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些什麼？”
周洛隨即問道。
黑猿熊仔細回想過去，許久後，緩緩說道：“除卻最開始，把握到的那些外，其後的這段時間中，就只能直觀感覺到毀滅的恐怖，那儘管不曾親眼所見，後果你們也見到了。”
這也就是說，黑猿熊哪怕身爲本地土著，也無法知道多少。
除卻將法則紊亂道出之後，就不在有別的建設性了，雖說單就這一點，已經足夠的讓人重視，可終究還是太單薄了一些，畢竟法則的層次太高，無法去捕捉到。
周洛再問：“依照你的認知，這場毀滅，席捲這整個空間，那麼，其他相同的空間，是否也會有此一變？”
這還是在擔心着妖九蒼！
森淵海空間中，玄源之地並非只是一處，而周洛也不可能確定，他們所在，就是妖九蒼生活的玄源之地。
他還真希望不是，見過了毀滅過後的場景，這處玄源之地，猶若被廢掉了一樣，妖九蒼若在這處空間中，吉凶難料。
但他仍然要問一下，這是不希望，其他的玄源之地，也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黑猿熊應道：“小哥抱歉了，以我的實力，不足以感知到外界的情況，這些消息，或許也只有妖王才能知曉。”
周洛沉吟着問道：“你所說的那位妖王所在之地，你應該知道的吧？能否帶我們過去？”
既然那位妖王知道的會更多一些，就希望它還活着。
黑猿熊道：“這沒問題，只不過…”
它的意念頓在那裡，顯得很爲難。
“怎麼了？”夢蝶衣問道。
黑猿熊這才說道：“倘若妖王已經隕落，去了也沒用，倘若它還活着，倆位，不得召喚，我們根本就不敢私自前去。”
夢蝶衣黛眉微微一冷，問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守這樣的規矩？”
黑猿熊微微苦笑，道：“規矩就是規矩，不管什麼時候，都要遵守。”
某些事情，某種程度上，妖獸比之人類，更爲頑固一些。
周洛道：“事關這個空間，也關乎着外面真實的世界，你帶我們過去，快要接近的時候，你告訴我們位置，我們自己過去，如何？”
黑猿熊想了一下，答應下來。
正要帶着他們離開的時候，黑猿熊眼神大變了一下，旋即有着欣喜之色浮現出來。
“妖王還活着，正在召集我等前去拜見。”
這倒是好消息！
“還等什麼，我們走。”
周洛率先而去，金芒包裹着身子，如箭般向深坑之上疾速掠去，他現在，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原本進來，是擔心妖九蒼，現在，竟將整個昊元仙門都是牽扯了進去。
三道身影同時破空而起，離開了深坑之後，在黑猿熊的帶領下，疾速向着東南方向趕去。
儘管已經知道有毀滅誕生，那一場毀滅過後，整個玄源之地，都如同是廢棄之地，然而現在一路所過，所見到的種種狼籍，還是讓人的心，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玄源空間尚且如此，古時代的那場天地之變，席捲了整個天地，所帶來的恐怖，又該是怎樣？
周洛現在，大概能夠明白，爲何在那天地之變中，各方強者，包括五位大帝在內，都是出手，進行了一場，彷彿滅世般的大戰。
可能他們的本意並非是要滅世，而是，他們想要在末法時代，天地鉅變之中，爲自身或家人，戰出另外一方天地來。
天地鉅變，整個天下，都沒有完好之地，無論什麼地方，除卻毀滅之外，就只有毀滅，在這樣的情形下，何處是容身之地？
天地之外，仙界！
破碎虛空，離開所在天地，方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但實力不到，修爲不夠，無法踏破仙凡之間的界壁，可那個時候，他們還能做什麼？
也只寄希望在大戰之上，希望通過天地之變，聚衆生戰意，破開仙凡界壁，前往仙界。
但顯然，他們都失敗了，包括五位大帝在內。
“周洛哥哥，你在想什麼？”夢蝶衣輕聲問道。
周洛長吐口氣，說道：“可曾還記得，古戰場的由來？”
夢蝶衣道：“說是在古時代中，爆發了一場，席捲整個天地的大戰，古戰場是一處龐大的遺蹟。”
周洛再問：“那，你可知道，爲何會有那樣一場大戰？”
夢蝶衣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周洛將箇中的原因，詳細的說了一遍，沒有說天衍大帝，只是着重提到了末法時代。
不讓夢蝶衣知道天衍大帝，是不願意她想的太多。
“末法時代，天地之變！”
夢蝶衣聲音一沉，道：“怎麼和這玄源空間之變，如此的想像？”
周洛就很沒道理的，將古時代和這處玄源空間聯繫在了一起，而現在夢蝶衣也這樣說，那就說明，未必是沒有道理。
末法時代，天地靈氣不存，天地如混沌之中，這本就是法則出現了大問題。
而玄源空間之變，可能也與法則有關，這很難不讓人將倆者給聯繫起來。
周洛淡漠道：“希望妖王能夠給我們一個，很明確的答案。”
黑猿熊插了句話，說道：“妖王能與這天地產生某種神秘的共鳴，所以，小哥想知道的，妖王或許真能給你們答案，只是在當下，也許妖王沒那個心情。”
所謂心情，自然是空間之變，家被毀滅…但周洛和夢蝶衣好奇的是，妖王能與天地產生共鳴，開府之境，當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是玄源之地中的妖獸，和外界的妖獸大不相同，這也委實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一切，大概在見到了妖王之後，就能明確了。
倆人一獸快速趕路，個把多時辰過去後，黑猿熊帶着他們，停留在了大地上，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山脈，應該就是妖王生活的地方。
只是這山脈，和黑猿熊的家一樣，因毀滅過後，而變得無比的荒涼，所謂的山脈，更沒有了往日的巍峨，有的只是，讓人眼見極爲無助之感。
面對那樣席捲整個空間的可怕毀滅，無論是誰，都會感到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