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看姜斌的動作絲毫不以爲意，哂笑道：“果然，小公司就是小公司，也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了我老大的電話號碼，還妝模作樣的請教。
教你們個乖，現在求饒晚了。
我們老大，可是國營企業的掌舵人，又豈是你們這些私人小企業可以冒犯的？
海天怎麼樣？石志樂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的個體戶罷了。
宋爲民導演也只是給私人老闆打工的罷了。
他們哪裡能跟我家老大比。”
這一番話當真是洪亮無比，西餐廳裡面的人都知道了。
好多人居然點頭贊同。
張老闆笑的更得意了。
陳總眼神的畏懼之色更重，王薇不由的爲姜斌擔心。
姜斌無奈將手機遞給張老闆：“那啥，你給接個電話。你的聲音太大，我還沒跟徐主任說什麼話，他都聽的清楚，你自己和他解釋去。”
張老闆滿不在乎的接過電話：“喂，是老大麼？”
徐黃聲音都要炸了：“你是我老大，都跟你說了多少遍，這裡是帝都，不是別的地方，首善之地，藏龍臥虎，你偏給我惹禍，你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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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闆一怔：“我在莫斯科西餐廳。老大，是不是搞錯了，也就是家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我調查過的，他們也就影視作品還行。
這種公司踩了就踩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徐黃都快要哭了：“誰給你的勇氣？宋甜兒麼？
海天是小公司？快閉上你的嘴巴，被給我丟人，也別給我惹禍。
我說姜斌爲什麼給我打電話呢，原來是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
聽着小子，我好好的告訴你，在你眼裡屁也不是的小公司，那裡有我的老大宋爲民大導演。
你個蠢貨，平時那麼精明，也沒見有多囂張，一闖禍就給我闖大的。
現在給我向姜先生道歉，不然，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
說完，徐黃就把電話掛了。
張老闆怔了怔，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老大讓我給你們道歉？”
姜斌冷冷的說道：“聽見了，你通話聲音那麼大，我們想不聽見都不行。”
九十年代的手機，通話聲音就一個字，大！
這一通對話，在張老闆旁邊的人都聽見了。
張老闆有點魔怔了：“不可能，我老大可是娛樂圈的一把手，怎麼會讓我給你們道歉，這是幻覺！”
陳總覺得自己還是聾了好，這位張老闆沒吹牛，他老大還真是徐黃。
更可怕的是，他從張老闆的通話中聽見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堂堂娛樂圈的大老闆，徐黃，居然是宋爲民大導演的小弟。
陳總後悔不迭，早知道就不把飯局安排在這裡了，海天的姜斌可以無視張老闆，但他不能無視啊，他還得指靠這個金主呢。
現在聽到了金主的隱私，看到了金主的糗事，回頭，金主還不得把他給撕了？
姜斌聲音更冷：“連你自己老大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
這位張老闆，你是不是覺得不理解，爲什麼我一個海天的小演員小戲子就能讓你老大這麼失了方寸？”
張老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我老大服的是宋爲民大導演，不是你，別給自己貼金。”
姜斌也不動氣：“沒錯，徐主任服的人不是我，是海天公司。
你不理解吧？
是不是覺得首都的人都應該腦袋長在頭上一般，看誰都像個癟三一樣。
特別是你們這種國營企業的人更是這樣。
對小公司吆五喝六的，哪怕是對其他兄弟單位也是如此。
爲什麼敢這麼囂張？
還不是因爲國營公司給你的這身份？”
姜斌瞧着他又道：“知道我們爲什麼來這家餐廳吃飯麼？不是因爲它做的飯好吃，單純因爲它的服務比較舒服，不像那些國營大飯店一樣服務員都拽的二五八萬一樣。”
姬武不耐煩了：“姜總監，給他說這個幹嗎，直接點。”
他朝張老闆說道：“這位，這裡是帝都，不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單位，也不是你們家裡的小地方。
能來這裡吃飯的人，保不齊就是哪家的大人物。
小心一點禍從口出，不要給你家裡惹禍。”
張老闆猛的一驚，瞧姜斌和姬武的神態不像作僞，心下不停的打，嘴上還得硬撐：“說的跟個真的一樣。”
王薇小聲的說道：“張老闆，趕緊給人道歉啊。”
張老闆漲紅了臉：“你。。。”
姬武更不耐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連旁邊這位女士看的清楚都沒有。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剛纔指點江山肆無忌憚的，很是意氣風發吧？
大半個餐廳的人都聽見了。
你要是不道歉也隨你，保不齊就有話語遞給徐主任的死對頭。
實話告訴你，帝都雖然大，但能惹得起你說的那個小戲子的人還真沒幾個。
我這是看在斌哥的面子上纔跟你囉嗦這幾句，不然，你愛玩玩去。”
姜斌苦笑一下：“姬少，幹嘛這麼說話。”
他朝張老闆正色道：“道歉吧，我不能裝作沒聽見，哪怕我和徐主任的關係親近也不行。這有損海天的面子，誰也不能污衊海天的名聲。”
張老闆的臉越來越紅，他憋屈啊，海天什麼玩意兒？不就是個小公司麼？
可爲什麼這兩人的對話就讓他一陣陣緊張呢。
姬武有點掃興：“趕緊道歉，別讓人看笑話，不然，有的是人爲了取悅海天親自找你談。”
姜斌嚇了一跳：“姬少，這是件小事，你可別扯那麼大啊。”
姬武冷着個臉：“這傢伙剛纔罵了海天，倘若不是看在徐黃的面子上，我早就通知侯衛東做事了。”
張老闆終於下定決心，冷笑道：“說的跟個真的一樣，差點就被你們唬住了，我。。。”
他還沒說出口，猛的被人一個大嘴巴抽在臉上，後邊的話都沒說出口。
張老闆大怒：“誰特麼打我？”
他仔細一瞧，居然是徐黃！
張老闆那個委屈：“老大，你怎麼幫着外人。。。”
徐黃又踢了他一腳，連理都不理他，轉頭就跟姜斌和姬武道謝：“謝謝姜總、姬總，改日請你們喝茶。
家門不幸啊，我這裡先走了。”
徐黃匆匆來，又匆匆的帶張老闆走，恰如一陣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