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鍋店市場與趙虎等人一邊喝一邊聊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方纔散了,幾個人互相約了改日再聚卻也沒有留下聯繫方式,一個個步履蹣跚的走出了店門各自回家,不過石穿的腳步才走出不遠便又忽然鎮定了下來,變得安穩如山,在店鋪裡那副醉態可掬的模樣竟是一掃而空,目光炯炯的注視着那位和他相談甚歡的北方顧客,隱蔽了身形,石穿暗自跟在了他的後面,
自古以來中國人都是酒桌上的兄弟,酒桌下的仇敵,
倒不是說一喝完酒就會翻臉,但酒桌上再如何言笑晏晏、投機、投緣,卻絕不能把這種感覺一直保持到酒桌之下,這種表面文章和變臉的功夫是我們這個民族和祖先們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經驗之談,石穿倒不是懷疑這個顧客什麼,只是他需要從他的身上知曉一些信息,而這些信息無論在酒桌上下都是不好直接向人打聽的,
畢竟在如今這個社會裡,再如何心胸開闊的人,也不會在只和別人喝了一頓酒就把自己的詳細家庭住址那麼輕易的吐露出來,說不得,對於偏偏想要了解這一點的石穿來說,也只剩下了跟蹤一條路,
石穿一路跟在那人的背後,表現的極爲低調,不緊也不慢,神態閒適從容沒有引起任何一個路人的懷疑,他以前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戰場上得來的經驗和能力放在如今的都市當中想不到也有這樣的效果,如今玩起跟蹤和偵察來竟是如此的得心應手,這麼容易就靠自己的力量從容上道,
看得出,那位北方的顧客也是個節儉的人,一路走去好遠卻愣是沒有打車,就這麼不緊不慢的晃盪着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處,,而石穿要的就是他住處的信息,眼見他腳步都打晃的按開了防盜門,石穿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趕在門自動關閉前一把將它別住,
而後,石穿也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怕引起那位顧客的注意,一路上就這麼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直到他在距離他兩層樓的時候開了自家門鎖關上了房門,石穿才快步向上跑了起來,最後記下那人家樓上鄰居的門牌號,這纔是他需要的東西,石穿看着門口貼了好幾張避邪道符和嶄新門神的防盜門,嘴角微微一勾,他心中一定隨即便徑自離去,
作爲一個老偵察兵,石穿自然不會那麼急不可耐、迫不及待的立刻進去探尋,他得在掌握基本信息之後的時間裡先觀察一下這戶人家的主人到底有沒有繼續調查的價值,而後再做決定,畢竟他很有可能成爲接下來走訪的重點之一,不能不慎重,這和他偵查軍事目標的道理沒有什麼不同,
做完這件事後,石穿回到了大街上打電話給了阿虎,
“喂,虎哥麼,”石穿對着手機親切的叫了一聲,叫完之後才醒起這個稱呼叫的太熟,自己剛剛叫虎哥叫的次數有些過多以至於語調還沒有變過來,
電話另一邊的阿虎愣了一下,隨即便也親切的道:“呦,不敢不敢,石大哥有何吩咐,”
石穿對他道:“虎哥,能不能拜託您點事,我想查一查最近鬧鬼開始之後睢紋縣大小工廠的東家變動情況,應該會有工商登記紀錄之類的吧,能不能把那些變動紀錄以及變動雙方的信息都給我弄一份,對對,越詳細越好,多謝啦,”石穿有些生硬的關上了手機,雖然以及勉強可以使用這種小巧方便的通訊工具,可是他仍舊對使用方法感到有些生疏,
而解決了這些事情後,便決定打電話給了張牧之,讓他來接自己去城外走一趟,如果石穿的猜想真的有些可靠的話,那麼去見一見趙虎、小董幾人的那位愛德華老闆,或許是個很不錯的主義,不知不覺,就這麼短短大半天的時間裡,石穿竟真的找到了一些採訪和蒐集情報的感覺了,對於這份工作,他似乎越發的得心應手起來,
……
而正當石穿緊鑼密鼓的進行調查的時候,辛忘柯卻是換了一身能遮住臉的秋季風衣戴了一頂鴨舌帽,緩慢踱步走回了他們第二號住宿地點,此刻的他正和其他那些人一樣,在門口聚集起來的人羣中探頭探腦的張望,好似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問東問西的打探着,
人羣包圍的正中心,此刻正有大批警察在那家商務旅館內進進出出,臉上寫滿了緊張和警惕,
那家名叫碧水龍庭的商務旅館裡,睢紋縣公安局的王局長此刻正叼着一根快燒到頭的菸捲狠狠的吸着,神色明顯有些不耐,但對於他而言此刻心中卻更加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一打聽到就立刻帶着人前來卻不想還是讓他撲了個空,
自己可是在縣委書記面前打了包票的,這下可怎麼交代,
