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那場伏擊做的如此差勁,非常倉促、對他實力的估計嚴重錯誤、幾乎沒有後手、連撤退計劃都幾乎是沒有,但是對時間的拿捏卻準確無比,這不是得月樓該有的水準,在某些方面也超出了得月樓該有的能力範圍。謎題解開了,原來是拉瑞這小子私心作怪,不過這也間接救了劉月夕的命,若是真的讓得月樓來辦這件事,劉月夕現在很可能已經成爲王家詆譭惠美鼎家的犧牲品。
真是造化弄人,看着眼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花花公子,什麼都不會,居然讓那個另類無比的暗影潛行者給看中,做了罪都的接頭人,“說你是怎麼加入暗影潛行者的,是不是利用三帖家之後得來的。”
“不是,是他們主動找到我的,他們說我有某方面的潛質,我就是個接頭人,負責按照規矩出售商品,聯絡其他同道。”
哦,這倒是有趣了,直接從拉瑞的衣服裡搜出吞尾蛇硬幣,“是不是有了你的硬幣,我就成爲罪都的接頭人了,或者說需要殺了你才行。”
拉瑞有着滿滿的求生欲,“不不不,這硬幣是可以解除契約關係的,只要是無主硬幣就可以隨意使用,它還是很有用的。”
拉瑞主動將接過硬幣,沒想到這玩樣的後蓋是可以打開的上面有一根可摺疊的尖刺,他刺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按了一個手印在硬幣的背面,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血有如靈魂出竅升騰到空中化成另一個拉瑞的樣子,然後就這樣死死盯着拉瑞,它突然張開大嘴嚎叫着衝着拉瑞的臉撞上去,然後又消失不見,邪門,太特喵邪門。
在一旁看着整個過程的劉月夕楞了好一會兒不說話,“解除契約是不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像是的,會從你的靈魂裡抽出一些東西,如果你是魔導師,你的魔導力會下降,其他職業也是同理,不過我什麼都不會,反而不受影響,啊,幹嘛打我,我說的屙屎實話啊!!”
劉月夕反覆思量,當時在實驗室答應格藍達爾簽訂暗影潛行者的契約是不是過於草率了,這個組織好邪門,一旁的拉瑞爲了討好劉月夕將罪都的謬誤空間所在的位置以及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訴了劉月夕。
“劉大人,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放過我吧。”
“誒,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關於你設局害我的事情吧,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你,反正我也沒有被綁票,不過關於盜取業火的事情我還是要繼續向你討教,那天那頓酒我們還沒有說完呢。”
拉瑞面露難色,轉而笑着說:“劉大人,您當真了,我那都是酒後胡言亂語,是,是騙您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就我這樣的水平,忽悠忽悠下城區那個沒見過世面的三貼家還行,至於盜火這種事情,那是連想都不要想的。”
劉月夕湊上去,突然用手指按住他剛纔被扎的傷口,“你主動接近清運司的人,連浮島上灰羽騎士的數量和分佈都能說的如此詳細,怎麼看都不像是瞎編的,你這人啊,真是一個渣男 ,從你嘴裡就沒有一句老實的話,如果不是看過朱玉塔裡的檔案,你這鬼話還真的很難看破,不過很可惜,我看過王家所有的檔案。”
拉瑞一激靈,劉月夕連這種事情都說出來,估計不會留他活口了。他拼命求饒道:“大人,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聽見。”
劉月夕大笑拉瑞的的滑稽,然後又問:“你這反應倒是快,放心,暫時不會殺你,到底是誰家有了一個有資格成就王魂的強者,當然這個可能你不會知道,但是你不可能是事先知道我想要不息業火,恐怕你們王家一直想要獲取一小團業火,也只有想要成就王魂纔會需要這種不息屬性的業火,不然王家覺悟可能去敢這樣的事。而更巧的是你這個新進變得有用一些的人恰好也被允許參加的這個家族核心的項目中來,我猜的應該沒錯吧。”
拉瑞不得不點頭,他再也不敢對劉月夕有半分欺瞞,“我只知道一些不怎麼核心的內容,具體的盜火事項我並不清楚。”
“這就好辦了,你想不想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琴韻現在就在我的住處,只要她出來稍稍指證一下你二頭騙好處的行爲,我想不管你們王家還是得月樓背後的安茹家族,恐怕都不會放過你的,又或者我把你偷偷聯繫偷渡客的事情漏一點出去恐怕就夠你喝一壺了吧。”
