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權之呢?誰說的孩子三歲看到老?三歲的權之在皇宮可是一個十分霸道的小霸王,現在呢?竟然乖乖的像個不會犯錯的寶寶,什麼都聽話的很,規規矩矩的,一點都沒有昔日頑皮的樣子。
夢綺依那日可氣了,蹭蹭的就跑到德武宮,就見父子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哪裡有嚴父折磨幼兒的情節,她氣鼓鼓的看着申屠銘瑄,又看了看權之,後者很意外在這裡看見夢綺依,顛顛走過來軟聲說:“母親來啦?”
夢綺依勉強扯扯嘴角說:“我過來看看你的功課如何。”她蹲下身子摸摸孩子的發頂,一年時間,她竟然疏忽至此。“好了麼?母親帶你去見見弟弟妹妹們,他們都想你了呢。”
“還有--母親給權之做了消暑的冰鎮梅子湯,權之一定喜歡喝。”
權之歪着腦袋問:“有父皇的麼?”
呃?夢綺依本想說沒有,但是--轉念一想便說:“有啊,當然有啊。”一聽說有父皇的,權之立即高興轉頭笑眯眯的說:“父皇,隨兒臣和母親去喝梅子湯吧。”
“好。”申屠銘瑄笑着說。
夢綺依心裡叫苦,腫麼這樣啊,她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梅子湯啊。申屠銘瑄見她的神情就知道是什麼。嘴角勾了勾笑了笑。桂公公捂着嘴偷偷笑着。
冰鎮梅子湯果然下去就渾身暢快,申屠銘瑄連續喝了兩碗,夢綺依在他喝第三碗的時候終於出聲制止了。“陛下,雖然好喝解熱,但是喝多了身子受不了的,還是快別喝了,我把方法交給宮人們,讓他們給陛下做。”
申屠銘瑄冷笑:“怎麼?朕喝一口你還有意見?”
夢綺依心裡那個氣啊,冷笑的說:“既然這樣,陛下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吧,我是沒有意見的。”然後不理申屠銘瑄,轉身制止權之:“你父皇不聽人勸,你可不能。乖,不要喝了,傷了胃就不好了,知道麼?”
權之看向申屠銘瑄,申屠銘瑄緩緩放下手中的碗淡淡的說:“你的母親說的沒有錯,少喝一點對身子好。”
權之間父親的碗都放下了,自己也很乖巧的放下了。夢綺依挑挑眉頭,會心一笑。
傍晚的時候,孩子們睡得很不好,宮女們小心翼翼的打扇,她心裡也焦急,皖西跑過來點上了香料說:“娘娘,這是驅蚊的香料,保證能讓四公主和五皇子睡得安安穩穩的。”
夢綺依了去了一樁心事。大人用的驅蚊香對孩子們始終不妥的,孩子們會容易產生頭暈,他們還是太小了。
這晚,申屠銘瑄留宿皇后這裡,成武正昏昏欲睡,但是怎麼也不肯睡去,只嚷嚷:“父皇,你日後常來看成武好麼?成武好久不曾見到父皇了。”小小的成武比權之還小一些,矮一些。
畢竟都是自己的孩子,申屠銘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慈愛的問:“成武最近都幹什麼了呢?”
成武有板有眼的說:“兒臣最近在溫習功課……兒臣也想和權之哥哥跟父皇學習。父皇~~~~~”成武怯怯的走過去,膽小的看着申屠銘瑄。申屠
銘瑄眉頭一挑,淡淡的說:“好,明天跟權之哥哥一起來見父皇,跟父皇學習。”
成武立即憨憨的笑起來,申屠銘瑄一把將小傢伙抱起來,驚的成武長大嘴巴,然後咯咯笑起來。
屋內的鐵佳卿聽見孩子的笑聲,她疲累的臉龐上終於出現了神采:“知曉,本宮就只剩下成武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當然,還有這後位,後位……”
“皇后娘娘……”知曉哽咽的說:“皇后娘娘以後還會有許多的,許多的。”
鐵佳卿淡淡一笑:“希望如此。”
夜漸漸過去,半夜鐵佳卿醒來,見身側空空,她一愣,小聲問一邊打瞌睡的宮女。那宮女嚇了一跳,鐵佳卿忙拉着她問:“陛下呢?”
宮女同樣小聲的說:“陛下在外間呢,方纔才歇下。”
鐵佳卿嗯一聲,臉色有些陰鬱,轉念一想自己如今的身子,也不能伺候着,便放寬了不少。漸漸的又沉沉睡去。
翌日,申屠銘瑄早朝去後,她方纔幽幽想來,馮成寶兒帶着乾德前來請安探望。馮成寶兒入宮時的冷漠現在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美麗的臉龐上帶着母親慈愛的笑容。她抱着乾德行禮。
鐵佳卿看着馮成寶兒懷裡的憨態的孩子,有些呆愣。她曾經不喜歡這個孩子,太傻,太呆,可是,她現在卻喜歡。她那化爲一趟血水的孩子啊…………
馮成寶兒知道她想起了什麼,忙寬慰:“皇后娘娘不要傷感,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有的?怕是沒有了,她懷這個孩子已經來之不易了,更何況現在戰事好轉,凱旋歸來是沒有問題,那個時候還想再要一個孩子是不可能了。宗政綺依不就是個好例子麼?
