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林裡空無一人,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彷彿血色一樣的夕陽,將昏黃的光投在山林裡,顯得略有些陰森。
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行三人正在小道上疾行。
就在這時,他們的馬蹄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絆馬索,飛速奔跑的馬匹被迅速絆倒,馬上的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摔出老遠。
只有領頭的那個一躍而起,身姿飄然的落在了地上。
“殺啊!”兩邊的山坡上突然衝下來許多扛着刀槍棍棒的人,把他們三個圍了起來,領頭那人握緊了腰間的劍柄,略顯冰冷的眸子掃視一圈。
嘴上沾着兩撇小鬍子,明明是個女人,非要裝成男人的山賊瞪圓了眼:“老大,不是肥羊啊?你瞅瞅他們仨,窮的連個小包袱都沒有。”
“這麼窮?”抗着一把大刀的人從人羣后面走了過來,剩下打量了一下領頭的:“那就把這小子給我抓回去,當壓寨夫君吧。”
這個扛着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樊期期,樊期期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嘆氣,又沒逮着肥羊,他們山寨窮啊,窮的快要吃不上飯了。
那個領頭的男人長得的確很好看,尤其是一對桃花眼,哪怕面無表情的時候,眸光都波光瀲灩,讓人覺得他眼含深情。
“我可以給你們銀子,只要你們放我走。”男人冷冷的道。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樊期期叉着腰:“要麼現在就跟哥回去壓寨,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要麼今個兒我就打暈了你,強綁着回去洞房,你自己選吧。”
男人眼底有些急切,他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氣,然後道:“你們不是想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足夠你們山寨花用很久的錢,讓我們走!”
“看來你是選第二種了。”樊期期扛着大刀就上了,她一身的蠻力兇殘無比,男人抽出劍跟她對了幾個回合,竟然感覺說不出的吃力。
他忍不住驚訝,萬萬沒想到,隨隨便便遇到了一個山賊,竟然是個高手!
樊期期把他打的步步後退,最後直接頂在了樹上,刀就壓在他的胸前,壓的他的劍擡都擡不起來,樊期期嘿嘿一笑,湊過去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小美人,跟着哥走多好,你長得好看,哥又不會委屈了你。”
男人呆了一下,樊期期趁機敲在他的手腕上,把他的劍給搶了,男人下意識就要反抗,然後就被樊期期點了穴,一把抱了起來:“小的們,帶上地上那兩個,咱們回去!”
一羣小山賊們興奮的把地上兩個摔得暈暈的侍衛也給扛了起來,還有人上前去牽馬,就要把人往回拖。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突然又來了人,數量還不少,看起來應該有五六十,全都配着刀劍,穿着盔甲,好像很正式的樣子。
兩邊迅速對峙了起來。
樊期期嘴裡還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看着後來趕過來的那羣人:“喲,來剿匪的呀?”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那個人看起來像個將軍似的,用手裡的劍指着樊期期:“把你手裡的人給我,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讓你們走。”
“我日,居然是來搶親的!兄弟們,幹他!”樊期期隨手扯了懷裡男人的腰帶下來,把他捆吧捆吧,捆在自己的背上,然後提着大刀就帶着小弟們衝了上去。
男人被點了穴,制住了身體當中的內力,渾身無力的掛在樊期期的背後,越看越驚訝。
這羣小山賊猛的一看全都吊兒郎當的,就像一羣小混混一樣,打起架來一個比一個猛,而且好像大部分人都會點功夫。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要臉啊!
先砍馬腿,然後等人下了馬,不是打臉就是踢襠,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那羣人都是正規兵,但是因爲附近這一塊兒離邊疆遠,平日裡也沒什麼戰爭,一羣正規兵都沒見過血,五六十號人,被三十幾個小山賊打的滿地滾。
領頭的那個將軍臉色很難看,拔了手裡的劍就衝着樊期期衝了過來,他眼神陰冷,不管怎麼樣都要先殺了樊期期背上那個男人再說!
