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落葉隨風飛,終有紮根時(三)

紫陽城廣場上,數千人聚集翹首以待,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衣着華麗、面色倨傲者,有衣裳襤褸、面色飢黃者。

因爲仙劍門公開收徒要求骨齡在十六以下,所以老者皆是陪自家子孫前來,替子孫打氣來的。衣着華麗者顯然是來自世俗富貴家。衣着襤褸者則是貧寒家庭,自萬里之遙徒步趕來的。看他們臉上焦急、緊張、期盼紛雜神色,就知道是前來參加仙劍門選徒碰碰運氣。

仙劍門收徒都是由外門長老在世俗中挑選資質出色,家世清白的帶入山門。只有每年一次收徒,纔是任何符合年齡的都可以參加。

突然,一人自衆人之中走出,白色的長衫隨風輕揚,袖口繡着一天藍色劍形標誌。右手拋出一充滿法力的靈符,看着靈符緩緩燃燒,隨即也不說話垂手等待着。

“看到了嗎!那人可是仙劍門內門四代弟子啊。發出的是接引符,馬上大會就要開始,準備好測試吧。”

“你怎麼知道他是仙劍門內門四代弟子那?”

“看到那袖口的飛劍刺繡沒?只有仙劍門弟子纔可以繡的。仙劍門門主是金色的,長老是淡金色,一代弟子是銀色,二代弟子是紫色,三代弟子是青色,四代則是藍色。外門弟子一律黑色。”

正在人羣議論紛紛時……

吟,一聲如寶劍出鞘的清吟自廣場上雲霧之中處傳來。只見雲霧如同沸騰似的瘋狂翻滾。片刻雲霧中伸出一如白玉般的通天階梯,直達衆人面前。

“煉心梯,爾等衆人凡能登頂者皆可入我仙劍門。”一道蘊含凌然劍意的聲音自衆人心底響起。

一人站在雲彩頂端,一衆在地面。遠距近百丈,還能將蘊含劍意的聲音傳到衆人心底。這絕不是築基期弟子,也不可能是金丹期的修士,只有元嬰期的長老才能做到如此神通。

在修真界,實力劃分爲:煉氣、鍛體、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化神七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初、中、上三個小境界。至於七大境界之上是否還有劃分,清風這個凡人就暫且不知道了。

一個入門儀式竟由元嬰長老親自主持,看來仙劍門對這每年一次的公開選徒還是非常注重的。估計是元嬰長老還要觀察衆人在煉心梯中的表現吧。

當清風從震撼中醒來時,已有人登上了煉心梯了。一衆人前衝後趕,抱着第一個衝上去心起,幻想着也許會被某個元嬰師傅看中的話,就可以一步登天了。清風雖沒有這種心思,但也不願落人之後。遂向煉心梯閃去。

當清風登上煉心梯,才發現煉心梯並沒想想中那樣簡單。剛踏上煉心梯就感覺身體一緊,好像身體被加重了兩倍。也許是清風長期吃苦耐勞的緣故,身體堅韌的程度已經遠超同齡人。所以清風還是很輕閒的,甚至有閒心觀看其他人的表現。

最前方是一青衣男子與一白衫男子,緊隨其後的竟是一白衣妙齡女子,在後就是幾名男女齊頭並進。清風現位於隊伍中間位置。跟在清風身後的是那些衣裳襤褸的貧家子弟,在往後就是衣着華麗的富家弟子。

隨之時間推移,已經有許多人或是退出,或是原地休息,甚至有貧家子弟直接就坐在階梯上抱頭痛哭。

原來,煉心梯中有種特殊的靈壓。年齡越大,承受的壓力越多,不論有多少的壓力,非大毅力者不能登頂。所以有些人承受不住靈壓,只好放棄。

於是,煉心梯上分爲了幾個階隊。最前方除了青衣男子和白衫男子外,多了一個衣衫樸素,體格健壯的貧家弟子。之後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在後就是清風與原居第二階隊的白衣女子。除此還有幾位男女堅持跟在最後。之後就不是清風視力所能及的了。

最後,青衣男子與白衫男子幾乎同時踏出煉心梯。隨後樸素的健壯青年也邁出煉心梯,依次向後是,清風、雙胞胎兄弟、白衣女子陸續登頂。

清風不是沒能力奪的第一名,長期爲求生存在別人府上做苦力,早就練制了一副結實的身板,那兩倍的壓力,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的,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爲了不知道有什麼好處的第一名,清風選擇了韜光養晦。

之後陸陸續續又有百十位男女從煉心梯走出。出乎意料的是,最後一位竟然是一位衣着華麗滿臉大汗,卻又正開懷大笑的胖子。

“好,你們跟我來。”一位袖口繡着淡金色飛劍的老者點了幾位道。分別爲青衣男子、白衫男子、健壯青年、清風、孿生兄弟、白衣女子,還有一位滿面病容的少女。

“他們跟你走,那我們怎麼辦?”最後才通過煉心梯的胖子嚷嚷道。

“葉雷,帶他們去華清院。他們以後就是仙劍門外門弟子了。”老者轉頭朝在廣場上發接引符的那名弟子吩咐道。

“是,長老”葉雷恭敬着回到道,轉身走向還在休息中的衆人:“各位師弟,請跟我來吧!”

