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怎麼了?”
原來是瑋雲,“你還問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爲什麼要離我這麼近。”
“剛纔王上一直在講話,奴婢只是想要聽清楚一點,不成想嚇壞王上了。”
我?講夢話?怎麼可能?不過,回想起來,以前的室友也說過我會想夢話,我還不相信,沒想到到了這裡說夢話的毛病還沒改。
“我說什麼了?”我心虛地問。我怕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瑋雲懷疑我的身份。
“奴婢沒有聽清。王上,時辰到了,該起了。”
我在侍女們的服侍下梳洗打扮,一個時辰以後,我再一次上朝去了。北威大將軍王雄義已經帶兵出征了,今天的早朝又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觀,因爲我要選秀了。
“衆愛卿,若無事,今日早朝就到這吧。”起那麼早,瞌睡蟲來了,想快些結束,好回去睡個回籠覺。
這時,右相大人朱關亮站了出來,作揖,說到:“啓稟王上,現逢選秀時日,王上可要吩咐人着手準備了?”
我三觀塌了,這,我一個女人,還要選秀?何爲選秀?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咳咳咳。”此刻的我只能用咳嗽來緩解尷尬。
“王上,距離上一次選秀已過三年,再說王上的後宮就只有四位大人……”
“停。”我打斷了他的話,“丞相大人,本王目前還沒有心思來選秀,北威大將軍還未傳捷報回來,怎麼就能大張旗鼓的選秀呢?這讓天下百姓如何看本王。”
我真心不想選秀,我在現代是一個清白之軀,怎麼能在這裡把自己獻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呢。所以我要想方設法拒絕。
“可是……”
“沒有可是,丞相大人,此事不可再提。”我一臉誠懇,只求朝上的人能聽進去我說的話。
“既然王上說不提,那臣不提便罷。”
“如果沒有其它事,今日就退朝。”
下了朝,我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梅花殿。我沒讓婢女通傳,隻身一人走了進去。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樑,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兩旁還移栽着綠梅,奢華模樣不比孝寧宮差。
貴妃椅上的人睡姿極其慵懶,溫潤如玉的手輕搭在牀榻上,黑髮散開卻不失凌亂,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氣,墨袍如同塌在他身上一般,露出大半個前胸,衣帶鬆垮的系在腰間,彷彿隨時一扯便會散開一般。我害羞地轉過頭,輕聲咳嗽,椅子上的人驚醒,看見是我,立馬起身,連身上的袍子落了也沒發覺。
看到這般,我感覺我鼻血都快噴涌而出了,我一個從未見過男人身體的人來說,大早上就讓我看到這噴血情景,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我轉過身,小聲提醒“你的衣服掉了。”
他才注意自己一大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不急不慢的整理起來,“王上又不是沒有見過,還這樣害羞啊。”
我知道他這是在打趣我,我也不理會他,等了一會,就徑直走向椅子上坐了下來。“本王有話問你。”
艾丞站了起來,我示意他坐到一邊。
“王上可沒有早上到我這裡的習慣。”
“本王好好問你話,你如實回答就是。”
“您問就是。”
我終於印證了我那晚的想法,那把短劍的確是啓風的,但我並沒有搶了他的心上人,而是我把她殺了。他喜歡的的確是女人。
我震驚了,這個早晨,到底還要我吃驚幾次。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紫禁殿的。
腦子亂得很,有些不屬於我的記憶片段不停閃現。有男的,有女的,我手裡提着一把劍,不停地砍向其他人,只見一個又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我沒有停手,而是殺紅了眼,我的眼中已經沒有任何人性,直到我把劍架在了一個男人脖子上。他擡頭,原來是啓風,他一動不動,懷裡抱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你要殺就殺吧,反正沒了她我的命不要也罷。”啓風在求我結束他的生命,但是我猶豫了,“原來這麼多年的陪伴,也敵不過她與你兒時的一句‘等我長大就嫁你’的話。”
“即使你再好,也無法與她比較。快動手吧。”啓風緊閉雙眼,似乎在等着審判一般。
眼角有淚流出,我是哭了嗎?還是不甘?高高舉起劍,但卻沒能殺了他,我把劍丟了出去,“你走吧,以後世上沒有啓風這個人了。”我始終沒能下手,而是放走了他們。
他艱難抱起了她,亦步亦趨地消失在了我眼中。
“咚。”一聲響,我摔到了地上,揉了揉眼睛,發現眼睛溼潤了,原來剛纔的那一切竟然是個夢。我越來越想不通,之前的我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爲什麼夢裡會與啓風刀劍相向?越想記起,腦子就痛。
這時,我隱約聽見屋頂有腳步聲,果然,有個人影出現在了窗外,我縱身一躍,翻過窗戶,追着那人去了。
追着那人來到了一座僻靜的樓宇,因年久失修,早已搖搖晃晃,要不是武功好,怕早就摔下去了。
“你是何人?爲什麼會在這裡?”
“沒想到你已不是你,輕功還這樣厲害。”
“什麼意思?”我穿越的事除了我並無第二人知曉,對方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看來,我的猜想是對了,你不是王上。”那人冷笑的說。
“你有何證據,你說我不是王上,那你把真正的王上找出來啊。”我心虛地說着,看對方的身型是一個女人,聽聲音很難聽出來。
“你的確和王上很像,但你並不是她。”
“是嗎?”我不能讓她看出我心虛,只能硬着頭皮反問到。
“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就乖乖聽我指揮。”
“哼,本王爲何要聽一個陌生女人指揮……”
我話都沒能說完,就感覺頭暈目眩,之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