這羣山賊倒來的正是時候,他到時候完全可以把這個男人的死,歸結于山賊身上,推脫的一乾二淨。
然而這種想法只持續了沒多久,他就被樊期期打成了滾地葫蘆,樊期期拿着那把大刀,打起架來沒什麼章法的樣子,就是砍砍砍,從頭到尾只會兩招,力劈華山,橫掃千軍。
說白了就是豎劈橫砍,一點含金量都沒有。
但是就是這麼沒有含金量的招式,卻讓他被打的兩條手臂都在顫抖,因爲每一次交鋒,從樊期期手裡的大刀上傳遞過來的力量,都會讓他的雙手震顫不已。
多次交鋒之後,他的虎口已經裂開了,兩條手臂不但在劇烈的顫抖,還痠軟無比,一不小心就會把手中的劍脫手。
這個將軍的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這個時候他纔有精力去看自己的手下,然後就發現,他手底下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都被山賊們打的跟滾地葫蘆差不多了。
樊期期扛着大刀,囂張的走了過來:“知不知道哥哥我是誰?敢搶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說着她又是兇殘的一刀,劈的那個將軍手裡的劍都落在了地上,面無人色的想要繼續後退:“你不能殺我!我是鎮西將軍手底下的副將,你要是殺了我……”
“別他媽跟我在這裡胡咧咧,什麼鎮西將軍的副將?誰見過了?想活命是吧?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給我拿出來!”樊期期嗤笑一聲,一點兒也不吃他那一套。
這個時候,三十個山賊已經隱約的把他們六十來個人包圍起來了,這情景讓人感覺很無語,六十打三十還讓人包圍起來什麼的,尷尬的要死。
但是他們沒有別的選擇,畢竟還是小命更重要。
那個副將低下了頭,眼裡都是狠辣,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先低頭,等回去以後,立刻召集人手,回來把整個山寨給平了!
韓信尚且能受胯下之辱,他不過被搶點兒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給自己洗腦洗了半天的副將擡起頭,對着自己手底下的人揮了揮手:“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一羣小兵們剛開始還不願意,但是一看周圍那些山賊們一個比一個兇悍的眼神,盯着他們的關鍵部位,他們的關鍵部位立刻隱隱作痛,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雖然錢很重要,但是他們並不想斷子絕孫呀!
他們陸陸續續的把手裡的錢給掏了出來,一個一個的錢袋子全都堆在了面前的空地上。
“我們可以走了嗎?”
“誰說你們可以走了的?”樊期期翻了一個白眼:“我說的是所有值錢的東西,這些刀劍也給我留下,盔甲也給我扒了。”
副將的臉一瞬間脹的又青又紫的,滿臉都是屈辱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的把自己身上的盔甲給扒了下來,連帶手裡的劍一起,丟在了地上,因爲屈辱憤怒,整個人都在顫抖:“現在可以了吧?”
“滾吧。”樊期期不耐煩的揮揮手,其他小兵也陸陸續續的把身上的盔甲給扒了下來,只穿着中衣,瑟瑟發抖的跟着自家老大離開。
“二毛,招呼寨裡的兄弟過來把東西搬回去。”樊期期喜滋滋的道。
那個嘴上有兩撇小鬍子的女人很興奮:“好的大姐頭!知道了大姐頭!”
男人突然在樊期期耳邊道:“你這樣是放虎歸山,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誰會知道是我乾的?”樊期期嗤笑一聲:“勞資看起來像這樣的傻子嗎?”
她吊兒郎當的抖着腿:“小美人,你就別關心那麼多了,現在只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侍候人的本事,做好你的壓寨夫君。”
男人起初不知道樊期期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多信心,過了一會兒,先來了一批人,老弱婦孺全都有,看起來就跟過節似的,一個一個喜滋滋的上前把東西給往回搬。
又過了沒多久,另外一批騎着馬的人,從那夥兵離開的方向跑了過來,領頭的是個正太臉的年輕人,手裡提着一把亮銀槍,明明長了一副很可愛的面容,笑起來的時候卻帶着一點陰森。
“大姐頭,搞定了。”
“成,老二啊,把東西都帶上,咱們收拾收拾回家。”樊期期吹了個口哨,一匹黑色的瘦馬就從林子裡鑽了出來,在她身邊繞來繞去,跟只討寵的狗似的。
樊期期把自己背上的人給解了下來,掛在馬上,往回走。
男人自然就明白了,她怎麼可能傻乎乎的把那些人都放回去,這手段倒是果斷乾脆狠辣。
便暫時的息了逃跑的心思,準備再找機會,他被橫着放在馬上,樊期期又給他潦草的把腰帶紮上了,扎的特別醜。
一馬兩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樊期期心裡開心呀,美滋滋的,故意的道:“嘿,回去就洞房嘍~”
她手有些癢的一巴掌拍在了男人屁股上,啪的一聲響起的時候,男人直接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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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洞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