他身邊的一名公安幹警對樓下值班的服務員詢問道:“你可以確定,407房間的兩個人從昨天下午入住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連下樓吃飯都沒有麼,這些事情非常重要,你再仔細想想,”
聽着這明顯急切的語氣,服務員有些畏畏縮縮的點了點頭,滿臉的害怕已是掩飾不住,弄的一旁正在旁觀的王局長眉頭緊鎖,他呸了一口吐掉嘴裡的菸蒂,對在場的人道:“別問了,都問過這麼多遍了她確實不像撒謊了,那兩個人肯定是昨天晚上從窗戶逃走的,別在這裡疑神疑鬼,有這功夫趕緊去別的地方找,我們走,”說罷,便帶着在場衆人悶頭離去,
而等到這些人帶隊走遠,門口的人羣也慢慢散去的時候,那服務員終於是雙手顫抖的嘟囔了一句:“那可是四樓啊,又沒有看見啥梯子、繩子的,不是鬼,誰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把兩個大活人給弄出去,壞了壞了,我先要去找柳道長求個避邪的道符,然後我得請假先出去幾天再說……”
不光是這個小服務員,在門口的大多數知道事情始末的人都相信這就是厲鬼所爲,要不然正常人怎麼會從四樓的房間裡突然神秘消失呢,商務旅店外的人羣中一時人心惶惶,紛紛懷疑是不是厲鬼改變了行爲模式,開始在白天出沒而且能夠進入房間了,
負責處理這件事的王局長和一干公安幹警們無不是心頭惴惴,而接到了王局長電話的史進忠則是一臉的煩悶不安,
他握着電話語氣滿是冰冷的道:“睢紋縣就這麼大,他們能插上翅膀飛出去不成,,給我找,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在明天日落之前給我把他們兩個找出來,這兩個傢伙肯定有問題,”史進忠“吧嗒”關了電話,將之隨手仍在了真皮的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早上師父派人來通知了自己,說昨天晚上那兩個人在全城範圍內轉了一圈,而且他們是專門挑選鬧鬼的死亡現場去的,還拍了照片在原地滯留了許久,
在這種時候還專門去這種地方,這兩個傢伙沒有問題就怪了,
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真的就是兩個傻大膽的外地記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是有些大驚小怪,可如果不是呢,史進忠想到了幾個可能性,心中愈發變得不安穩起來,之前他對老王說他就快要退休了,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現在可是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候,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一點點紕漏的話……
史進忠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冷,手指不斷無節奏的敲打着平滑的辦公桌,他躺倒在舒服的靠背轉椅上,腳尖不斷的抖着忽然笑了一聲,轉頭看去,透過那扇專門爲他辦公室設計的光潔落地窗,整個睢紋盡收眼底,
……
在王局長帶隊離開商務酒店,門口的人羣也漸漸散去的時候,辛忘柯便也重新邁着步子好似悠哉閒逛一樣慢慢順着馬路向前走去,在剛剛旁聽的那會兒,他注意到了一個關鍵詞……
“柳道子,”辛忘柯一邊走一邊蹙着眉頭叨唸着這個名字,他在睢紋縣走了快有一天,聽到這個名字卻已經是不下二十多遍,當一個名詞重複的次數過多的話,很難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很明顯,辛忘柯就是這樣一個有心人,
如果城西的人說這家道館裡的道長多麼靈驗的話, 充其量不過說明他在那個片區的人氣比較旺,可是若連同城東城北的人一併這樣口口相傳,這位柳道子的影響力恐怕就不這麼簡單了,那麼,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爲何偏偏會在最近這段敏感的時間內聲名鵲起,
辛忘柯的一雙臥蠶眉隨着他的心思不斷上下挑着,慢慢竟似跳起了一支奇異的舞蹈,
終於,當他一路再次走回縣中心商區的時候,他眉頭一動停了腳步,腦海中有了想法,可正在他準備做出決定時,兜裡的手機突然顫了顫,發現竟是張牧之發來的一條短信,辛忘柯看了一眼短信的內容,只好打消了叫這位自己熟悉的隊友一起調查的打算,難得新來的傢伙這麼上道,自己要好好支持才行,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扯他後腿呢,
辛忘柯自我安慰了一下,最後乾脆自己找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睢紋縣唯一的一家道館,,紫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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