“怎麼是外門弟子?不是說通過煉心梯就入門了嗎?”胖子又大聲嚷嚷道。

“外門弟子也是入門。如果你們在三年內表現出色還是有機會進入內門的。”老者回答完,轉身就取出一柄寬大的飛劍,一個法決打入,飛劍頓時暴漲數十倍。清風見此立馬跟上,同時被點到的人也跟了上來。

衆人乘坐着老者使用的飛劍來到了山門,首先入眼的是掛在大殿正前方牆壁上的一幅巨畫。畫中只有五個身着五色,神韻不一的背影。黃衣的包容,青衣的威嚴,白衣的銳氣,紅衣的霸道,黑衣的飄渺。雖是簡單的五個背影,卻將身上的神韻畫的淋漓盡致。

在畫的正下方,端坐着一位黃袍老者,黃冠長鬚,面色微黃,氣勢磅礴浩大,自有一股威嚴之勢。看其衣袖上金色飛劍,便知此老者爲仙劍門門主木無傷。木無傷兩側同樣端坐着十數位老者,這些老者此時也聊有興趣的打量着清風衆人。

“爾等八人,因煉心梯表現出色,特收爲內門子弟。現在爲爾等鑑定靈根。”低沉而又不失威嚴聲音剛落,木無傷兩側走出八名老者分別向清風衆人走來。

清風手中一緊,就被一名老者抓住了手掌,一股如同岩漿噴發般的靈力順着手臂流向丹田。靈力所經過的經脈,並沒有想想中的灼熱,反使人有種沐浴在初夏陽光下暖洋洋的感覺。使人舒服,不捨。

靈力在丹田轉了一圈,順着原路退出體外。片刻所有人都已經鑑定完成。等待木無傷的分派。

“林軒,純木靈根,歸與慧劍峰。(青衣男子)白朋,純金靈根,歸與天劍峰。(白衫男子)王川,純土靈根,歸與仙劍峰。(健壯青年)姬雨晴,純水靈根,煉氣十一層高階,歸與雲劍峰。(白衣女子)熊大志,變異風靈根,歸與帝劍峰。(孿生老大)熊大有,變異雷靈根,歸與帝劍峰。(孿生老二)陸幽蘭,水木靈根,歸與雲劍峰。(病容少女)爾等可有異議?”

“等等…”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衆人尋着聲音的來源,全都看向了清風。

“掌門,那我呢?”清風被人看得全身都不發麻,不由得小心地問道。

“你是叫清風對吧?”木無傷說道:“你的體質很特殊,是五行靈根,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特殊的體質,所以你暫時沒有合適的師傅。”

沒有師傅?那還搞個屁啊,我看是沒有師傅是假,怕浪費修仙資源是真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不就是喜歡純靈根的弟子麼,至於說什麼沒有合適的師傅麼?清風暗自嘀咕着。不過還是對着木無傷行了一禮,說道:“遵從掌門法旨。”

見清風有些失落,木無傷也微微皺眉表示歉意,狠狠地瞪了一眼帶清風前來的元嬰老者後,對着清風說道:“你也不要難過,等到有合適的師傅,你就可以正式拜師了,不過在此之前,你自己也要好生修煉,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另外,本尊特別通融,你可以去藏書閣挑選兩本你自己喜歡的功法進行修煉。”

正在爲自己不能拜師而苦惱的清風,在聽到木無傷的話以後,總算是尋找到了一點點的安慰。當下就行禮說道:“多謝掌門賞賜。”

“好了,好了,穆童,帶師弟下去熟悉一下環境吧。”木無傷說道。

“師弟,跟我來吧。”大殿外一個弟子走了進來,對着清風說道。

清風對着掌門行了一禮後,就跟着穆童離開了大殿…

仙劍門,坐落在臨近紫陽城的羣山之中,整個門派佔據方圓數千裡的地盤,其中,各種山川河流等佈局,各種亭臺樓閣之建築,遍佈方圓數千裡之內,隱隱間組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強悍法陣。

穆童御劍帶着清風一邊熟悉着門內的環境,一邊又替清風講解起來歷,不知不覺間,天色就已經暗下來了。穆童又帶領着清風去了藏書閣挑選了兩本功法後,就把清風送去了門內弟子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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