和傲氣:“本座就是喜歡他,這世間無數男子,偏偏就是他入了我的眼,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御南峰忍不住失落,是啊,要非要認真的去論,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是真正能夠配的上樊期期的。
她不但是這天底下最強的修道者,還是天下第一家的家主,容貌豔絕天下,稱得上是完美。
但凡是見過她的男人,沒有人能逃得過心思顫動。
沒有人配,連他認真的來講,都要遜色於樊期期一籌。
可她怎麼就挑了顧北執呢?
那個實力低下,模樣雖然出挑但並未完全長開,有沒什麼名氣背景的小子,又憑什麼得到她的歡心?
或許就真如樊期期說的那樣,她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爲那個人有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實力,只是因爲她喜歡。
因爲這天下,沒有比她更出色的人了,算起來所有的男人都要比她弱,那麼弱一籌與弱許多,差距似乎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樊期期走到門口的時候,御南峰才道:“若是我門下的弟子找到了有關於鳳凰的消息,會立刻送給你的。”
“嗯。”樊期期點點頭,從裡面走了出來。
顧北執真的十分執着的蹲在門口,沒有到處去看風景什麼的,看到樊期期走出來,他就眼睛亮亮的走了過來,輕輕的握住樊期期的手掌:“七哥,我們回家嗎?”
“嗯,回家。”樊期期揉了揉他的腦袋,眼神溫柔。
總會有辦法的,她和他,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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