鐵佳卿強笑了笑說:“看你氣色不錯,這幾天過的可好麼?”
“謝謝皇后娘娘關心。”馮成寶兒笑着說。
鐵佳卿略帶疲憊的往身後靠了靠,馮成寶兒笑着說:“皇后娘娘身子倦了,妹妹就不打擾娘娘了,妹妹告退。”於是恭敬的離開了。鐵佳卿靠着臥榻沉沉睡去。
要調賢德太后的事,對孝天而言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找到了幾個曾經留在賢德太后身邊伺候宮女們,曾經貼身伺候的宮女已經去世了,只有她們還活着。
“本宮問你們,賢德太后曾經對當今皇后娘娘的態度如何?”孝天問。
幾個宮女面面相覷,她們現在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遇到孝天她們總感覺不妙。現在問道這個問題,她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孝天看出了她們的顧慮,淡淡的說:“你們放心吧,沒有什麼大事,只要你們坦然相告,我不會爲難你的。”
孝天的目光看向左邊的女子,淡淡的說:“聽說你那個愛賭的丈夫把家裡敗光了,現在想分道揚鑣奈何他不肯放人是麼?只要我一句話,頂讓他自動休了,本宮也會給你一定的銀兩,讓你日後無憂。怎樣?”
左邊的女子立即就心動了,孝天做這是簡直是輕而易舉。
孝天目光看向中間的女子,挑眉
說:“你的丈夫看上了一個青樓女子是不是?據說你丈夫還死活要將那個女子娶進門……呵,男人啊,不是吃喝就是嫖賭。你若是毫不隱瞞知道你告訴我的事情,我定將那青樓名妓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何?”
中間的那個女子衣料上乘,模樣也保養的很好。比另兩個人都來的美麗,一看就知道是家境很好的。中間那女子咬着脣看着孝天。
孝天轉頭右邊的女子,繼續笑着說:“你的兒子名落孫山,本宮只要一點,你兒子的前途就無憂了。你看吧。”
孝天很耐心的等待着三人,悠閒的品茗,終於左邊的女子磕頭:“只要長公主想知道什麼,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行禮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有許多傷痕,都隱藏在衣袖裡。
孝天看向其他兩個人。其餘的兩個人不想讓功勞被那個女子獨佔,都忙點頭。
“賢德太后和當今皇后娘娘的關係似乎並不打好。草民記得有一日草民當值,賢德太后召見皇后娘娘,那時候皇后還不曾立後,草民聽見賢德的冷笑聲,視乎說了什麼,就聽見皇后娘娘的哭聲,自從那以後,賢德太后對皇后娘娘的態度似乎就冷淡了許多。”
“還有麼?”孝天淡淡的說。
中間的女子皺着眉頭說:“草民記得有一次皇后娘娘給太后繡了一個袍子,是經過草民的手送給太后娘娘的,當時候太后娘娘並不曾看那袍子一眼,就讓草民隔着。可是草民從來不曾見太后娘娘換那件袍子。”
孝天揚眉:“依照你們的意思,太后和當今皇后娘娘的關係並不好咯?”
三人一同沉默。
孝天揚聲:“呈上來。”老嬤嬤立即將香爐呈上來。
一股幽蘭之香漸漸飄香。孝天不漏痕跡的捂着口鼻假裝咳嗽。她問:“這香料你們可曾在賢德太后殿內聞到過?”
其中兩個女子都搖搖頭,中間的女子輕聲說:“草民聞到過。一次太后娘娘貼身宮女身子不適,那也我便替了她。聞到的就是這種香味。因爲這種香味草民發現只有在太后娘娘睡着後才使用的。太后娘娘喜歡焚香,尤愛檀香,這種香味草民一下就記住了。”
孝天頷首:“你倒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等三人離開,孝天臨行前說:“放心,你們的事情我會派人一一給你們辦好的。放心吧。”
孝天說話當然算話,三人一一離開。孝天萬分舒服一般的躺在軟榻上,笑眯眯的說:“真是沒有想到啊,鐵佳卿啊,鐵佳卿心啊,綺依輸給你一點也不爲過啊。果然是深藏不漏的人。”
老嬤嬤笑的也格外開心的說:“這下皇后娘娘一定沒有翻身的餘地。長公主,你打算什麼時候將這件事告訴陛下?”
孝天笑眯眯的說:“還不是時候,等鉄戳帶着一身榮耀回來後,讓他們鐵家和陛下都大大吃驚一把。現在過於早些,不好。”說着不由得感慨起來,真是沒有看出來,鐵佳卿一直給人感覺如此溫和的女子竟然做出這等事情。讓她不詫異,不驚訝都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