拉瑞慫了,“劉大人,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只求你繞我一命。”
“可以啊,我要不息業火,一小撮就行。”
“大人,這我一個人事做不到的。”
“沒有啊,我自然知道你是做不到的,不過你們王家還有柴家甚至包括美第奇家有很大的可能可以做到,我想這樣的謀劃已經很長時間了吧,我們應該要讓它繼續纔好啊。”
拉瑞腦子飛快的轉,“劉大人,你是想讓我當你的內應,然後等他們成功盜得不息業火後您再坐收漁利。”
“嗯嗯,我差不多是這麼想的,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劉月夕這是要利用盜火之事將王家柴家等一網打盡,不過這對拉瑞來說不失是一條高風險的生路,拉瑞自然是想活的,不過他轉又擔心道:“可是隻要琴韻還活着,我叔叔就會覺得我辦事不利,莫說是讓我繼續參與盜火的流程,能留我一條性命就算不錯了,而且失去了三帖家這個助力,我在叔叔那裡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劉月夕自然也是有準備的,“讓琴韻死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至於利用價值,有我在你還怕什麼,自然會幫你安排妥當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是選擇幫我,還是。”
“自然是幫您,我要活,我要活。”
劉月夕笑着點點頭,“好好,這事成了你不光能活,還能在罪都活的相當滋潤,不必再偷偷摸摸的左右逢源,我會爲你安排一個體面的閒職,怎麼樣,讓你出賣你的宗家你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吧。”
拉瑞搖搖頭,“他們一直就沒有把我當王家人來看,我娘出身不好,到死都被他們羞辱,從小我在王家就受到欺凌,我恨透王家的每一個人,劉大人放心,我一定把您交代的差事辦的妥妥帖帖的。”
“好,來人,把他帶下去。”進來的人再次將他矇住。
“劉大人,我是誠心和您合作,爲何不放了我。”
劉月夕安撫道:“不要着急,時候到了,自然會放你的,我是爲你的安全做考量,等我都安排好,先忍一忍。”
拉瑞被帶下去後,劉月夕沒有離開,他靜靜坐在椅子上,將剛纔說的話又捋了一遍,“剛纔拉瑞的話你全都聽見了。”
一個女人從一塊隔板後面出來,“是的,劉先生,我全都聽到了,您開個條件,只要能讓我殺了這個拉瑞,我什麼都願意。我要爲娘還有哥哥姐姐報仇,他們死的太不值了。”是琴韻,她臉上有淚痕,這個女人先前說的滿不在乎,實際上她還是在乎她的家人的,尤其是在得知三帖家是被拉瑞給戲耍之後,這種憤恨愈加強烈,家族付出多大的代價,包括她本人也將自己最寶貴的全都獻給了這個遊手好閒的傢伙,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你當然可以殺了他,不過不是現在,我希望你冷靜一些,讓你聽到我和他之間的談話是希望你清楚這事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你們三帖家只是正好運氣不佳撞在槍口上了,殺一個拉瑞並不能改變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可憐蟲而已,相信我,殺了他,甚至你把得月樓給端了,你也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快樂,改變自己連知情權都不曾擁有的命運纔是你真正要去做的事情,明白嗎?”
琴韻聽了劉月夕的話,沉默了許久,最初她也狠這個劉月夕,還以爲劉月夕和得月樓的是一夥的,她在哨點如此大膽的搭劉月夕的順風車上來是有陷害劉月夕的意圖在裡頭的,甚至爲此她還將嚴芯扣在了下城區作爲自己的護身符,結果劉月夕社呢麼都沒說就救了她,也不知道現在嚴芯怎麼樣了。“劉大人說的對,您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劉月夕笑笑,“琉璃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你們三帖家是如何隱秘自己的身形的,居然連我都發覺不了。”
琴韻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劉月夕,如今三帖家就剩她一人,再守着原先的規矩變得毫無意義,劉月夕的話有一點非常吸引她,做自己命運的主人.
“是的,大人猜的沒錯,我大哥之所以厲害很主要的一點便是他是家裡唯一的一位掌握琉璃之秘的人,不過這琉璃極其難練,更多的需要個人基因天賦。”