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襲上枝頭,爲原本漆黑的夜增添一絲光彩。
萬物寂靜,風輕撫過樹梢,沙沙的聲響伴隨着一絲涼意,舒適而溫暖。
就在這時,錯綜複雜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在夜色中帶着緊緊的壓迫感,似乎在追趕着什麼人。
光影閃過,一個身着繁複宮衣的成年男子抱着一個小男孩正用輕功飛掠向前,速度很快,乾淨而不拖泥帶水。在後面追趕着他們的人裡面其中一個人喊道:“段王爺,趕緊把孩子給我們,否則你的後果自負。”
“哼,就憑你們那些三腳貓功夫也敢爲難本王?把孩子給你,做夢!”男子抱緊了孩子,朝前面狂奔而去,在途中,還低頭與孩子細細低語一番:“彬兒,你怕不怕?舅舅會保護好你的。”
那小男孩擡了擡頭,滿臉的淚痕,而眼神卻堅定地看着段王爺,細嫩的聲音讓他震撼不已:“舅舅,彬兒不怕,他們殺了我的父王母后,我要變強殺了他們,爲父王母后報仇!”
“好好好,舅舅相信你,一定要爲你母后報仇。前面是碧寒宮,舅舅帶你去那裡避一避。”
段王爺眼神瞬間變得冷冽,沒錯,只有成爲真正的強者踩在他們的身上。但願彬兒能夠躲過此劫,回到皇城繼承大統。
十年後,寒月對當時的事情印象最爲深刻。
聽孃親說,因爲先帝駕崩,舊朝勢力開始藉此機會盡全力反攻,幾個對先帝最爲忠誠的官員幾乎全家都被滅門,濃重的血腥氣從十里之外都能聞得到,令人作嘔。
那時的段王爺帶着一個小男孩來到這裡避難,還拿着先帝之前的最高皇城的手諭。
於是,她和他的孽緣就在這裡開始了。
碧寒宮外一聲悶響驚到了宮內所有人,是有外人硬闖宮外結界的聲音。所有宮人神色一動瞬間做好一級戒備。
“來人乃是鳳凰城的六王爺段宏王爺?”
溫婉的聲音突然破空傳來,莊重而典雅。從聲音傳出的角度看來,此人的內力極其深厚。
“在下正是,敢問您是慕寒宮主嗎?”
沒有迴應。
粉色的身影如迷霧一般,帶有幻象般的飄渺而落,如同仙人一般,畫面唯美極了。一身粉衣,又戴着粉色的面紗,上面還落着點點桃花,那樣隱約的輪廓都可以看出是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美景。段宏和那個孩子都驚呆了,而段宏心裡暗暗的感嘆,這應該就是天下第一劍閣的閣主了吧。
“段王爺?”
慕寒宮主見段宏遲遲未有動靜,忍不住提醒他一下。
“對不起,在下失禮了。”段宏嚮慕寒作了一個揖。
“沒關係。"慕寒的眼睛掃了掃這位身上帶有斑駁血跡的王爺身上,又看向了他身邊的那個男孩。
“我叫墨嚴彬。”一直低着頭的男孩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他表情淡淡的自我介紹着。
“哦?”慕寒若有若無的笑了笑,眼裡沒有一絲波瀾。“寒月。”慕寒又朝後面說了一聲。
“孃親,你找我?”
一身藍衣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一臉俏皮的模樣朝着慕寒撒着嬌,稚嫩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很好聽,墨嚴彬的眼睛瞬間轉移到這個小女孩身上。
“帶着這位小城主下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和這位王爺還有話要說。”
“好的,孃親。那個,這位小哥哥請隨我來吧。”
寒月照着原來的動作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走去,然後又倒了回來與墨嚴彬平行着走。
小小的墨嚴彬一路沉默,身上還殘留着舅舅傷口流出的血跡。
寒月好奇的看了看他,軟軟的小手拉住了墨嚴彬的手,墨嚴彬擡眼看了寒月一下,並未掙脫她的手,淡淡的眼神中略過一絲細微不可見的波瀾。
“小哥哥,孃親和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堅強的。”純淨的眼睛像陽光一般溫暖的直射入墨嚴彬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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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發出了低沉的一聲,也許是像抓住人生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反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