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正用毛巾幫劉月夕擦拭身體,劉月夕突然睜開眼睛,握住烏力的手站起來,烏力嚇了一跳,然後又恢復平靜,所有的人都擔心劉月夕會出事,但是小烏力一點都不擔心,反正劉月夕經常這樣,烏力都習慣了。
“烏力,我睡過去幾天了?”
“二十一天,胖子哥比你先醒過來,就在三天前。”烏力告之情況。
劉月夕點點頭,“好的,這段時間沒出什麼事情吧,辛苦你們幾個了。”
“大人,辛不辛苦是其次的,你沒有穿衣服倒是真的。”
剛醒來還有些斷片的月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光着身子和烏力‘裸’聊,拉起牀單說:“烏力,你要不先出去一下吧,我換個衣服就出來。”
“早就都看過了,現在害羞,你不覺得有些晚了,喂,大人你怎麼說也是花環武士,能不能不要這麼扭扭捏捏的,我是姑娘我都沒介意,你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吃了什麼虧一樣,又不是大姑娘。”
小烏力說完將衣服朝着劉月夕丟過來,這姑娘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不過很難得大頭陳和胖子都很相信這個小姑娘,並沒有排斥她,這其實很不尋常,別看劉月夕周圍的核心圈子鬆鬆散散的,但是本質上很排斥外人,莫說是別人,就是薛凝、劉貝葉、谷雲也並未完全得到六人組的全員認可,但是這個非官方的重要認同卻不聲不響讓烏力小丫頭給達成了,胖子和大頭陳能讓她單獨看護自己就說明了信任,刀子有點怕她,溜子從來將她視爲第一嫌疑排除對象,阿勇就更加不提了,劉月夕穿好衣服,不由覺得挺有趣的,要是讓另一個女人知道了,會不會醋意大發呢,糟了,米娜呢。
“她啊,不知道,好像說是跑去祭祀什麼什麼神啊。”烏力並不太關心這個,而是想問劉月夕是否在夢境中有所啓示,是否悟得操縱花妖施展真空光輪的方法。
“不用了,那個我肯定沒問題的,花妖暫且就這樣吧,有時間你研究一下先前試做的那幾個簡易符文甲樣品,抓緊調試一下,還有那個新款的山炮,我很期待這種炮,如果能成功,將會是一種全新的模式,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開拔了。”
劉月夕草草交代一下便匆匆離去。
烏力不明白他這麼着急幹嘛,“大人你到哪裡去啊。”
月夕嘆了口氣,“去阻止某個傻女人做傻事。”
提卡部落的特洛克神殿裡,這裡是贊族最神聖的地方,古老的儀式正在進行中,一隻頭生的駝羊被獻祭給主神,巫師們跳着巫祭的舞蹈,一名女子虔誠的跪拜在祭壇前,是米娜,她在爲黑羽祈福,祭壇上,一大盆人血是獻祭給主神特洛克的。不得不說,迷失大陸的宗教還屬於最原始的薩滿自然崇拜,相當的血腥,血祭牲祭是很普遍的現象,即使是提卡城這樣開化的區域,能接受聖光教義的地方,這些古老的傳統還是沒有斷絕,到了關鍵時刻,贊族人還是會想到老傳統。
跨進神殿內,看到那些牲祭,尤其是那盆人血,劉月夕臉色極其難看,巫師們看到黑羽安好的出現在面前,都匍匐在地,讚頌特洛克的名,說這是特洛克顯靈了,折騰了好一會才結束,黑羽讓衆人散去,整個神殿裡就留下他和米娜二個人。
我原以爲你和他們不一樣,沒有這麼的愚昧,上位神是不會迴應凡人的訴求的,在位神只關心他們所關心的,獻祭不會帶來任何好處,閩東和色矛斯的例子還不夠引起教訓嗎?向低階邪神們獻祭只會帶來災禍,人類和神的關係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他們要麼對我們不管不顧,要麼就是別有用心,爲了這樣的傢伙去獻祭活人,我無法容忍。
米娜沒有站起來,她的臉色很蒼白,“我知道那些神不可靠,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一直身體很虛弱,我一直向神祈求能讓我母親健康的長久一些,但是神沒有迴應我,在我十二歲的那年,他們就將唯一真正疼愛我的母親給奪走了,我不信神,真的。”
劉月夕更無法理解了,“既然你知道,爲何還要獻祭這麼多活人的血,我很討厭這種血腥而無聊的儀式,況且這還是爲了我而舉行的儀式。”
米娜明白劉月夕爲何生氣了,她看了看祭壇上的血盆,微笑着說:“原諒我,黑羽大人,您可能不能理解我對您的感情,您是我的全部,從我一看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無比的確信這一點,我發誓我要追隨您的,哪怕是一名奴僕,您會給這片土地帶來不一樣的宗教和生活方式,我實在害怕失去您,雖然我也知道獻祭是徒勞的,但是我想幫您,又不知道該如何幫您,是凡人總會如此,我們太容易變得軟弱無助,總會不自覺的向着那些強大的神秘的存在尋求庇護和迴應,哪怕是虛無的也義無反顧,請您放心,這不是俘虜的鮮血,您在提卡頒佈的法律我很喜歡,在聖光的名義下,人生而自由,享有生命權、財產權和尋求幸福的權利。說的非常好,我特別的贊同。”
劉月夕驚訝的看着米娜,難道。
米娜點點頭,“這幾天我一直在爲您祈福,儀式總需要犧牲,所以這是我的血。”說完她癱軟在地上,劉月夕趕緊將她抱起,“你,太亂來了,爲何要做到這樣呢,會有生命危險的。”
米娜已經十分虛弱,“不管怎麼說,那些個高高在上的,還是將您還給了我,不是嘛,代價是值得的。”剛說完米娜就昏過去了。
劉月夕抱着她,飛快的往宮殿跑,“傻姑娘,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你不會有事的。”
晚上,宮殿的主臥內,米娜真舒服的躺着,臉色依舊蒼白,但是人的精神很好,笑盈盈的,因爲劉月夕正在一勺勺的餵魚湯給她吃,“慢一點,還有些燙的。”
“真好吃。”
“你喜歡,就讓廚房天天做給你吃。”
劉月夕輕輕捂住她的嘴脣,搖搖頭,然後又餵了一口魚湯,“先養病,旁的都是其次的,連閩東都被我給收拾了,難不成阿茲克特帝國還真能召喚個邪神出來不成。”
就在劉月夕準備進發前往特斯卡拉的同時,潘普羅那也就是潘神城這邊出現了一件和劉月夕有些關係的事情,是關於暮色·極光的,本已經和劉月夕和在紫悅沒有往來的他在潘神城過得還不錯,說來也怪,也不知道是潘神城此地的風水對他特別有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曾是賭徒的他在這塊的賭場居然開始贏錢了,還有了一筆不小的收入,甚至成了口袋銀行的vip客戶,在賭場混的風生水起的他已經在潘神城置業,有了個年輕貌美的情人,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試試把紫菱接過來和自己一起生活,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即使像暮色·極光這樣的混蛋,也會在發達後開始追求自己的家庭圓滿,又會想着去尋求那曾經被他棄之如敝屐的女兒接回來,不幸有千萬種,但是幸福的模式真的差不多,而人總是在失去後苦苦追尋曾經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